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江紅 題尤悔庵小影次韻二首 其二
天語琳瑯,曾比汝、殿前之柳。今老矣、漫云才子,居然聱叟。
三弄笛吹桓子野,雙丸髻挽王曇首。盡數來、作達昔人多,如君否。
腳有鬼,還叉手。舌尚在,終開口。肯車中閉置,學他新婦。
曲道士為盤內舞,銅將軍侑花前酒。對董龍、半醉語喃喃,何雞狗。
天語琳瑯,曾比汝、殿前之柳。今老矣、漫云才子,居然聱叟。
三弄笛吹桓子野,雙丸髻挽王曇首。盡數來、作達昔人多,如君否。
腳有鬼,還叉手。舌尚在,終開口。肯車中閉置,學他新婦。
曲道士為盤內舞,銅將軍侑花前酒。對董龍、半醉語喃喃,何雞狗。
皇帝的詔諭美妙如珠玉,曾將你比作殿前的柳樹。如今你老了,別說自己是才子,竟成了性情乖僻的老頭。像桓子野那樣吹笛弄曲,似王曇首那樣挽著雙丸發髻。細數起來,往昔放達之人眾多,有像你這樣的嗎?你腳似有鬼,還叉著手;舌頭尚在,終究會開口說話。怎肯像新婦一樣被關在車中。能如曲道士般在盤中起舞,有銅將軍在花前陪酒。對著董龍半醉著喃喃自語,罵他如雞狗一般。
天語琳瑯:指皇帝的詔諭美好。
殿前之柳:有被皇帝看重之意。
聱叟:性情乖僻、不隨流俗的老人。
三弄笛吹桓子野:桓子野即桓伊,善吹笛,曾為謝玄吹笛作三調。
雙丸髻挽王曇首:王曇首,南朝宋大臣,此處以其形象作比。
作達:放達不拘。
腳有鬼:形容不安分。
叉手:一種恭敬或有所期待的姿態。
董龍:指代小人。
尤悔庵即尤侗,他是清初著名文學家。此詞應是作者為尤侗小影題詩并次韻而作。當時尤侗可能已入暮年,經歷了人生起伏,作者與尤侗交好,通過此詞表達對他的復雜情感。
這首詞主旨在于刻畫尤侗形象,贊賞其放達性情,批判小人。其特點是用典豐富,語言直白。在文學史上體現了當時文人之間的唱和交流,反映了清初文學創作的一種風氣。
水滿橫塘占曉涼,蓮腮霞舉葉云生。魚兒富貴真難比,翠蓋紅妝擁隊行。新竹地肥方怒長,幽花晚發自欣榮。飛來野蝶多情思,不逐蜻蜓點水輕。池荷岸竹閟寒清,肱枕攲眠夢欲成。珍重西鄰知好事,隔河送過讀書聲。千巖萬壑自秋春,靜處觀山能幾人。疊得假山人競看,世間宜假不宜真。綠陰樂靜未號蟬,藕葉扶嬌汎水眠。輸殺蜂屯深閉壁,峙糧宿飽蜜中邊。侏儒飽愧東方朔,嫗母呼回郭舍人。博局由來更勝負,雉盧那復較疏親。早作南風午北風,暄涼翻手雨無蹤。田翁舉似霖霪日,腳踏鳴車笑殺儂。書帶環生繚岸青,葉間蟲篆學陽冰。墨池文冢非難化,芝菌從教子厚蒸。樹底鳴鳩相唯諾,花間飛蝶自綢繆。二蟲得失聊堪笑,鴻鵠誰能問弈秋。游魚繞石日千里,反舌鳴聲已百能。老鶴易饑增廩稍,乳雞勤哺領孫曾。客有可人君子竹,書無同至大王風。此風此竹堪誰共,著得茶經桑苧翁。人心似鐵爐猶在,世事如棋路不移。閑著目光牛背上,英雄千古竟兒嬉。老紅擬佔春光住,嫩綠枝頭更嬌妒。隨風宛轉未肯落,猶作霓裳羽衣舞。
苦節收來烜古今,百年當日為誰深。須還婦女無窮計,亦是人間本分心。馮道胡為千古唾,劉家卻此兩真金。我知東白文章淚,鐵石人看亦滿襟。
玉律韶年夜可憐,金樽彩袖各爭妍。群公總是陽春調,處士能開玳瑁筵。戀棟春星同客聚,窺簾明月向人圓。清歌按出俱新譜,應是周郎意已傳。
東來言送故人軺,一歲維舟得此朝。同是掛帆分兩地,西行人邇北人遙。
萬里乾坤眼,一山住去情。松枝千點重,月色半簾輕。內熱憐予瘦,高寒念客驚。何人欹枕臥,遙見暮云平。
酥雨才收又夕陽,參差竹粉映花光。流泉石竇停教住,莫放輕飄曲水香。
行家佛來也不著,爾塑觀音無乃錯。憐渠無處著渾身,卻許汝曹高一著。
江東藩將憶南唐,莫寵于茲作戰場。埋土箭鋒留寶物,射空劍氣透文光。勛名已列當年史,姓氏還流后世芳。欲吊忠魂無覓處,故城憑眺獨徬徨。
世上相親只弟兄,異鄉長傍見真情。還家卻恨三千里,奮翼猶看九萬程。青鬢不愁知遇短,白眉寧得與齊名。堪憐仲智徒攻火,清夢池塘草自生。
萬曲千盤始渡河,仆人云是軟橋坡。芬林百卉濃將瘴,飲澗雙猱狎且歌。聽雨卻思孤館靜,看山真幸此生多。天邊亦有王陽道,霧棧云梯奈若何。
四月十五,云龍風虎。掃蕩欃槍,肅清寰宇。五月十五,松巒竹塢。明月作龕,白云閉戶。即今六月十五,毒蛇橫古路。
登臺當此日,潦倒盡馀驩。古木何年有,林花盡日寒。霞來鱗作市,山晚氣成瀾。去去滄江暝,狂歌興未闌。
暮辭烏市籠斜曛,戈壁茫茫憶舊痕。忽驚霞涌初升日,千里輕車到北屯。
榿日上,槿籬斜。村童設釣候溪沙。白水青田龍骨動。催耕種。隔樹炎禽時一弄。
詩詞畫字,搊彈歌吹,被英雄笑作雕蟲戲。古今來,棟梁材,經天緯地操權勢。享盡榮華居富貴,興,也在你。衰,也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