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復燕居廟成敬和忠憲先師廢院詩
龜山嫡派紫陽翁,脈演梁溪日再中。三十年來興廢事,道南祠畔轉春風。
昔年朝士毀東林,世道凌夷遂陸沉。一畝故宮今尚在,誰人認取不凋心。
燕居不日擬靈臺,惟有依庸尚未恢。千古同心應不少,但能繼往自開來。
龜山嫡派紫陽翁,脈演梁溪日再中。三十年來興廢事,道南祠畔轉春風。
昔年朝士毀東林,世道凌夷遂陸沉。一畝故宮今尚在,誰人認取不凋心。
燕居不日擬靈臺,惟有依庸尚未恢。千古同心應不少,但能繼往自開來。
龜山先生的嫡傳弟子紫陽先生(朱熹),學術脈絡延續至梁溪(無錫),如日再升,重放光芒。三十年來的興衰往事,在道南祠畔隨著春風流轉。當年朝廷官員毀壞東林書院,世道衰微導致國家沉淪。一畝大小的舊院如今仍在,有誰能理解這不凋的志節?燕居廟不久將媲美周代的靈臺(學宮),唯有依庸堂尚未恢復。千古以來同心同德之人應不在少數,只要能繼承往圣之道,自然能開創未來。
龜山:指楊時(1053-1135),字中立,號龜山,北宋理學家,程顥、程頤弟子,“程門立雪”典故主人公,理學南傳關鍵人物。
紫陽翁:指朱熹(1130-1200),字元晦,號紫陽,南宋理學家,集理學之大成者。
梁溪:無錫別稱,因梁溪河流經而得名,此處指無錫地區。
道南祠:紀念楊時的祠堂,源于程顥送楊時南歸時所言“吾道南矣”,象征理學南傳。
東林:東林書院,明萬歷年間顧憲成等創辦于無錫,為東林學派講學場所,后成為東林黨活動中心。
凌夷:同“陵夷”,指衰微、敗壞。
陸沉:比喻國家或社會沉淪、衰亡。
燕居:此處指燕居廟,祭祀先師的場所。
靈臺:周代學宮名,《詩經·大雅·靈臺》載“經始靈臺”,后代指學術文化圣地。
依庸:依庸堂,東林書院主建筑,顧憲成曾在此題聯“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
此詩為作者在“新復燕居廟”落成時,為和“忠憲先師”(當指顧憲成,謚號忠憲,東林書院創始人之一)的“廢院詩”而作。明代后期,東林書院因黨爭遭毀,至作者所處時代得以修復(“新復”)。詩中回顧三十年間書院興廢(“三十年來興廢事”),既感慨歷史滄桑,又借廟成之機呼吁繼承先志,延續理學道統,反映了清初或其他修復時期士人對文化傳承的重視。
全詩以理學傳承為脈絡,通過回顧東林書院的興廢與燕居廟的修復,表達了對學術道統延續的珍視。前半部分追述先師脈絡與歷史興衰,后半部分聚焦當前修復與未來期許,主旨鮮明。詩中既有對過往的反思(“昔年朝士毀東林”),更以“繼往開來”激勵后人,體現了士人“為往圣繼絕學”的文化使命感,是研究東林書院歷史與清代學術復興的重要文獻。
勢家多所宜, 咳唾自成珠。 被褐懷金玉, 蘭蕙化為芻。 賢者雖獨悟, 所困在群愚。 且各守爾分, 勿復空馳驅。 哀哉復哀哉, 此是命矣夫!
碧海煙歸盡,晴峰雪半殘。 冰泉懸眾壑,云路郁千盤。 影落齊燕白,光連天地寒。 秦碑凌絕壁,杖策好誰看?
郵亭一回望, 風塵千里昏。 青袍異春草, 白馬即吳門。 獯戎鯁伊洛, 雜種亂轘轅。 輦道同關塞, 王城似太原。 休明鼎尚重, 秉禮國猶存。 殷牖爻雖賾, 堯城吏轉尊。 泣血悲東走, 橫戈念北奔。 方憑七廟略, 誓雪五陵冤。 人事今如此, 天道共誰論。
天問無靈白日徂,素箏濁酒欲何如。起看天地斜陽里,浪策興亡作計疏。
古今幾回蕉鹿夢,江湖相勖計然書。河流一道窗三面,贏得他年入夢無。
誰屑瓊瑤事青饣迅,舊傳名品出華陽。 應宜仙子胡麻拌,因送劉郎與阮郎。
西漢十二君,高惠呂后文。 景帝傳于武,遂及昭宣元。 成哀平帝后,王莽乃為君。 昌邑兼孺子,二人不足云。
始皇繼周稱皇帝,傳子胡亥為二世。 子嬰灞上降漢王,四十余年非久計。
堯舜天位傳禹王,禹之子啟傳太康。 仲康王相少康后,王寧王槐及王芒。 王泄不降王扃立,王廑孔甲何淫荒。 王皋之后有王發,桀放南巢夏始亡。 十七君余四百歲,夏之天下遂為商。
混沌鑿開吞幾歲,洪荒莫考傳承裔。 但聞前史載三皇,伏義神農及黃帝。 三皇之后五帝傳,少昊顓頊高辛繼。 唐堯虞舜又繼之,天下于斯為盛際。
悠悠劫為朝,萬民恣遨游。 三山眇如塊,舉步身彌高。 絳宮近咫尺,天風度騷騷。 至音非笙歌,泠然八瑯璈。
大道不容言,有滯還有鞿。 返本含元造,竟達無上機。 希夷絕視聽,得一眾甫歸。 向來寢虛師,至訣殊精微。
靈根郁三素,一氣同氤氳。 冉冉霄上游,永離囂塵熏。 空體含五華,霞貫泥丸君。 钚剛爾何神,攝身混祥云。
五岳皆積骨,千霜永難晨。 胡為甘短景,不悟丹臺春。 至道豈在煩,錄精練胎津。 六六琴心文,一悟通玄真。
太空本無形,天衢迥蕭疎。 火煉身彌輕,意行意己如。 飄飄跨倒景,{上林下今}麗舞云裾。 無礙故逍遙,灑然翔清墟。
山繞平湖波撼城。湖光倒影浸山青。水晶樓下欲三更。 霧柳暗時云度月,露荷翻處水流螢。蕭蕭散發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