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山溪
鳳凰山下,東畔青苔院。記得當初個,與玉人、幽歡小宴。
黃昏風雨,人散不歸家,簾旌卷。燈火顫。驚擁嬌羞面。
別來憔悴,偏我愁無限。歌酒情都減,也不獨、朱顏改變。
如今桃李,湖上泛舟時,青天晚。青山遠。愿見無由見。
鳳凰山下,東畔青苔院。記得當初個,與玉人、幽歡小宴。
黃昏風雨,人散不歸家,簾旌卷。燈火顫。驚擁嬌羞面。
別來憔悴,偏我愁無限。歌酒情都減,也不獨、朱顏改變。
如今桃李,湖上泛舟時,青天晚。青山遠。愿見無由見。
在鳳凰山下,東邊那長滿青苔的庭院。還記得當初,我和美人一起,舉行了一場歡快的小宴。黃昏時分風雨交加,人們散去后我也沒回家,簾旌隨風翻卷,燈火搖曳不定。我驚慌地擁著她那嬌羞的面容。自從分別后我日益憔悴,偏偏只有我愁緒無限。對歌舞美酒的興致都減退了,也不只是因為容顏改變。如今桃李盛開,有人在湖上泛舟游玩,天色已晚,青山遙遠。我想見到她卻沒有機會。
驀山溪:詞牌名。
玉人:美人。
簾旌:簾子。
朱顏:紅潤美好的容顏。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難以確切考證。推測是詞人在與戀人分別后,觸景生情而作。當時可能處于一種孤獨、思念的心境,看到熟悉的場景,回憶起往昔與戀人的美好時光,從而寫下此詞。
這首詞主旨是抒發對戀人的思念之情。其特點是情感真摯,通過今昔對比突出內心的愁苦。在文學史上雖不算特別著名,但以其細膩的情感和生動的描寫展現了宋詞在表達愛情與思念方面的魅力。
決眥斜陽里。品江山、洛陽第一,金陵第二。休論六朝興廢夢,且說南浮之始。合就此、衣冠故址。底事輕拋形勝地,把笙歌、戀定西湖水。百年內,茍而已??v然成敗由天理。嘆石城、潮落潮生,朝昏知幾。可笑諸公俱鑄錯,回首金甌瞥徙。漫涴了、紫云青史。老媚幽花棲斷礎,睇故宮、空拊英雄髀。身世蝶,侯王蟻。
千山落葉巖巖瘦,百尺危闌寸寸愁。有人獨倚晚妝樓。樓外柳,眉葉不禁秋。
醉面挾風,攜杜康酒,酹劉伶臺。問漂母磯頭,韓侯安在,缽山池下,喬鵲曾回。孝說仲車,忠傳祖逖,忠孝如今亦可哀。清河口,但潮生潮落,帆去帆來。 休獃。且飲三杯。莫枉教、東烏西兔催。更誰可百年,脫身不化,誰能五日,笑口長開。痛飲高歌,胡涂亂抹,快活斗山王秀才。今天下,曰利而已,何以平哉。
枕蒼龍云臥品清簫,跨白鹿春酣醉碧桃,喚青猿夜拆燒丹灶。二千年瓊樹老,飛來海上仙鶴。紗巾岸天風細,玉笙吹山月高,誰識王喬?
