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山會 暮秋蘧庵先生自吳中歸詞以訊之
颯沓梧宮葉,舞遍西風,又送人歸也。稻粱吳地儉,天外雁、揀盡寒汀空下。誰識故將軍,只亭尉、偏工醉罵。王和霸。銅仙月中,如鉛淚瀉。
剡曲興盡王猷,懶心情、最聊蕭難畫。買煙航雨艇,歸計穩、入手碧鱸紅鲊。我倚墊巾樓,見君蒲帆恰卸。隔水榭。一尺釣絲堪對把。
颯沓梧宮葉,舞遍西風,又送人歸也。稻粱吳地儉,天外雁、揀盡寒汀空下。誰識故將軍,只亭尉、偏工醉罵。王和霸。銅仙月中,如鉛淚瀉。
剡曲興盡王猷,懶心情、最聊蕭難畫。買煙航雨艇,歸計穩、入手碧鱸紅鲊。我倚墊巾樓,見君蒲帆恰卸。隔水榭。一尺釣絲堪對把。
梧桐宮苑里的樹葉在秋風中颯颯飄落,如在風中狂舞,又到了送友人歸去的時候。吳地糧食歉收,天外的大雁挑遍了寒冷的沙洲也只能空自落下。有誰能理解這位昔日的將軍,卻只有亭尉這般的小官,還擅長借酒撒瘋罵人。王朝的興衰更迭,銅仙在月光下,如鉛水般灑下淚水。王徽之到剡溪訪友,興盡而返,他那慵懶的心情,最是寂寥難以描繪。友人買了能在煙雨中航行的小艇,歸鄉的計劃穩妥,馬上就能品嘗到鮮美的鱸魚和紅鲊。我倚靠在墊巾樓上,看見友人的船帆剛剛落下。隔著水榭,我們正好可以一起持著釣絲垂釣。
颯沓:形容樹葉飄落的聲音和狀態。梧宮:指梧桐樹環繞的宮殿。
稻粱吳地儉:吳地糧食歉收。
故將軍:指被貶的將軍,此處可能有暗指。亭尉:秦漢時亭長屬下的小吏。
銅仙:漢武帝時所鑄的金銅仙人,魏明帝時被拆遷,傳說其落淚。
剡曲興盡王猷:王猷即王徽之,曾雪夜乘舟去訪戴逵,到門口卻不進去,說“吾本乘興而行,興盡而返,何必見戴”。
聊蕭:寂寥。
碧鱸紅鲊:鱸魚和腌制的魚。
墊巾樓:一種樓名。
把:持,拿。
此詞創作背景可能與當時的社會環境和作者與蘧庵先生的情誼有關。暮秋時節,蘧庵先生從吳中歸來,作者以詞相訊。當時社會或許處于動蕩變革之中,作者借詞抒發對歷史興衰的感慨以及對友人的情感。
這首詞主旨圍繞友人歸鄉展開,融合了暮秋的凄涼、歷史的滄桑和歸鄉的閑適。其特點是用典豐富,意境深遠。在文學史上雖可能并非經典大作,但展現了作者的文學才華和情感世界。
李白昔游宣城時,誰為太守賢相宜。掣鈴交通喚六博,壯哉意氣凌虹霓。
北望樓高氣象古,遺風余思猶依依。我來正值青春半,雜花爛笑禽爭飛。
輕煙繚繞淡白日,細風蕩漾吹游絲。高樓簾卷鄰袖出,百尺欄干橫酒旗。
銀鞍白馬不知數,龍箏鳳管相追隨。杜陵遠孫駕別乘,恩威得所名聲馳。
華堂重搆喚賓客,風前共倒黃金巵。我為下客最疏放,辱君許可能文詞。
死生夤緣釋氏說,但覺時換名姓非。寄言太守勿感戚,共對佳人花下迷。
莫教流水落花去,空聞暮雨哀猿啼。
捧擁行飛蓋,嬉游立避驄。
風煙寒食近,笑語故人同。
樂轉諸天外,川平一掌中。
回頭相與愧,容易出塵籠。
兄弟當年粗有聲,家風傳得至今清。
爭先蹤跡雖相讓,投老情懷共一驚。
