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谷山
舊聞伯子記,已得靈谷名。
隱然望此州,奇勝稱山靈。
懸崖瀉瀑布,如高屋建瓴。
喬松數十丈,下有千歲苓。
仄足行鳥道,勢欲摶青冥。
仙事雖渺茫,幽討未忘情。
高秋八月后,擇勝來經行。
黃冠兩三人,淡然亦忘形。
煙霞到幾席,爽氣來戶庭。
瘦筇閒指點,老瓦同注傾。
慚非換鵝手,不敢臨黃庭。
或可聯石鼎,未必讓彌明。
重陽無十日,黃菊漸向榮。
佳哉此天氣,一笑未易營。
但愿腳力健,年年此尋盟。
舊聞伯子記,已得靈谷名。
隱然望此州,奇勝稱山靈。
懸崖瀉瀑布,如高屋建瓴。
喬松數十丈,下有千歲苓。
仄足行鳥道,勢欲摶青冥。
仙事雖渺茫,幽討未忘情。
高秋八月后,擇勝來經行。
黃冠兩三人,淡然亦忘形。
煙霞到幾席,爽氣來戶庭。
瘦筇閒指點,老瓦同注傾。
慚非換鵝手,不敢臨黃庭。
或可聯石鼎,未必讓彌明。
重陽無十日,黃菊漸向榮。
佳哉此天氣,一笑未易營。
但愿腳力健,年年此尋盟。
從前聽聞伯子的記載,靈谷山早已聲名遠揚。它隱隱峙立俯瞰此州,奇絕勝景堪稱山之精靈。懸崖間飛瀉的瀑布,如同從高屋頂傾倒瓶水般壯觀。數十丈高的喬木松樹,下面生長著千年的茯苓。沿著狹窄的鳥道側身行走,山勢仿佛要直上青天。神仙之事雖渺茫難尋,探尋幽境仍讓我難以忘情。深秋八月之后,我選擇勝景前來游歷。遇到兩三位道士,神態淡然超凡脫俗。煙霞仿佛來到桌前,清爽之氣涌入戶庭。手拄瘦竹杖隨意指點,共飲粗瓦酒器里的酒。慚愧我并非王羲之那樣的書法高手,不敢臨摹《黃庭經》。或許可以像石鼎聯句那樣作詩,未必輸給軒轅彌明。離重陽不到十日,黃菊漸漸綻放。如此美好的天氣,這樣的歡暢難以求得。只希望腳力強健,年年都來這里重溫舊約。
伯子:可能指古代賢者或記載靈谷山的前人。
高屋建瓴:形容瀑布從高處傾瀉,如在高屋頂倒瓶水般勢不可擋。
千歲苓:千年茯苓,一種珍貴藥材,此處言山之靈秀。
仄足:腳步傾斜,形容行走于狹窄山道的艱難。
摶青冥:盤旋直上高空,形容山勢高峻。
黃冠:道士的冠飾,代指道士。
瘦筇(qióng):細竹杖,指登山用具。
老瓦:粗陋的瓦制酒器,指簡樸的飲酒器具。
換鵝手:典出王羲之寫《黃庭經》換鵝,指書法高超之人。
臨黃庭:臨摹《黃庭經》,代指書法創作。
聯石鼎:典出唐代軒轅彌明與劉師服等人石鼎聯詩,指聯句作詩。
尋盟:重溫舊約,指年年再來游覽。
此詩應作于秋季,詩中提及“高秋八月后”“重陽無十日”,當為詩人在深秋時節游覽靈谷山時所作。靈谷山以奇勝著稱,詩人登山訪幽,遇道士共飲,觸景生情,寫下此詩以記游興。
全詩以游蹤為線,描繪靈谷山的雄奇幽美之景,記錄與道士的雅集之樂,融入典故增添文雅,表達對山水的摯愛與重游之愿。語言平實而意蘊悠長,展現了文人對自然與隱逸生活的向往。
裙色草初青。鴨綠波輕。試花霏雨濕春晴。三十六梯人不到,獨喚瑤箏。 艇子憶逢迎。依舊多情。朱門只合鎖娉婷。卻逐彩鸞歸去路,香陌春城。
夜蕭蕭。夢蕭蕭。又趁楊花到謝橋。鳳沈明月簫。 來迢迢。去迢迢。枉把吟箋寄寂寥。飛鴻不受招。
英英白云起,呈瑞出封中。表圣寧因地,逢時豈待風。 浮光彌皎潔,流影更沖融。自葉堯年美,誰云漢日同。 金泥光乍掩,玉檢氣潛通。欲與非煙并,亭亭不散空。
天花子落月中樓,香滿三千世界秋。 下有老人常斫樹,至今玉斧不曾修。