惆悵秦淮路??斈?、商女誰家,幾多年數。死去方知亡國恨,尚激起、浪花如語,應不危攥又誰省、此時情緒。云蓋擁,翠陰午。 汩羅無復靈均楚。到如今、荃蕙椒蘭,盡成禾黍。疑是<豕龍>龍穿王氣,遺恨六朝作古。□留與、浮歌載醑。天外長江渾不管,也無春無夏無晴雨。流歲月、滔滔去。
不系雕鞍門前柳,玉容寂寞見花羞,冷風兒吹雨黃昏后。簾控鉤,掩上珠樓,風雨替花愁。
江左地。興亡舊恨誰記。腥風不攪洛山云,怒濤怎起。淚眶歷落泫新亭,碑趺猶臥江際。古今事,天莫倚。廢興元有時系。女墻月色自荒荒,盡平寸壘。舞臺歌謝草痕深,青溪彌望煙水。馬蹄雜遝錦繡市。認烏衣六朝,東巷西里。景物已非人世。但長干鐵塔,巋然相對。檐鈴嘈囋薰風里。
大智閑閑,放蕩無拘,任其自然。寄雅懷幽興,松間石上,高歌沉醉,月下風前。玉女吹簫,金童舞袖,送我醺醺入太玄。玄中理,盡浮沉浩浩,來去綿綿。奇哉妙景難言。算別是、人間一洞天。傲立身敦厚,山磨歲月,從佗輕薄,海變桑田。神氣沖和,陰陽升降,已占逍遙陸地仙。無煩惱,任開懷縱筆,端寫靈篇。
春日春風春景媚。春山春谷流春水。春草春花開滿地。乘春勢。百禽弄古爭春意。澤又如膏田又美。禁煙時節堪游戲。正好花間連夜醉。無愁系。玉山任倒和衣睡。
山中好,最好是春時。紅白野花千種樣,間關幽鳥百般啼??沾錆袢艘?。 茶自采,筍蕨更同薇。百結布衫忘世慮,幾壺村酒適天機。一醉任東西。
一團膿,三寸氣。使作還同傀儡??潴w段,騁風流。人人不肯休。白玉肌,紅粉臉。盡是浮華妝點。皮肉爛,血津乾?;慕寄阍嚳础?
七盤一何高,蒼翠凈寥廊。 夜雨濯杉檜,春風散芝藥。 細云散巖色,細逕度危筰。 邑改井已泥,空余漢城郭。 土瘠漫生茶,人稀時走玃。 苔蘚囹圄空。塵埃簿書合。 縣圃何蕭條,半櫻半零落。 偃蹇大夫松,委蛇君子鶴。 試登三友堂,借問何人作。 皆云楊先生,好詩心淡泊。 乘興山水間,此君供獻酢。 瑯玕無俗韻,仁智有真樂。 取友信可人,自待宜不薄。 我來宴坐久,寂寥無唯諾。 明月來徘徊,清風自蕭縈。 因留風與月,相對成清酌。 蟾光照金尊,余輝射杯酒。 輕飔入朱弦,彷佛奏簫勺。 醺然造忘形,神交通博約。 醉號五賢堂,醒來資一噱。
人在年少,神情未定,所與款狎,熏漬陶染,言笑舉動,無心于學,潛移暗化,自然似之。何況操履藝能,較明易習者也?是以與善人居,如入芝蘭之室,久而自芳也;與惡人居,如入鮑魚之肆,久而自臭也。《顏氏家訓》
古之學者為己,以補不足也;今之學者為人,但能說之也。古之學者為人,行道以利世也;今之學者為己,修身以求進也。夫學者猶種樹也,春玩其華,秋登其實;講論文章,春華也,修身利行,秋實也。《顏氏家訓》
學之所知,施無不達。世人讀書者,但能言之,不能行之,忠孝無聞,仁義不足;加以斷一條訟,不必得其理;宰千戶縣,不必理其民;問其造屋,不必知楣橫而悅豎也;問其為田,不必知稷早而黍遲也;吟嘯談謔,諷詠辭賦,事既優閑,材增迂誕,軍國經綸,略無施用;故為武人俗吏所共嗤詆,良由是乎?
夫學者所以求益耳。見人讀數十卷書,便自高大,凌忽長者,輕慢同列;人疾之如仇敵,惡之如鴟梟。如此以學自損,不如無學也。
古之學者為己,以補不足也;今之學者為人,但能說之也。古之學者為人,行道以利世也;今之學者為己,修身以求進也。夫學者猶種樹也,春玩其華,秋登其實;講論文章,春華也,修身利行,秋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