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江紅 贈大西洋人魯君仍用前韻
怪怪奇奇,咄咄甚、嘻嘻出出。經過處、暹羅瘴惡,荷蘭煙密。鶴語定知何代事,麟經不省何人筆。駕崩濤、九萬里而來,黿鼉匹。
海外海,光如漆。國外國,天無日。話僬僥龍伯,魂搖股栗。善弈慣藏仙叟橘,能醫卻笑神農術。更誦完、一卷咒人經,驚奇術。
怪怪奇奇,咄咄甚、嘻嘻出出。經過處、暹羅瘴惡,荷蘭煙密。鶴語定知何代事,麟經不省何人筆。駕崩濤、九萬里而來,黿鼉匹。
海外海,光如漆。國外國,天無日。話僬僥龍伯,魂搖股栗。善弈慣藏仙叟橘,能醫卻笑神農術。更誦完、一卷咒人經,驚奇術。
奇奇怪怪,令人驚嘆又覺有趣。所經之處,暹羅的瘴氣兇惡,荷蘭的煙霧濃密。鶴鳴仿佛知曉往代之事,《麟經》卻不知出自何人之手。你駕著洶涌的波濤,從九萬里外的遠海而來,與黿鼉為伴。海外還有更遙遠的海,一片漆黑;國外還有更遙遠的國,不見天日。談起僬僥的矮人與龍伯的巨人,讓人魂搖膽戰。你擅長博弈,如同仙人藏橘;精于醫術,連神農之術也被你取笑。更念完一卷神奇的咒語經書,其法術令人稱奇。
暹羅:泰國舊稱,古時多瘴癘之地。
荷蘭:指荷蘭人或其居留地,清代與中國有貿易往來。
鶴語:傳說鶴能預知世事,如《搜神后記》中丁令威化鶴歸來的典故。
麟經:指《春秋》,因孔子作《春秋》絕筆于獲麟,故稱。
僬僥(jiāo yáo):古代傳說中的矮人國,見《山海經·大荒南經》。
龍伯:傳說中的巨人國,見《列子·湯問》載龍伯國人釣走渤海五山之鰲。
仙叟橘:典出《述異記》,巴邛人有大橘,剖之見二叟對弈,故以“藏橘”喻奇術。
神農術:指神農嘗百草的醫術,代指傳統醫藥。
咒人經:可能指西方宗教或法術經典,此處形容魯君所誦之經神秘奇異。
清代中后期,隨著中外貿易與文化交流增多,西方人士(如“大西洋人魯君”)來華漸頻。此詞或作于作者與魯君交往時,通過描繪其遠渡重洋的經歷與多才多藝,反映了當時部分文人對異國文化的好奇與接納,是清代涉外題材詩詞的典型作品。
此詞以“怪怪奇奇”為核心,通過神話、典故與現實的交織,生動刻畫了大西洋人魯君的奇崛形象,既展現其“善弈”“能醫”“誦咒”的才藝,又暗含對中外交流的關注。語言奇詭而不失流暢,是清代少見的涉外贈答詞佳作。
西北風塵帝顧多,老臣承詔出巖阿。 便宜欲上趙充國,矍鑠還非馬伏波。 十乘戎行新節鉞,三邊精采舊關河。 極知君命如山重,感激渾忘兩鬢皤。
不見都門亭畔柳,春來綠盡長條。柳邊行色馬蕭蕭。一枝折贈,相見又何朝。酒盡曲終人去也,風前亦自無聊。祗應於我恨偏饒。東君特地,付與沈郎腰。
不見昭陽宮內柳,黃金齊拈輕柔。東君昨夜到皇州。玉階金井,無處不風流。悵望翠華春欲暮,六宮都鎖春愁。暖風吹動繡簾鉤。飛花委地,時轉玉香球。
鄒孟軻母,號孟母。其舍近墓。孟子之少時,嬉游為墓間之事,踴躍筑埋。孟母曰:“此非吾所以居處子。”乃去,舍市旁。其嬉游為賈人炫賣之事。孟母又曰:“此非吾所以處吾子也。”復徙居學宮之旁。其嬉游乃設俎豆,揖讓進退。孟母曰:“真可以處居子矣。”遂居。及孟子長,學六藝,卒成大儒之名。君子謂孟母善以漸化。
