瑞鶴仙 壽序庵乃岳東峰何翁八十
正高秋極目。愛東峰、曉日芙蓉矗矗。萬疊煙霞簇。指仙翁家住,洞天巖谷。童顏鶴骨。恣瀟灑、茂林修竹。更閑來掃石,焚香一炷,彈琴數(shù)曲。
佳辰才過中秋,月輪猶照,金尊華屋。向平愿足。那羨紆朱腰玉。喜婆娑過了,八十年光,見盡是非榮辱。愿從今難老,占卻人間五福。
正高秋極目。愛東峰、曉日芙蓉矗矗。萬疊煙霞簇。指仙翁家住,洞天巖谷。童顏鶴骨。恣瀟灑、茂林修竹。更閑來掃石,焚香一炷,彈琴數(shù)曲。
佳辰才過中秋,月輪猶照,金尊華屋。向平愿足。那羨紆朱腰玉。喜婆娑過了,八十年光,見盡是非榮辱。愿從今難老,占卻人間五福。
正值深秋,極目遠眺。喜愛東峰上,清晨的太陽照著如芙蓉般矗立的山峰。層層疊疊的煙霞簇擁在一起。指著仙翁居住的地方,是那如同洞天般的巖谷。仙翁童顏鶴發(fā),盡情地瀟灑于茂林修竹之間。更在閑暇時清掃石頭,點燃一炷香,彈奏幾曲琴音。美好的日子剛過中秋,月亮依然照著華美的屋子和金樽。像向平一樣心愿已滿足,哪會羨慕那些高官顯貴。高興地度過了八十年歲月,看盡了世間的是非榮辱。愿從現(xiàn)在起永遠不老,享有人間的五福。
高秋:深秋。
芙蓉矗矗:形容山峰像芙蓉花一樣矗立。
萬疊煙霞簇:層層疊疊的煙霞簇擁在一起。
洞天巖谷:指仙翁居住的如同仙境般的地方。
童顏鶴骨:形容仙翁容顏不老,身體硬朗。
茂林修竹:茂密的樹林和修長的竹子。
向平愿足:向平是東漢人,子女婚嫁后,便不問家事,出游名山大川。這里指仙翁心愿已了。
紆朱腰玉:指身佩紅色印綬和玉飾,代指高官。
五福:一般指長壽、富貴、康寧、好德、善終。
具體創(chuàng)作時間和地點難以確切考證,但從詞的內(nèi)容可知,是作者在何翁八十壽辰時所作。當時可能社會相對穩(wěn)定,作者為表達對何翁的敬意和祝福而創(chuàng)作此詞。
這首詞主旨是為東峰何翁祝壽。其突出特點是通過描繪優(yōu)美的自然環(huán)境和仙翁自在的生活,展現(xiàn)仙翁的高雅品質(zhì)。在文學史上雖無重大影響,但體現(xiàn)了壽詞的常見特點,以祝福和贊美為主。
十年叨祿侍詞垣,材薄深慚負寵恩。帝德從來天廣大,忍懷愁思出都門。
冬盡春先入,年還歲欲除。瑤林初變鳥,冰沼未窺魚。柳發(fā)辭寒蚤,梅芳過雪馀。韶光不恨晚,明旦拭簪裾。
天南南盡欲何之,有此天昏地暗時。精衛(wèi)力微徒切念,杜鵑聲苦剩馀悲。腥氛叵測瀰寰宇,塊肉堪憐送海涯。行訪適逢山雨過,淚珠猶綴野花枝。
昵昵兒女語,燈火夜微明。恩冤爾汝來去,彈指淚和聲。忽變軒昂勇士,一鼓填然作氣,千里不留行。回首暮云遠,飛絮攪青冥。眾禽里,真彩鳳,獨不鳴。躋攀寸步千險,一落百尋輕。煩子指間風雨,置我腸中冰炭,起坐不能平。推手從歸去,無淚與君傾。
