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木圖為長沙施可大題
母生兒,兒啼饑。母乳兒,兒未知。
兒今有知母何之。悲號形影覓不得,卻寫風木憑嵚巇。畫圖意有盡,孝子心無涯。時復一轉輾,聊以慰所思。
山頭風微日抱珥,棲烏無聲待哺子。落葉深深井徑埋,萱花魂銷招不起。高臺鸞去秋復春,寒食新煙蝶飛紙。
孝子引領情內傷,辛勤只望揚姓氏。鄉書甲榜次第來,提攜此圖悲不止。生綃半是血淚痕,不是丹青點山水。
母生兒,兒啼饑。母乳兒,兒未知。
兒今有知母何之。悲號形影覓不得,卻寫風木憑嵚巇。畫圖意有盡,孝子心無涯。時復一轉輾,聊以慰所思。
山頭風微日抱珥,棲烏無聲待哺子。落葉深深井徑埋,萱花魂銷招不起。高臺鸞去秋復春,寒食新煙蝶飛紙。
孝子引領情內傷,辛勤只望揚姓氏。鄉書甲榜次第來,提攜此圖悲不止。生綃半是血淚痕,不是丹青點山水。
母親生下孩子,孩子因饑餓啼哭;母親喂養孩子,孩子當時并不知曉。如今孩子長大才知道母親去了哪里?悲痛哭喊著四處尋找卻不見身影,只能繪制風木圖寄托哀思于高險山巖。畫圖的意蘊有限,孝子的思念卻無邊無涯。時常輾轉反側,只能借此圖安慰思念之情。山頭微風輕拂,太陽周圍出現日珥;棲息的烏鴉無聲,等待喂養幼雛。深深的落葉掩埋了井邊小徑,母親的魂魄如萱花凋零難以招回。高臺之上鸞鳥已去,春秋交替;寒食節新煙升起,蝴蝶飛舞于紙錢間。孝子伸長脖頸內心傷痛,辛勤努力只希望彰顯家族姓氏。家鄉的書信與科舉捷報依次傳來,手捧此圖卻悲痛不止。生綃上半是血淚痕跡,這并非普通的山水畫作。
風木:取自“風木之悲”,指父母亡故,子女追思不及的悲傷。
嵚巇(qīn xī):山勢高險的樣子,此處形容圖中山巖險峻。
萱花:代指母親,因《詩經》有“焉得諼草,言樹之背”(諼草即萱草,喻母親)。
甲榜:科舉制度中進士的榜單,與“乙榜”(舉人)相對。
生綃:未漂煮的絲織品,此處指畫圖用的素絹。
此詩為友人長沙施可大的“風木圖”題詠。風木圖常以“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之意,表達喪親之痛。施可大或因母親早逝,繪此圖寄托哀思,詩人借此詩共情,贊揚其孝心,并以科舉成就與“血淚痕”對比,深化追思主題。
全詩圍繞“風木圖”展開,通過母子養育往事與喪母后的悲思,刻畫孝子形象。情感真摯,以日常細節與自然意象傳遞“子欲養而親不待”的普遍痛點,具有強烈感染力,是題畫詩中表達親情的佳作。
梁溪西畔小橋東。落月紛紛水映空。五夜客愁花片里,一年春事角聲中。 歌殘玉樹人何在,舞破山香曲未終。卻憶孤山醉歸路,馬蹄香雪襯東風。
一脈靈淵秘,千秋鎮若斯。光涵明月夜,清與白云期。
遠洽藏春塢,平分浴鶴池。悠然心賞處,塵世未曾知。
所嗟褦襶苦,擾擾幾時休。未識邯鄲夢,徒懷杞國憂。
齊奴終齒劍,飛將不封侯。輸卻寒山子,孤峰枕石頭。
兩行芳蕊傍溪陰。一笑嫣然抵萬金?;瘕R照林光灼灼,彤霞射水影沉沉。曉妝無力胭脂重,春醉方酣酒暈深。定自格高難著句,不應工部總無心。
急雨漲溪流,晚晴山更幽。渚清喧飲鹿,風過起眠鷗。
響入千巖應,波騰眾壑浮。月明煙水外,深夜有漁舟。
溪頭放棹,白鷺飛清晝。四面絕紅麈,撲青蒼、山攢水湊。從中選勝,最愛養魚陂,圍榻柳。陰晴驟。正是黃梅候。 水邊林下,名跡千秋有。今日遂良游,把清尊、臨風一酹。三三雨雨,相輿扣舷歌,沾袍袖。歸遲否。明日剛初九。
夾城遺芳栽,搖落及千年。芙蓉發靚妝,絕艷秋江邊。
臨風拂羅幃,紅裳擁三千。素抱拒霜質,亭亭赤城仙。
曾攜一枝去,生綃記馀妍。
金殿風微拾墜紅,題詩聊寄御溝東。芳情有意隨流水,細字無心學斷鴻。
別館乍涼霜透幕,長門深夜月移宮。才情偶爾成佳配,不道《周南》有國風。
云娥酷似董嬌饒,每到春來恨未銷。 誰道蓬山天樣遠,畫闌咫尺是紅橋。
桂殿焚香酒半醒,露華如水點銀屏。 含情欲訴心中事,羞見牽??椗?。
一南一北似飄蓬, 妾意君心恨不同。 他日歸來亦無益, 夜臺應少系書鴻。
梨花寂寂斗嬋娟,銀漢斜臨繡戶前。 自愛焚香消永夜,從來無事訴青天。
草香花暖醉春風,郎去西湖妾向東。 斜倚石欄頻悵望,月明孤影笑飛鴻。
芙容作帳錦重重,比翼和鳴玉漏中。 共道瑤池春似海,月明飛下一雙鴻。
雨晴禁署絕纖塵,讌會名賢四海聞。 供職盡居清顯地,崇儒同感圣明君。 翩然飛白璇題字,煥若丹青翠琰文。 梓澤笙歌誠外物,蘭亭詩酒不同群。 少年已作瀛洲老,他日終棲太華云。 莫怪坐間全不飲,心中和氣自醺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