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壺貯江蠟二梅幽絕俱可喜作三絕
遮眼梅花不要多,著人無復奈香何。月明羞看銅壺影,矮樹斜枝憶短坡。
吳娘解滴酥成蕊,天女能融蠟作花。付與詩人說妍丑,風流二士本同家。
天上姮娥白玉肌,蕊珠宮女郁金衣。相逢月下渾無語,笑指蓬壺作伴歸。
遮眼梅花不要多,著人無復奈香何。月明羞看銅壺影,矮樹斜枝憶短坡。
吳娘解滴酥成蕊,天女能融蠟作花。付與詩人說妍丑,風流二士本同家。
天上姮娥白玉肌,蕊珠宮女郁金衣。相逢月下渾無語,笑指蓬壺作伴歸。
眼前的梅花不需要太多,那襲人的香氣已讓人無法承受。月光下梅花羞于看銅壺的倒影,矮樹斜枝的模樣讓人想起短坡的景色。吳地女子能滴酥油成花蕊,天女會融化蜂蠟作梅花。將它們交給詩人評說美丑,兩位風流的梅樹本是同出一家。如同月中嫦娥有白玉般的肌膚,蕊珠宮的宮女穿著郁金色的衣裳。月下相逢默默無語,笑著指向蓬壺仙境結伴而歸。
遮眼:眼前,視線所及。
著人:襲人,觸及人。無復奈:無法承受。
吳娘:代指江南女子,此處形容蠟梅的精致。酥:酥油,此處指蠟梅的花蕊如酥油凝成。
姮娥(héng é):即嫦娥,傳說中的月中仙子。
蕊珠宮:道教傳說中仙女居住的宮殿。郁金衣:用郁金草染制的衣裳,代指華麗的仙衣。
蓬壺:蓬萊、方壺的合稱,傳說中的海上仙山。
此詩為詩人觀賞小壺中江梅與蠟梅時所作。江梅(野梅)與蠟梅(黃梅)形態、香氣各有特色,但同為幽絕可喜之景,詩人因感其風韻而作三絕句詠贊。創作時間或在冬季賞梅時節,詩人以閑適心境捕捉梅花之美。
詩歌通過對江梅、蠟梅的細致描繪,既突出二者獨特風韻(江梅清瘦、蠟梅嬌憨),又點明其“同家”之雅趣,語言輕快靈動,意象融合自然,展現了詩人對梅花的深切喜愛與審美洞察。
余讀書馬跡鄉之山寺,望其北,一峰崒然高,嘗心欲至焉,無與偕,弗果。遂一日奮然獨往,攀藤葛而上,意銳甚;及山之半,足力倦止。復進,益上,則澗水縱橫草間,微徑如煙縷,詰屈交錯出,惑不可辨識。又益前,聞虛響振動,顧視來者無一人,益荒涼怪栗,余心動,欲止者屢矣。然終不釋,鼓勇益前,遂陟其巔。至則空曠寥廓,目窮無際,自近及遠,洼者隆者,布者摶者,迤者峙者,環者倚者,怪者妍者,去相背者,來相御者,吾身之所未歷,左右望而萬有皆貢其狀,畢效于吾前。 吾于是慨乎其有念也。天下遼遠殊絕之境,非先蔽志而獨決于一往,不以倦而惑、且懼而止者,有能詣其極者乎!是游也,余既得其意而快然以自愉,于是嘆余向之倦而惑且懼者之幾失之,而幸余之不以是而止也,乃泚筆而記之。
淚痕如線。轉自羞人見。萬福郎前聲一喚。那不柔腸寸斷。
征帆恰遇長風。霎時分手西東。恨不將身化石,填他江上青峰。
繡幃睡起倚香篝。鏡光浮。翠云流。向午懨懨,猶自怯梳頭。
廿四番風吹欲盡,花縱好,為誰留。
背人獨上最高樓。捲簾鉤。黯凝眸。信道垂楊,難系是孤舟。
渺渺關山煙水外,芳草路,織成愁。
野寺依絕壁,化身滿諸龕。 后前莽難測,千億紛相參。 妙斬謝斤斧,高樓軼煙嵐。 旁行栗危棧,俯{左日右敢}驚深潭。 歲月浸荒老,苔蘚爭對函。 亦有好事者,增飭施朱藍。 經營定自圖,諜雅奚未暗。 款識或可辨,上下試與探。 遠徵固寂寞,近取才二三。 開元韋庶子,剖符劍之南。 咄嗟檀施開,至今為美談。 墨卿少羈窶,節旄晚毿毿。 樂和盛家法,圖垢猶包含。 鄭氏雖世儒,蠻禍竟莫戡。 舊相粵冀級,經從各停驂。 翰林寵則多,御史德豈慚。 數公方盛壯,厥聲實訏覃。 紛華竟安在,人壽無彭聃。 彼石尚云朽,吾生諒何堪。 華前一笑粲,現此優波曇。 稽首識歸處,徑欲投佩簪。 蠢蠢誰汝縛,竊食如春蠶。 祓除偶辰巳,風景清且酣。 相引著勝地,佛日況可貪。 敢夸一醉富,庶解憂心惔。 因歌以記之,放筆書僧庵。
一片秋云一點霞,十分荷葉五分花。 湖邊不用關門睡,夜夜涼風香滿家。
京洛塵中耿素衣,蒼頭泠面古須眉。 春風紅紫百千變,惟有此花如舊時。
去時不由人,歸怎由人也。羅帶同心結到成,底事教┾舍。心是十分真,情沒些兒假。若道歸遲打棹篦,甘受三千下。
云灑清江江上船。一錢何得買江天。催短棹,去長川。魚蟹來傾酒舍煙。
水涵微雨湛虛明。小笠輕蓑未要晴。明鑒里,縠紋生。白鷺飛來空外聲。
春入渭陽花氣多。春歸時節自清和。沖曉霧,弄滄波。載與俱歸又若何。
清灣幽島任盤紆。一舸橫斜得自如。惟有此,更無居。從教紅袖泣前魚。
一泓天水染朱衣,生怕紅埃透日飛。 急整離離蒼玉佩,曉云光里渡河歸。
衣裁緗纈態纖稼,猶在瑤池半醉中。 嫌近清明時節冷,趁渠新火一番新。
碧服銀須粉撲衣,又隨雪柳趁燈輝。 怕寒還戀南華夢,凝佇釵頭未肯飛。
一片云飛墮。乍持來、瑤箋爛漫,郇公五朵。湖海樓頭高百尺,也賞綠窗吟課。
慚愧殺、論班說左。多少英才門下士,更傳燈、分與蘭閨火。
珠玉似,咳和唾。
愁人今向愁城坐。悔髫齡、涂鴉幾字,外間流播。冰雪聰明天付與,未免言之太過。
況齒及蛾江血涴。父櫬未歸兒遠適,問孤孀、母子依誰可。
將伯告,倘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