此身何補一毫芒,三辱清時政事堂。 病骨未為山下土,尚尋遺墨話存亡。
朔風動秋草,清蹕長安道。長城連不窮,所以隔華戎。 規模惟圣作,荷負曉成功。鳥庭已向內,龍荒更鑿空。 玉關塵卷靜,金微路已通。湯征隨北怨,舜詠起南風。 畫野功初立,綏邊事云集。朝服踐狼居,凱歌旋馬邑。 山響傳鳳吹,霜華藻瓊钑。屬國擁節歸,單于款關入。 日落寒云起,驚沙被原隰。零落葉已寒,河流清且急。 四時徭役盡,千載干戈戢。太平今若斯,汗馬竟無施。 惟當事筆研,歸去草封禪。
危弦斷客心,虛彈落驚禽。新秋百慮凈,獨夜九愁深。 枯蓬唯逐吹,墜葉不歸林。如何悲此曲,坐作白頭吟。
蘭葉春葳蕤,桂華秋皎潔。 欣欣此生意,自爾為佳節。 誰知林棲者,聞風坐相悅。 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江南有丹橘,經冬猶綠林。 豈伊地氣暖?自有歲寒心。 可以薦嘉客,奈何阻重深。 運命惟所遇,循環不可尋。 徒言樹桃李,此木豈無陰?
萬丈洪泉落,迢迢半紫氛。(洪 一作:紅) 奔流下雜樹,灑落出重云。 日照虹霓似,天清風雨聞。 靈山多秀色,空水共氤氳。
狂簡誰諧俗,幽居頗自便。 看云常獨坐,聽雨或高眠。 字許鄰人問,詩從野老傳。 久知山木喻,細讀養生篇。 雨后看新水,天空望遠山。 入云蒼隼健,坐浪白鷗閑。 慮淡時時遣,詩清字字刪。 才疏信樗散,非為惜朱顏。
水國春光動,天涯客未行。 草連千里綠,月共故鄉明。 游說黃金盡,思歸白發生。 男兒四方志,不獨為功名。
江南柳,江南柳,春風裊裊黃金絲。 江南柳,年年好,江南行客歸何時?蒼海茫茫波萬丈,鄉 關遠在天之涯。 天涯之人日夜望歸舟,坐對落花空長嘆。 但識相思苦,那識行人行路難。 人生莫作遠游客,少年兩鬢如霜白。
芙蕖與草本諸花似覺稍異,然有根無樹,一歲一生,其性同也。譜云:“產于水者曰草芙蓉,產于陸者曰旱蓮。”則謂非草木不得矣。予夏季倚此為命者,非故效顰于茂叔而襲成說于前人也。以芙蕖之可人,其事不一而足,請備述之。
群葩當令時,只在花開之數日,前此后此皆屬過而不問之秋矣。芙蕖則不然。芙蕖自荷錢出水之日,便為點綴綠波;及其莖葉既生,則又日高日上,日上日妍。有風既作飄飖之態,無風亦呈裊娜之姿,是我于花之未開,先享無窮逸致矣。迨至菡萏成花,嬌姿欲滴,后先相繼,自夏徂秋,此則在花為分內之事,在人為應得之資者也。及花之既謝,亦可告無罪于主人矣;乃復蒂下生蓬,蓬中結實,亭亭獨立,猶似未開之花,與翠葉并擎,不至白露為霜而能事不已。此皆言其可目者也。
可鼻,則有荷葉之清香,荷花之異馥;避暑而暑為之退,納涼而涼逐之生。
至其可人之口者,則蓮實與藕皆并列盤餐而互芬齒頰者也。
只有霜中敗葉,零落難堪,似成棄物矣;乃摘而藏之,又備經年裹物之用。
是芙蕖也者,無一時一刻不適耳目之觀,無一物一絲不備家常之用者也。有五谷之實而不有其名,兼百花之長而各去其短,種植之利有大于此者乎? 予四命之中,此命為最。無如酷好一生。竟不得半畝方塘為安身立命之地。僅鑿斗大一池,植數莖以塞責,又時病其漏。望天乞水以救之,殆所謂不善養生而草菅其命者哉。
云對雨,雪對風。 花對樹,鳥對蟲。 山清對水秀,柳綠對桃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