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韻芮漕國器憶去年上元二首
使節番禺重,中朝社稷臣。喜沉刁斗夜,遠布玉墀春。古寺看紅葉,蕃街試幻人。馀歡曾盡否,應記繞梁塵。
門外人隨月,窗前竹動風。老便佳節靜,病幸綠樽空。春至鴻聲北,人遙蝶夢東。隔年詩有債,生理固知窮。
使節番禺重,中朝社稷臣。喜沉刁斗夜,遠布玉墀春。古寺看紅葉,蕃街試幻人。馀歡曾盡否,應記繞梁塵。
門外人隨月,窗前竹動風。老便佳節靜,病幸綠樽空。春至鴻聲北,人遙蝶夢東。隔年詩有債,生理固知窮。
其一:您作為使節在番禺地位顯要,本是朝廷倚重的社稷之臣。可喜邊地夜晚刁斗聲沉寂,您遠播著朝廷的春和之景。曾一同在古寺觀賞漫山紅葉,于蕃街觀看神奇的幻術表演。當時的余歡是否已經消盡?應還記得那繞梁不絕的歌聲。其二:門外人群隨著月光緩緩移動,窗前竹枝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年老更愛這佳節的靜謐安寧,生病倒幸得杯中酒已飲空。春天來臨,雁群的鳴叫聲向北傳去;友人遠在他方,我的夢境如蝶飄向東方。隔年應和的詩債尚未償還,早已知曉這生計本就困窘。
次韻:和詩時依照原詩的韻腳及用韻順序。
芮漕國器:芮姓官員,漕指漕運使(掌管水路運輸的官職),國器為其名。
番禺(pān yú):今廣東廣州,唐宋時為重要港口。
社稷臣:關系國家安危的重臣。
刁斗:古代軍中銅制器具,白天作炊具,夜晚擊以巡更。
玉墀(chí):宮殿前的玉階,代指朝廷。
蕃街:唐宋時期外國商人聚居的街道(蕃,通“番”,指外族)。
幻人:古代對魔術師的稱呼。
繞梁塵:形容歌聲美妙,余音繞梁,典出《列子·湯問》。
蝶夢:化用“莊周夢蝶”典故(《莊子·齊物論》),指虛幻的夢境或思緒。
生理:生計,生活。
此詩為作者次韻芮漕國器回憶去年上元節的和作。約作于作者晚年,當時或因年老體衰、生計困頓,故詩中既有對往日元夕與友人同游時“古寺看紅葉”“蕃街試幻人”等歡樂場景的追憶,也通過“老便佳節靜”“生理固知窮”等句,暗含對當下孤寂處境的感慨。
兩首詩以“憶去年上元”為核心,通過今昔對比,既展現了元夕邊地的獨特風情與友人歡聚之樂,也抒發了年老病困、生計艱難的無奈。語言平實而情感真摯,意象鮮活且用典自然,是一首融記事、寫景、抒情于一體的懷舊之作。
跨海鰲身傳洛陽,貼波虹影老吳江。未如截取玻瓈去,穩臥箜篌白玉腔。
閑來閉門處,認得讀書聲。
破扇委高壁,病骨蘇微涼。羅階竹千挺,秀質頎而長。呼奴約疏箔,窗幾延翠光。欠伸睡稍足,夕影上東墻。
政爾生芻隔,將無宿草茸。孤亭徐孺子,大廈郭林宗。素旐霜華薄,丹旌露色濃。異時銘太史,不受漢亭封。
五緯明明一鑒昏,斯文吾已愧專門。直教漢法稱無害,猶恐秦人議少恩。審樂豈能遺律呂,采芳終擬得蘭蓀。胸中故有青藜焰,夢里從渠墨水渾。
先生家住正陽門,繞屋松聲日夜聞。大藥總消頭上雪,小山長帶洞中云。已知濟物宜終慶,況是清時屬右文。卻嘆吾詩與君畫,海門風月擬平分。
學佛學仙要,玄妙在中誠。真鉛真汞無非,只是性和情。但得情來歸性,便見鉛來投汞,二物自交并。日用了無間,大藥自然成。識抽添,明進退,要持盈。坤爐乾坤,陰符陽火慢調停。一竅玄關透了,八片頂門裂破,迸出寶蟾明。功行兩圓備,談笑謁三清。
雍州二月梅池春,御水鵁鶄暖白蘋。試問酒旗歌板地,今朝誰是拗花人。
諸方行盡夙心諧,澄碧歸來寄雅懷。曾識禪那兩居士,昭文齋主與高齋。
臘雪常聞百厲銷,今年臘日雪飄飄。山公預喜明年熟,擘畫開春買酒瓢。
白露被西疇,?稏行可穡。秋來喜多晴,場圃除殖殖。鐮铚各為操,任負翁媼懌。兒童拾稚穗,雞母啄狼粒。共言歲事豐,租稅期早畢。不有三時勞,何能一時逸。
郎如流水去不歸,妾身未死心先灰。一朝粉黛隨煙霧,郎歸空拜北邙堆。辛勤累石明妾志,數尺昂然妾無異。貞堅莫道本無情,淚痕血點皆生氣。呀鷹暮啄膚蘚癯,十年山鬼空揶揄。相公請禁樵采路,不壞期與天地俱。
令節復何有,盡醉不須推。海上流人四集,客自故鄉來。休問年時花信,卻映戰場草色,爛漫逐春開。咫尺還鄉水,昔昔一帆回。展情話,憫離亂,托深杯。此地故無煙雨,空憶舊樓臺。千古永和癸丑,當日神州何狀,沈陸有余哀。誰喻右軍指,今古重徘徊。
今茲淫春霖,曾不避甲子。荷鋤做秧田,寧欠三寸水。社戊占豐登,不以此故已。徑起觳觫公,鳴蓑共于耜。
宣榭始觀兵,桓桓稱鼓行。一戎期大定,載纘議徂征。善政從師律,神功冀武成。勖哉勤誓眾,王業自經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