伯牙善鼓琴,但為知己役。鐘期既逝去,琴聲遂永絕。所以人琴亡,良由質(zhì)已失。吾輩平凡人,還自有分別。絕技固未有,知音不可必。有懷欲傾吐,且拼面壁說。或如吳門僧,臺前列頑石。即使不點頭,聊可破寥寂。大聲叫荒野,私語埋土穴。古人有行者,方法不一一。何必登高座,語語期擊節(jié)。或有自珍意,隨時付紙筆。后人如不讀,亦堪自怡悅。欲出悉出已,能事斯已畢。
古來詫范蠡,功名付滄洲。可惜所見小,只挾嬋娟游。如公真愛世,請具濟川舟。
嶙峋海上青芙蓉,白云翠靄浮空濛。野橋斷岸問津處,松根瀟灑蒼苔封。郊原霏露濕芳草,燁燁紫芝春未老。洲中結(jié)屋歲月長,江邊放棹風光好。個中自是神仙宅,豈比蓬萊杳無跡。云漢低垂縹緲連,銀河倒掛三千尺。長江滔滔飛弱流,攜琴幾度來追游。昔年曾作溪山侶,跨鶴飛上青云頭。
已食沉水煙,復藏雙翅內(nèi)。時放煙氤氳,幃中香久在。
雨后秦坡水,勢若天潢注。非風亦非雷,搖動山中樹。
南州士問美,北闕帝恩繁。稍慰晨昏戀,仍聞詩禮尊。出從鳣席授,歸向鯉庭論。荀令香雖冷,何郎粉尚溫。通家余濩落,喬木爾飛翻。獲保野人業(yè),能忘真宰恩。風飆倏以過,桃李竟何言。唯有青山色,依然傍篳門。
粉戶為郎兩見春,當時曾識濟川人。留侯再踐功名地,白也今為放逐臣。自笑鳧鴻飛渤澥,卻慚冠劍拂埃塵。數(shù)奇自是平生事,終始須期入大鈞。赤子潢池久弄兵,暫辭臺席抗蜺旌。屏風隔坐方調(diào)燮,棨戟前驅(qū)遽遠征。淮蔡巳瞻裴相節(jié),秦川猶列武侯營。策勛未用膺光寵,待復中原致太平。
結(jié)發(fā)奉君子,明誓要不薄。山岳起蒼黃,歡途為悲別。思喻隨形影,昏旦無期輟。上堂顧宗祀,下堂顧身托。驅(qū)車周道中,足若羅荊棘。松秀太華顛,虞同稂莠植。豈不亮子心,愛深生慮博。
峰巒回合樹青蔥,茅屋參差一徑通。匝地藤蘿云護綠,滿林桃杏雨含紅。絲桐夜撫梅邊月,石榻晴眠竹外風。避世已拚天下事,出山應笑紫芝翁。
襄城問道意無窮,杖屨逍遙洞壑中。漢主虛開游獵館,秦庭何重望仙宮。披云獨往窺丹灶,觀瀑相攜坐玉豅。鸞鳳聲從蘇嶺下,桑麻路與武陵通。霞明亂葉秋光晚,月浸澄湖夜色空。揮麈談時星歷歷,銜杯藉甚草茸茸。詩成笑倚三珠樹,筆落雄生五彩虹。騎鶴浮丘應有待,飛鳧葉縣未能同。文園渴矣懷餐露,鄭圃泠然快御風。讀罷淮南招隱賦,溪山吾欲縮壺公。
大江飲酒如澆灰,小江縱酒顛如雷。扁舟相送不道遠,百二十里云帆開。云亭老人窮不死,故園茅屋荒蒼苔。闔廬城中一畝地,已辨甕牖鋤蒿萊。吳興上佐吾黨士,十年縱賞西王臺。眉間黃色袨綵服,柁樓長嘯春風回。要須酩酊酬此別,不離萬頃添金杯。明朝相望即湖海,縱有美酒何為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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