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宮春 春夜聽盲女彈琵琶詞
滿院梅風,攪一鉤纖月,糝上簾須。檀槽有人慢撚,盤瀉珍珠。鼕鼕畫鼓,似開元、妙手花奴。奇哉技,飛揚感激,勝于讀史遷書。
太息東籬實甫,有無窮塊壘,墨染煙驅。一聲通仙鐵笛,碧海云孤。青衫濕透,問伊憐、旁有人無。還相調,輕云蔽月,今宵渺渺愁余。
滿院梅風,攪一鉤纖月,糝上簾須。檀槽有人慢撚,盤瀉珍珠。鼕鼕畫鼓,似開元、妙手花奴。奇哉技,飛揚感激,勝于讀史遷書。
太息東籬實甫,有無窮塊壘,墨染煙驅。一聲通仙鐵笛,碧海云孤。青衫濕透,問伊憐、旁有人無。還相調,輕云蔽月,今宵渺渺愁余。
滿院梅花飄香的夜風,攪動著一彎纖細的月亮,月光像碎米般灑落在門簾上。琵琶的檀木琴槽邊有人緩緩撥弄,樂聲如珍珠傾瀉。咚咚的畫鼓聲,仿佛是開元年間,妙手擊鼓的花奴。這技藝真是奇妙,樂聲激昂感慨,勝過閱讀司馬遷的史書。嘆息東籬的王實甫,心中有無盡的郁憤,用筆墨將愁緒驅遣。琵琶聲如一聲通仙的鐵笛,穿破碧海孤云。聽曲人青衫濕透,想問她是否也憐憫,旁邊是否有人懂得。樂聲又轉為輕柔,如輕云遮蔽明月,今夜我心中涌起渺遠的愁緒。
檀槽:琵琶的代稱,因以檀木為槽,故稱。
慢撚:琵琶彈奏的手法,緩慢地揉弦。
花奴:唐代汝陽王李琎的小名,善擊羯鼓,此處借指技藝高超的樂師。
史遷書:指司馬遷所著《史記》,此處形容樂聲有歷史般的厚重感。
東籬實甫:可能指元代劇作家王實甫(號實甫),或借指有才情卻懷才不遇者;東籬或為筆誤,常見元曲家馬致遠號東籬。
塊壘:比喻心中郁積的愁悶。
青衫濕透:化用白居易《琵琶行》中“江州司馬青衫濕”,指聽曲者因共鳴而落淚。
此詞當為春夜聽盲女彈奏琵琶時所作。通過“開元妙手”“東籬實甫”等典故推測,作者可能身處晚近時代(如元明之后),借聽曲之機,將個人對歷史興衰、文人際遇的感慨融入樂聲,表達對技藝傳承與情感共鳴的深刻體悟。
全詞以聽琵琶為線索,上片繪春夜聽曲場景,贊盲女技藝之奇;下片由樂聲引歷史與文人愁思,借“青衫濕透”“渺渺愁余”深化共情。語言凝練,用典自然,將音樂之美與人生之嘆結合,展現古典詩詞“以聲傳情”的藝術特色。
夫子刪詩去,流年近二千。 何人悟芣莒,此老獨遺筌。 活鯉收入袖,化龍騎上仟。 傍看休發問,無語堪相傳。 假令托忠恕,投塊答僧禪。 依前提出后,未誰知的然。 給還上手契,各認落江田。
勞歌好自看,終久偶齊桓。五字若教易,一名爭得難。 侵窗紅樹老,蔭砌雪花殘。莫效齊僚屬,東歸剪釣竿。
家國各萬里,同吟六七年。可堪隨北雁,迢遞向南天。 水共行人遠,山將落日連。春淮有雙鯉,莫忘尺書傳。
松月冷颼颼, 片片云霞起。 匼匝[1]幾重山, 縱目千萬里。 溪潭水澄澄, 徹底鏡相似。 可貴靈臺物, 七寶[2]莫能比。
殘星數點天將曉,倉皇拔營登道。李績橫戈,黃忠仗劍,手挈雄兵不少。軍威直搗。過汝水涂溪,金雞數堡。追逐群酋,清晨馬踏寒霜早。 回龍塞穿云表,任鼠輩蟠居,磨牙礪爪。霹靂一聲,橫飛炮石,賊帥都成猿鳥。尸骸顛倒。且薈萃鯨鯢,崇封碧草。指罵千秋,快城鄉父老。
海到盡頭天作岸,山登絕頂我為峰。 如日東山能再起,大鵬展翅恨天低。
天山萬笏聳瓊瑤,導我西行伴寂寥。 我與山靈相對笑,滿頭晴雪共難消。
玉粟收余,金絲種后,蕃航別有蠻煙。雙管橫陳,何人對擁無眠。不知呼吸成滋味,愛挑燈、夜永如年。最堪憐,是一泥丸,捐萬緡錢。 春雷歘破零丁穴,笑蜃樓氣盡,無復灰然。沙角臺高,亂帆收向天邊。浮槎漫許陪霓節,看澄波、似鏡長圓。更應傳,絕島重洋,取次回舷。
嚴關百尺界天西,萬里征人駐馬蹄。 飛閣遙連秦樹直,繚垣斜壓隴云低。 天山巉削摩肩立,瀚海蒼茫入望迷。 誰道崤函千古險?回看只見一丸泥。
獨醒慚逋酒債頻,隨君啜茗坐花茵。 酒樓邀月人懷楚,茗渚抽煙鳥報春。 話到丁年驚逝水,歌翻《子夜》動梁塵。 猶憐擲果當年客,日日江皋賦雒神。
晝攬群芳博物華,夕披眾說聚螢車。 花來北固無新唱,詩到西昆有故家。 鄉里孝廉流澤遠,弟兄科甲縉紳夸。 盍歸史觀開群玉,徐步詞垣判五花。
招邀風月須坡叟,管領江山屬漫郎。 更築危亭依巨石,顧從二子老滄浪。
年來年去一衰翁,幾不能言但守中。 每嘆善交如管鮑,那知所得并軻雄。 直教顏巷人難處,秖原融尊酒不空。 自古英賢有窮達,誰能朋友謝磨礱。
紫素全如玉琢,清音不假金妝。海沈時許試芬芳。仿佛云飛仙掌。煙縷不愁凄斷,寶釵還與商量。佳人特特為翻香。圖得氤氳重上。
退之送李愿,歸歟兩山間。 而今乃有此,坐能悅吾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