富貴有時當自致,文章無價可能輕。
期君正在青云上,何止新詩幾首行。
簾影隔朝暾,云低晝尚昏。
山形分歙翠,溪色到江渾。
日盡天垂幕,歌余酒滿尊。
欄干不堪倚,歸思斷鄉魂。
山溪漲易涸,為無千里源。
桐孫繞云枝,下有百尺根。
物理不虛發,本厚末始繁。
功名豈易力,舊德資深蟠。
不知所從來,意氣行軒軒。
妙絕因心匠,華堂此集英。
輕塵避綠蟻,密影占香瓊。
醉有陶彭澤,狂如阮步兵。
甕頭籬菊下,棄擲任縱橫。
蕭蕭乾葉欲辭柯,曉來更奈嚴霜何。明知飄泊不得已,請君試聽離人歌。
生平學盡經濟策,宗工大匠親琢磨。三入長安獻不售,困鱗悵望西江波。
感君聊借一杯水,六月炎蒸免枯死。高談雄辯為我傾,古恨今憂對君洗。
賣薪給家妻子羞,淮陰胯下未封侯。故人騎龍不相助,子陵自欲追巢由。
拔山力盡真可傷,江湖安得重相忘。恩仇必報乃壯士,如今孰是韓張良。
玉手纖纖把金盞,更聽新聲碎瑤板。醉鄉酩酊萬事休,功名難成歲華晚。
噫吁嚱,秋風已老白云飛,鄉關咫尺未能歸。倚瑟而歌悲帝子,南山遙望淚沾衣。
愿君聞此頗矜惻,許借長帆還澤國。他日堯階薦姓名,投老猶能奉鞭策。
圣賢中道意何如,歷歷樊川論諌書。
要在致君成德業,不當沽直徇名譽。
平生忠義傾心際,后日經綸試手初。
得意古人多氣義,彈冠應有舊簪裾。
群峰屋背猿烏啼,二江門前鷗鷺飛。
雅聞君居頗奇絕,長恨不到心依依。
仙翁落拓少拘檢,解舞石上凌秋輝。
整冠投袂或云起,塵土一踏何時歸。
夢帝資良輔,生申恊圣期。妙齡談國體,初筮得家規。
侃侃當官色,循循待士辭。法冠曾觸佞,諌紙詎容私。
外歷蕃宣久,歸參待從宜。政聲雖召杜,學術本皋夔。
業履今安匹,賢勞上所知。都畿重尹正,延閣舊論思。
治出諸公右,經為大帝師。三邊更惠愛,一體系安危。
羌虜跳西夏,朝家念北陲。秘庭還舊秩,左轄正新儀。
暫屈并門重,其蘇晉國饑。指麾柔旅拒,談笑妥惸嫠。
鄴邑祠河急,荊州禱雨遲。怒波回潬磧,旱種變京坻。
道與千齡遇,身將百祿隨。民瞻方有裕,天寵蓋無疑。
俊乂思皇日,欽明樂胥時。緇衣如寵慶,愿續武公詩。
江南饒暖衣??绤,今歲春寒人未識。
溪流冰合地成拆,一月三旬雪三尺。
去年大潦民無食,子母生離空嘆息。
只今道路多橫尸,安忍催科更誅殛。
石橋飛錫斷遺蹤,揮塵談禪想舊叢。
萬萼蓮新青嶂外,十圍松老白云中。
他年宴坐開華構,當日咨承擬順風。
歲晚丹丘如可約,杖藜相引欲煩公。
鄴城臺殿付塵埃,玉局依然獨未灰。
妙手一彈那復得,寶奩當日為誰開。
飄零久已拋紅子,埋沒惟斯近紫苔。
此藝不傳真可惜,摩挲聊記再看來。
浩氣忽凌虛,飄然厭虎符。
風流失循吏,術學喪醇儒。
飛旐沖霜外,哀歌慘路隅。
螭坳有賢嗣,遺憾想公無。
別腸回轉似車輪,千里相忘一水濱。
自愧卑飛徒袞袞,過蒙高義最恂恂。
已違蘭養三經歲,猶恐瓜期再見春。
趨府何當聽約束,分為膏澤與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