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政李秀叔挽詞二首
憶昨淳熙謹萬微,再登耆哲貳繁機。謀猷入告宸心沃,俊乂旁招物望歸?;輸渴B遺愛遠,年開九秩近臣稀。全名備福公何憾,念舊傷情涕自揮。
十載山林號后溪,三朝鐘鼎列前疑。進賢自許唐師德,持論人推蕭望之。玉立諸郎傳素業,金聲高弟振清規。送車遠莫陪千兩,誄行深慚措一辭。
憶昨淳熙謹萬微,再登耆哲貳繁機。謀猷入告宸心沃,俊乂旁招物望歸?;輸渴B遺愛遠,年開九秩近臣稀。全名備福公何憾,念舊傷情涕自揮。
十載山林號后溪,三朝鐘鼎列前疑。進賢自許唐師德,持論人推蕭望之。玉立諸郎傳素業,金聲高弟振清規。送車遠莫陪千兩,誄行深慚措一辭。
回憶往昔淳熙年間,您謹慎處理細微之事,兩次輔佐賢明之士處理繁雜政務。您的謀略建言讓皇帝內心深受啟發,廣招賢才使眾望所歸。您在多地施惠,留下深遠的仁愛,活到九十高齡,近臣中十分稀少。您全得美名與福氣,還有何遺憾,我念及舊情不禁傷懷落淚。您在山林隱居十年自號后溪,歷經三朝位列顯貴。您舉薦賢才堪比唐朝的裴度,秉持的言論被人推崇如蕭望之。您的兒子們傳承著您的清素學業,優秀的弟子們弘揚著您的清規。送葬之車眾多我無法陪在旁,為您撰寫誄文我深感慚愧難以下筆。
淳熙:宋孝宗趙昚的年號。
耆哲:年高賢明的人。
貳繁機:輔佐處理繁雜的政務。
謀猷:謀略、計謀。
宸心:帝王的心意。
俊乂:才德出眾的人。
十連:指多地。
九秩:九十歲。
后溪:可能是李秀叔的號。
三朝:歷經三個朝代。
鐘鼎:指富貴、顯貴。
唐師德:可能指唐朝裴度,以善于薦賢聞名。
蕭望之:西漢大臣,以正直敢言著稱。
素業:清素之業,指學業、事業。
金聲:比喻美好的聲譽。
誄行:為死者撰寫的敘述事跡、德行的文字。
此詩應創作于李秀叔去世后。李秀叔歷經三朝,在政治上有一定作為,廣施惠政,深得人心。詩人與他有舊情,在其離世后,為表達對他的懷念與敬意而作此挽詞。
這首挽詞高度贊揚了李秀叔的才能、品德和功績,展現了他在政治和為人方面的卓越表現。詩歌情感真摯,藝術手法運用得當,是一篇優秀的挽詩,體現了詩人對逝者的深厚情誼。
清潤風光雨后天。薔薇花謝綠窗前。碧琉璃瓦欲生煙。 十里閑情憑蝶夢,一春幽怨付鯤弦。小樓今夜月重圓。
槐陰添綠。雨馀花落,酒病相續。閑尋雙杏凝佇,池塘暖、鴛鴦浴。卻向窗晝臥,正春睡難足。嘆好夢、一一無憑,帳掩金花坐凝目。 當時共賞移紅燭。向花間、小飲杯盤促。薔薇花下曾記,雙鳳帶、索題詩曲。別后厭厭,應是香肌,瘦減羅幅。問燕子、不肯傳情,甚入華堂宿。
萱草欄干,榴花庭院。悄無人語重簾卷。屏山掩夢不多時,斜風雨細江南岸。 晝漏初傳,林鶯百囀。日長暗記殘香篆。洞房消息有誰知,幾回欲問梁間燕。
別恨綿綿。屈指三年。再相逢、情分依然。君初霜鬢,我已華顛。況其間有,多少恨,不堪言。 小庭幽檻,菊蕊闌斑。近清宵、月已嬋娟。莫思身外,且斗樽前。愿花長好,人長健,月長圓。
倦游京洛風塵,夜來病酒無人問。九衢雪小,千門月淡,元宵燈近。香散梅梢,凍消池面,一番春信。記南樓醉里,西城宴闋,都不管、人春困。 屈指流年未幾,早人驚、潘郎雙鬢。當時體態,如今情緒,多應瘦損。馬上墻頭,縱教瞥見,也難相認。憑欄干,但有盈盈淚眼,羅襟揾。
波上清風,畫船明月人歸后。漸消殘酒,獨自憑欄久。 聚散匆匆,此恨年年有。重回首,淡煙疏柳,隱隱蕪城漏。
記得來時春未暮,執手攀花,袖染花梢露。暗卜春心共花語,爭尋雙朵爭先去。 多情因甚相辜負,輕拆輕離,欲向誰分訴。淚濕海棠花枝處,東君空把奴分付。
溪山掩映斜陽里,樓臺影動鴛鴦起。隔岸兩三家,出墻紅杏花。 綠楊堤下路,早晚溪邊去。三見柳綿飛,離人猶未歸。
雨后曉寒輕,花外早鶯啼歇。 愁聽隔溪殘漏,正一聲凄咽。 不堪西望去程賒,離腸萬回結。 不似海棠陰下,按《涼州》時節。
不是無心惜落花。落花無意戀春華。昨日盈盈枝上笑。誰道。今朝吹去落誰家。 把酒臨風千種恨。難問。夢回云散見無涯。妙舞清歌誰是主?;仡?。高城不見夕陽斜。
夜中不能寐,起坐彈鳴琴。 薄帷鑒明月,清風吹我襟。 孤鴻號外野,翔鳥鳴北林。(翔鳥 一作:朔鳥) 徘徊將何見?憂思獨傷心。
三年幕畫,是小試相業,桐陰個譜。協贊擁容心似佛,春在螺山螺浦。白玉無瑕,黃扉倚重,一府中流柱。蕭然錦滿,扁舟明日歸去。 此去南北才名,看青云穩駕,玉階徐步。共說荊州老長史,宰相須還他做。沙路星明,甘棠人遠,無計攀轅住。薰香三祝,蒼生正望霖雨。
新雨黃花路??辞褰?、旌旗千騎,使君東去。萬里歸來城頭角,吹徹家山舊處。惜洲鷺、留君不駐。白發遺民壺觴語,笑浣花鄰里來。夸見早,恨來暮。 故人只在山中住。記年時、腸斷相望,天風海雨。滿鬢星星華發少,君鬢尚今青否。休夸說、神仙官府。玉笥平生清入夢,會有時、乘興攜吾侶。不君醉,為君舞。
青煙冪處,碧海飛金鏡。永夜閑階臥桂影。露涼時、零亂多少寒螀,神京遠,惟有藍橋路近。 水晶簾不下,云母屏開,冷浸佳人淡脂粉。待都將許多明,付與金尊,投曉共、流霞傾盡。更攜取、胡床上南樓,看玉做人間,素秋千頃。
離卻京華,到這里、二千八百。窮醋大、齊齊整整,豈無貸揭。隨地平章花與柳,為天評品風和月。只留得、一管鈍毛錐,一丸墨。 初不是,絲綿帛。又不是,茶鹽鐵。更有蘇州破硯,兔園舊冊。一領征衣半塵土,兩頭蒻笠幾風雪。問欄頭、直得幾多錢,從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