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江山·戊戌北上
東風著意催帆掛,妒殺一庭歡聚。元夕燈紅,金尊酒碧,剛壽坡公初度。淋漓激楚。笑十載荒唐,請纓無路?;ê瞄L安,等閑色養高堂負。
且唱大江東去。悵瀾翻渤澥,澄清誰許。萬里計偕,祖鞭爭著,欲答太平時數。蒼茫北顧??鯕馐[蘢,半迷塵土。知道諸君,各有金門賦。
東風著意催帆掛,妒殺一庭歡聚。元夕燈紅,金尊酒碧,剛壽坡公初度。淋漓激楚。笑十載荒唐,請纓無路?;ê瞄L安,等閑色養高堂負。
且唱大江東去。悵瀾翻渤澥,澄清誰許。萬里計偕,祖鞭爭著,欲答太平時數。蒼茫北顧??鯕馐[蘢,半迷塵土。知道諸君,各有金門賦。
東風刻意催促船帆升起,嫉妒這滿庭的歡聚時光。元宵節燈火正紅,金樽中酒色清碧,正值為東坡先生祝壽的初度之辰。言辭酣暢激越。笑自己十載荒唐,空有報國之心卻無路請纓。長安花開正好,輕易辜負了承歡高堂的機會。暫且高唱《大江東去》。悵望渤海波濤翻涌,誰能承諾澄清天下?萬里赴京應考,爭著揚鞭前驅,想要回應太平的時運。向北眺望一片蒼茫,感慨帝王氣象雖盛,半掩于塵土之中。知道諸位君子,各有入朝為官的才賦。
元夕:元宵節。
坡公:指蘇軾,此處或借指壽宴對象。
請纓無路:用終軍請纓典故(《漢書·終軍傳》),指報國無門。
計偕:漢代指舉人隨計吏赴京,后泛指士人赴京應試。
祖鞭:典出《晉書·劉琨傳》,祖逖先著鞭,喻爭先。
金門賦:漢代金馬門為學士待詔處,指入朝獻賦為官。
戊戌年(1898年)正值清末社會變革之際,作者北上或為應試或參與時務。詞中‘太平時數’‘金門賦’等語,反映清末士人渴望投身時代、施展抱負的背景;‘王氣半迷塵土’則暗合清廷衰微的現實,創作時交織著個人際遇與家國情懷。
全詞以北上行程為線,串聯離情、自嘲、壯志與時局感慨,既展現清末士人對家庭的愧疚與對功名的追求,亦折射出時代變革中知識分子的復雜心境,是個人命運與家國運勢交織的典型之作。
群山帶雨陰云重,滄海連天水氣昏。 遙想真人乘鐵舸,往來三島鬼神奔。
挐舟到山寺,詩句偶緣情。山自錫無后,寺因泉有名。
樓陰回夕景,樹色向冬榮。就水別茶味,全勝它處烹。
折梅逢驛使,寄與隴頭人。 江南無所有,聊寄一枝春。
一枕羲皇穩臥身,饑驅頻逐五溪人。碧蘿深處啼山鬼,銅鼓聲中賽水神。
對鏡始驚須發改,銜杯方覺友朋真。故園此日花無賴,掃徑應添幾許塵。
籬邊風味酒邊身,澹泊襟懷磊落人。耐冷為傳青女信,含羞疑遇紫姑神。
菊天歲月閑中適,槐國功名夢里真。敝褐不堪重抖擻,尚留京洛舊緇塵。
柴桑原是宰官身,護惜名花勝美人。洛浦無媒空入夢,巫山有女孰傳神。
從來艷質皆成幻,似此孤芳始覺真。他日籬東重把酒,不辭沉醉臥香塵。
邊吏爭迎綰綬身,乞詩蠻女識官人?;▏⒙萌?,墨灑龍賓十二神。
案牘雖勞形轉逸,旌旄暫假秩應真。秋華采遍還征實,僚佐誰堪步后塵。
頻年席帽未離身,且向江湖作散人。采藥何時尋石友,買山無力恨錢神。
休疑阮籍狂如舊,自信嵇康懶是真。但得花前終日醉,晨炊忘卻甑生塵。
夢里生涯醉里身,眼前多少看花人。但求異植夸儕偶,竟指妖姿詫鬼神。
石尉園林終是假,陶家門戶孰能真。何如載向觀風舫,少許清芬已出塵。
扁舟共載倦游身,情話欣逢舊主人。折得寒花傳驛使,沽來濁酒酹江神。
鶴雖善病聲偏壯,虎到能癡性自真。酬唱頓忘行役困,天涯何處是紅塵。
前身應是此花身,到處先逢送酒人。開向霜天還倔強,移來月地倍精神。
英餐楚澤情非俗,秀擷陶籬句始真。三徑莫嫌顏色淡,胸懷原不染纖塵。
病骨支離客里身,誰知花更瘦于人。投來縞纻交難淡,寫出風霜筆有神。
節以晚香成逸品,學從老圃見天真。漫疑蔣徑輸陶徑,得伴羊求便絕塵。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 晴空一鶴排云上,便引詩情到碧霄。
九曲黃河萬里沙,浪淘風簸自天涯。 如今直上銀河去,同到牽??椗?。
楊柳青青江水平,聞郎江上唱歌聲。(唱歌 一作:踏歌) 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卻有晴 一作:還有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