龐蔥與太子質于邯鄲,謂魏王曰:‘今一人言市有虎,王信之乎?’王曰:‘否。’‘二人言市有虎,王信之乎?’王曰:‘寡人疑之矣。’‘三人言市有虎,王信之乎?’王曰:‘寡人信之矣。’龐蔥曰:‘夫市之無虎明矣,然而三人言而成虎。今邯鄲去大梁也遠于市,而議臣者過于三人,愿王察之。’王曰:‘寡人自為知。’于是辭行,而讒言先至。后太子罷質,果不得見。(龐蔥 一作:龐恭)
齊景公好弋,使燭鄒主鳥而亡之。公怒,詔吏欲殺之。晏子曰: “燭鄒有罪三,請數之以其罪殺之。”公曰:“可。”于是召而數之公前,曰:“燭鄒,汝為吾君主鳥而亡之,是罪一也;使吾君以鳥之故殺人,是罪二也;使諸侯聞之以吾君重鳥而輕士 ,是罪三也。數燭鄒罪已畢,請殺之 。”公曰:“勿殺!寡人聞命矣。”
梟逢鳩。鳩曰:“子將安之?” 梟曰:“我將東徙。” 鳩曰:“何故?” 梟曰:“鄉人皆惡我鳴。以故東徙。” 鳩曰:“子能更鳴,可矣;不能更鳴,東徙,猶惡子之聲。”
趙且伐燕,蘇代為燕謂惠王曰:“今者臣來,過易水。蚌方出曝,而鷸啄其肉,蚌合而箝其喙。鷸曰:‘今日不雨,明日不雨,即有死蚌!’蚌亦謂鷸曰:‘今日不出,明日不出,即有死鷸!’兩者不肯相舍,漁者得而并禽之。今趙且伐燕,燕趙久相支,以弊大眾,臣恐強秦之為漁夫也。故愿王熟計之也!”惠王曰:“善。”乃止。
真兮廖廓,郢人圖雘。 岳聳云空,澄潭月躍。
老去疏慵厭仕途,歸來林下學真如。 不思身外千般事,只占人間一味愚。 但得清尊長對客,縱添白發亦從渠。 世間達宦多憂畏,胸次還能似我無。
北山萬仞羅翠屏,下有湖水鏡面平。 山影靜倒千丈碧,波光冷浸一天星。 自有此湖知幾歲,居人日日常經行。 但知湖水鴨頭綠,誰人向此含幽情。 我來正值秋容媚,野曠天空風物清。 煙橫木末斜陽晚,云散溪頭明月升。 放舟直入波深處,水鳥窺人元不驚。 天晴水暖魚亦樂,時見潑刺波間鳴。 持竿舉網忽有得,滿座歡呼山岳傾。 水面黃花更堪愛,盈盈佇立如聘婷。 栗玉簪頭紅一點,隨風翠帶還相縈。 興來不覺千鐘盡,眾賓皆醉無一醒。 漁榔敲罷棹歌起,十里猶聞笑語聲。 謫仙死后無此樂,我今此樂真難并。 人生適意未易得,此湖從此宜知名。 要配北山長杯朽,酹酒更告山之靈。 我欲結茅湖上住,盡使湖光入戶庭。 枕流漱石過一世,不妨清處時濯纓。 更釀此湖作春酒,招我四海良友朋。 夜夜翩舟同載月,樽前吹笛到天明。
禪月定中觀妙相,神奇古怪乃如斯。 起來援筆一揮掃,驚殺人間老畫師。
寒士叨塵分已逾,不為歸計待何如。 暮年光景那能久,浮世榮華總是虛。 此去直須甘澹泊,個中元自有乘除。 因公拈起余君話,愈使衰翁憶故廬。
我心只是憶天臺,欲去無從首重回。 若得此時追五柳,絕勝他日面三槐。 年年白發催人老,夜夜青山入夢來。 縱有萬鐘非我事,何如且覆掌中杯。
壺漿壓境來迎拜,猶記溪山舊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