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應雜詩 其四
隱幾焚香罷,巡檐待月來。
客懷不落莫,詩興頗悠哉。
處世憐無賴,為儒愧匪才。
先師去日遠,蒙吝藉誰開。
隱幾焚香罷,巡檐待月來。
客懷不落莫,詩興頗悠哉。
處世憐無賴,為儒愧匪才。
先師去日遠,蒙吝藉誰開。
靠在幾案旁焚完香,在屋檐下踱步等待月亮升起。客居的心懷并不孤寂,詩興倒是頗為悠長。處世常覺自己無依無靠,作為儒者又愧于沒有才學。先師孔子已離去久遠,我的蒙昧無知又能依靠誰來開啟?
隱幾:靠在幾案上。幾,古代一種矮小的桌子。
巡檐:在屋檐下徘徊。巡,來回走動。
落莫:同“落寞”,孤寂、冷清。
無賴:無依無靠,無所作為。
匪才:無才。匪,通“非”。
先師:指孔子。
蒙吝:蒙昧無知。吝,閉塞不通。
此詩應為詩人客居寶應(今江蘇寶應)時所作。寶應地處南北要沖,詩人或因游歷、任職暫居于此。詩中“客懷”“為儒”等語,反映其作為儒者客居他鄉的生活狀態,創作時當有對自身境遇的反思與對學問的追求。
全詩通過焚香待月的日常場景起筆,由外及內,轉向對處世、為學的自省,最終以追思先師收束,既展現了客居生活的閑適,更突出了儒者對自身才德的嚴格要求,情感真摯,結構自然。
久別故人心惘然,忽看詩句憶當年。蛟騰古寺云生壁,鶴去仙壇月滿天。晚歲歸棲真不負,舊交零落總堪憐。密湖好種垂楊樹,為報春來系釣船。
官池無數擁紅妝,日日全家坐晚涼。官職已拋無夢去,尚疑身繞一池香。
綿洛為沒沃。
敢尋郢客和陽春,放眼于今復幾人。共主無端稱禪讓,正聲從此感漂淪。棄官彭澤完徵士,遺老襄陽號酒民。高潔不談天下事,可知明月是前身。
風飄萬點眼全驚,曉日翻鴉人掃城。身到漢宮輕點額,意傳羌笛久聞聲。可憐碧草還春色,卻訝東風也世情。歷亂階前平鳥篆,真看綠字錦苔生。
花柳曾沾輦路春,登高誰賦黍離頻。峽云虛綰巫蛾髻,湘水能傳屈子神。萬里九重天闕遠,千金一笑主恩新。三郎亦自慚韋武,猶有傍人笑太真。
夕灑珠塵,朝趁爨煙,濃聚如雪。庭空甚物迎人,手植一株堪悅。春生滿院,靜處盡我徘徊,花前時有香風烈。煎茗坐移床,壓詞英詩屑。時節。雋言清語,花氣牙芬,更難分別。病與春新,遣此余情都歇。佛機參盡,尚恐小雨微酥,春深葉暗愁成結。更謾喻芭蕉,訴芳心周折。
云母窗欞片片明,往來人在鏡中行。七盤峻坂頑如鐵,山骨何緣似水精?
腳底晴雷殷殷過,浮山四面布干戈。鎗旗不染陰山血,留與人間戰睡魔。
桃李雖不言,下自成徑蹊。所珍桃李如,市里爭奔馳。茫茫煙島深,漠漠千園林。云落羽扇亂,日高華蓋森。就之千萬株,青翠悅人心。繁霜開夏花,清香飄水沉。湛露滿秋實,濺齒寒淋淋。昨看嫩秀莖,青子何離離。風霜颯變易,紅紫離披垂。年年炎洲叟,獨擅居貨奇。小販納歲月,鉅賈守藩籬。主翁但坐笑,索價高層梯。風味何所嘉,非蜜非餳飴。沖淡紫煙外,世人那得知。入體散無聲,滿面春熙熙。點唇脂失色,登頰酒無姿。風味尋常事,濃華世俗肌。所喜花草部,尤足重倫彝。婚姻重然諾,河山誓不移。賓客交堂階,鞭霆來恐遲。陸羽隨先倡,杜康張后師。三千周曲禮,孰敢事先施。消息忙歸女,風情屬贅兒。銀刀開寶匣,金蒂趁花枝。交際尤珍重,蓬山路不迷。故人京洛缶,游女漢皋縭。俗尚恒為命,人情固自怡。木奴輕楚帛,樹本越神貲。二廣同風俗,八閩均禮儀。車航隱囊橐,山海平路岐。怪落金盤里,能光劉穆之。
旅館夜沉沉,挑燈坐獨吟。不緣愁易醉,那覺酒杯深。
不可得一,不可得異,我如是也彼如是。兩莖眉現燄光身,百草頭揚祖師意。歸云誰使就青山,落華自得隨流水。
似有朱顏在鏡中,香溪清與苦耶同。美人心逐天山草,萬里青青到漢宮。
喚出山來,把鷗鷺、盟言輕食。依舊是、江濤如許,雨帆煙笛。歌罷莫愁檀板緩,杯傾白墮瓊酥滴。但驚心、十六載重來,征埃客。秋風鬢,應非昔。夜雨約,聊相覓。嘆主恩未報,無多來日。故國千年龍虎勢,神州萬里鼪鼯跡。笑謝兒、出手便呼盧,摴蒱擲。
其益如毫。其損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