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居自述 其十一
窮經空自老儒林，撫節長歌足賞音。
懷抱容開詩酒興，堅貞檢點圣賢心。
硯田不比心田闊，學海無如欲海深。
事不擾人人自擾，百年身世幾浮沉。
窮經空自老儒林，撫節長歌足賞音。
懷抱容開詩酒興，堅貞檢點圣賢心。
硯田不比心田闊，學海無如欲海深。
事不擾人人自擾，百年身世幾浮沉。
鉆研經書卻只能在儒林中白白老去，手撫竹節放聲高歌也足以自我欣賞。心懷開闊興起詩酒之趣，堅守節操以圣賢之心自省。硯臺如田比不上心田廣闊，學問之海不如欲望之海深。事情本不困擾人，是人自己困擾自己，一生之中經歷了多少起起落落。
窮經：鉆研經書。
儒林：指儒家學者之群。
撫節：手擊節。
賞音：知音，這里指自我欣賞。
檢點：反省查看。
硯田：舊時文人以文墨為生，因稱硯為硯田。
學海：指學問的海洋。
欲海：佛教語，謂貪欲令人迷溺，沉淪于生死苦海。
作者陳獻章一生多次科舉不第，后雖授翰林檢討，但不久就辭官歸鄉，隱居著述。這首詩可能創作于其隱居期間，當時他在學術上雖有鉆研，但仕途不順，生活貧困，在這種心境下創作此詩，表達自己的人生感悟。
這首詩主旨是詩人對自身境遇和人生的思考。突出特點是用對比手法揭示人生道理，語言質樸卻富含哲理。在文學史上體現了明代文人在困境中對自我和人生的探索。
父子相逢臭味同，龍泉寶劍再磨礱。要明馬祖當年喝，大地山河盡耳聾。
似是根株食辣蟲，知君苦梗老霜風。功名莫道全無意，火氣騰騰浮面紅。
羽族競繁聲，倉庚尤善鳴。喧啾百喙忽奏雅，盡洗盈耳箏竽音。芬菲芳事畢，木芍藥晚出。于中姚魏更傾城，掃退目前赪紫色。轉眼韶華便欲休，恨無長繩系春留。一春嫵媚在花鳥，常恐易逐光陰流。浮蕩誰家挾彈子，飛丸巧中俄摧翅。封姨底事苦禁持，飄搖欲使無完蒂。可嗟凡卉與凡禽，遂情快意何紛紛。不思物惡傷其類，爾形爾氣非同群。歲購名葩不常遇，日聽好音能幾度。寄與東君力遮護，勿使凋零同臭腐，不然辜負鶯花主。
一條官路坦然平，無限游人取次行。莫謂地平無險處，須知平地有深坑。
翠被閒尋有故香。重幃深閉怯新涼。風鈴微顫月微黃。響入聞根余斷續，心游寂處漸微茫。一鐙搖影夜初長。擬遣巫陽賦大招。幽都閶闔共迢迢。西風卷處旆旌搖。香篆燒殘縈寸縷，楓江遠泊寄征橈。此時情緒忒無憀。
滟滪三蜀險，呂梁天下壯。我昔過彭門，舍舟步青嶂。釃酒神龍祠，凜乎不敢向。間關一葉下，號呼百人放。篙師稍失律，身入魚腸葬。至今仆夫輩，言之氣輒喪。危哉石梁洪，勢與呂梁抗。一石截中流，兩山束驚浪。雷霆怒轟訇，魚龍氣慄愴。輕船汎順風，大艦必秋浪。我行有期程，稽留速官謗。慚愧雙白鷗，飄然淩滉漾。
風急從衡木葉飛，寒花搖曳水中低。褰裳不采空歸去，誰識江南季女饑。
