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友夏同孟陽無敕亦因修之君長過林女郎天素月下聽天素彈琴琵琶因索余詩走筆紀事
西湖別譚子,離緒不可理。
載酒覓一歡,美人在湖涘。
美人閨中秀,興會托山水。
筆墨出生氣,坐覺山水死。
清音到絲竹,所貴豈悅耳。
初為彈琵琶,四弦萬緒起。
再為撫七弦,幽懷歷妙指。
我攜三弦客,嘈雜亦可喜。
新聲世所尚,古調并乃鄙。
都生閒止人,琴理協靜女。
竟彈畢清夜,月落燈未巳。
百年寡此歡,終悲別譚子。
西湖別譚子,離緒不可理。
載酒覓一歡,美人在湖涘。
美人閨中秀,興會托山水。
筆墨出生氣,坐覺山水死。
清音到絲竹,所貴豈悅耳。
初為彈琵琶,四弦萬緒起。
再為撫七弦,幽懷歷妙指。
我攜三弦客,嘈雜亦可喜。
新聲世所尚,古調并乃鄙。
都生閒止人,琴理協靜女。
竟彈畢清夜,月落燈未巳。
百年寡此歡,終悲別譚子。
在西湖與譚子告別,離別的愁緒難以梳理。帶著酒尋找一點歡樂,美人就在湖岸邊。這位美人是閨中的秀雅之才,興致寄托于山水之間。她的筆墨生出鮮活生氣,相比之下連山水都顯得呆板。清越的樂聲從樂器中流出,珍貴之處豈止是悅耳?起初彈奏琵琶,四根弦撥起萬千愁緒;接著撫弄古琴,幽遠的情懷從靈巧指尖流淌。我帶來彈三弦的客人,那嘈雜之音也令人欣喜。世人推崇新流行的樂曲,傳統古調卻被輕視。眾人都是安閑靜雅之人,琴音與文靜女子的氣質相和。整夜彈奏直到清夜將盡,月亮落下而燈還未熄滅。一生少有這樣的歡暢,最終還是悲嘆與譚子的離別。
譚子:指譚元春(字友夏),明末文學家,與作者同為竟陵派代表。
涘(sì):水邊。
絲竹:代指樂器,此處指琵琶、古琴等。
七弦:古琴有七根弦,代指古琴。
三弦客:彈奏三弦樂器的人。
新聲:當時流行的新興樂曲。
古調:傳統古樸的曲調。
閒止:安閑靜雅之態。
此詩為明末竟陵派代表鐘惺所作。作者與譚元春(友夏)交好,常共游唱和。詩中“林女郎天素”當為才貌雙全的女子。創作背景為作者在西湖與譚子告別時,與孟陽、無敕等友人拜訪林天素,月下聽其彈琴琵琶,因感于離別與雅集之樂,即興作詩記錄。
全詩以“別譚子”起,以“悲別譚子”結,中間穿插聽琴雅集的細節,通過歡宴之樂反襯離別之哀,展現文人離別的細膩情感與對雅趣生活的珍視,是明末文人交游生活的生動寫照。
笙鏞皦繹,簨簴騰驤。 奉觴介壽,龍袞黼裳。 盛儀克舉,至德用章。 刑于四海,化洽風揚。
千門曉日山河麗,萬國春風草木香。 造化無私隨發育,圣明天子是東皇。
勛華并、天胙昌期。圣德茂重離。英明經遠,浚哲昭微。寶儉更深慈。觀萬國、累洽重熙。對明時。報禮秩神祇。玉帛奏華夷。雍肅顯相,百辟各欽祗。奄嘉虞英璧奠華滋。 神安坐、景氣澄虛。極光焰、燭長麗。展詩應律,萬舞逶遲。三獻洽皇儀。垂露浸慶祜來宜。禮無違。鳴鸞臨帝闕,飛鳳下天倪。清和寰宇,霈澤一朝馳。醇化無為。萬祀鞏洪基。
何處春來早,光風入九門。 未翻池荇翠,先著壁椒溫。
春晝慈闈靜,宮簾日上徐。 焚香開竺典,滴露寫仙書。
竹殿陰陰間綠槐,日長棋罷看流杯。 北窗風味沈沈靜,南內時新節節來。
經術吾鄉讓始通,漸摩奚啻列家宗。顧良尚憶宗何妥,王粲偏虛詣蔡邕。
漫道一文難識虎,欣從九色巳窺龍。碎金零落無多在,字字都成百鍊鋒。
邊愁隱隱上顛毛,肺病那堪轉側勞? 惟有空庭一片月,漫移花影護征袍。
向來曾作舍身歌,今日登臨意若何? 指點封疆余獨感,蕭疏鬢發為誰皤! 劍分胡餅從人后,手掬流泉已自多。 回首朱門歌舞地,尊前列鼎問調和。
新歲新擊鼓,普施新法雨, 萬物盡從新,一一就規矩。 普賢大士忻,乘時打門戶。 放出白象王,遍地無尋處。
萬籟蕭然景已秋,繁音飛遞上高樓。庭柯也解傷遲暮,并作西風一夜愁。
數家雞犬水云鄉,隔斷紅塵路渺茫。洞口桃花自開落,不知人世幾滄桑。
空庭如水露團團,斫地高歌把盞看。觸我雄心齊起舞,霜華氣迫月華寒。
釀花時節雨煙籠,濃綠深青襯淺紅。觀稼水田驚鷺起,杖藜人立畫圖中。
綠章連日乞春陰,為護名花小院深。擊缽有聲皆戛玉,投囊無句不堆金。
湖山千里供舒嘯,風月雙清助朗吟。坡老肚皮何處合,肯招時輩共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