我已逾衰齒，公猶小五年。少時能作賦，平日不言錢。風采桓公雅，詩情白樂天。朝綱方有賴，未可話歸田。
一人會上竿，一人會穿井。伎倆雖不同，總是一般病。若人識得這般病，衲僧鼻孔都穿盡。
圣德天無外，恩光燭海隅。遂頒南越詔，載命北門儒。萬里秋持節，千軍夜執殳。前驅嚴弩矢，后爨擁樵蘇。眷彼交州域，初為漢氏區。樓船征既克，徵側叛還誅。五代頹王紐，諸方裂霸圖。遂令風氣隔，頓覺版章殊。丁璉前猖獗，黎桓后覬覦。一朝陳業構，八葉李宗徂。下俗澆浮甚，中華禮樂無。諱嫌訛氏阮，托制僭稱孤。祭祀宗祊絕，婚姻族屬污。尊卑雙跣足，老幼一圓顱。陟嶠輕于鹿，泅波疾似鳧。斜鉤青繒帽，曲領黑羅襦。語笑堂前燕，趨鎗屋上烏。抵鴉身偃豕，羅我背拳狐。寺號千齡陋，州名萬劫愚。笙簫圍丑妓，牢醴祀淫巫。國尉青盤護，軍掫白梃驅。閱條親獄訟，明字掌機樞。勃窣官中客，鬅鬙座上奴。臺章中贊糾，邑賦大僚輸。吏榷檳榔稅，人收安息租。黃金刑莫贖，紫蓋律難踰。安化橋危矣，明靈閣岌乎。曲歌嘆時世，樂奏入皇都。龍蕊常穿壁，蔞藤不離盂。玳簪穿短發，蟲紐刻頑膚。有室皆穿竇，無床不尚爐。星華舟作市，花福水為郛。突兀山分臘，汪茫浪注瀘。鼠關林翳密，狼塞澗縈紆。士燮祠將壓，高駢塔未蕪。鐵船波影見，銅柱土痕枯。墟落多施榻，顛崖屢改途。千艘商斥鹵，四穫粒膏腴。短短桑苗圃，叢叢竹刺衢。牛蕉垂似劍，龍荔綴如珠。寶斝羅鸚鵡，名香屑鷓鴣。揭旌圖鬼像，擊柝聚兵徒。鼻飲如瓴甋，頭飛似轆轤。蚺皮為鼓擊，蝦鬣作筇扶。家必烹蛇虺，人能幻虎貙。魚鱗檐粲瓦，鵲尾海浮桴。水弩含沙擲，山?出穴粗。鱷魚鳴霹靂，蜃氣吐浮屠。寓縣傷分阻，生靈困毒痡。舞階猶未格，折簡豈能呼。大社初傳祃，轅門合受俘。貔貅微偃戢，蛇豕偶逃逋。天已殂渠惡，民猶奉僭雛。勢如純據隴，政以皓亡吳。鳳札重宣令，狼心更伏辜。幸能寬斧锧，猶自戀泥涂。獻頌尊天子，騰章遣大夫。象鞮言可訂，蠹冊事非誣。功欲收邊徼，威須仗廟謨。沐薰陳此什，禮部小臣孚。
柔肌映雪，鬒發拖云，飛電明光射。艷歌瓢瓦。還疑是、神女夢中采下。端嚴秀雅。動舞影、細腰堪把。清宴回、微解羅襟，體氣噴蘭麝。虛費春游夜夜。漸游春情倦，初遇姚冶。麗都分帕。琴心逗、未許便隨司馬。雙棲定也。燕子認、舊時王謝。拚自今、千遍相思，剛酒闌鐙罷。
恂恂許御史，清譽自初年。門絕苞苴使，家惟薪菜錢。文章名蓋世，忠義力回天。不為兒孫計，何須僻處田。
步馬西風冠切云，欲從九畹問秋芬。自原未死香都變，老盡山人況識君。
法身無相，法眼無瑕。因風吹火，借水獻花。絲毫不立，萬別千差。但看來年三二月，銜泥燕子入人家。
喜對荊人一笑嫣，吾邦今見此嘉蓮。脂容嫵媚目疑幻，玉貌參差骨是仙。試把萬葩千卉較，曾無一蒂九芳連。分明河洛中興象，要竭精忠答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