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居八首 其三
古賢多大隱,
豈必盡攀龍!
所惜辜三輔,
其如礙兩雄。
計疏憑鑄錯,
道廢漫書空!
仰止羊裘客,
千秋一冥鴻。
古賢多大隱,
豈必盡攀龍!
所惜辜三輔,
其如礙兩雄。
計疏憑鑄錯,
道廢漫書空!
仰止羊裘客,
千秋一冥鴻。
古代賢士多有大隱之人,何必一定要攀附權貴!可惜辜負了朝廷要職,又怎奈阻礙了兩位雄杰。計謀疏漏終成大錯,大道不行只能空書。仰望那披羊裘的隱者(嚴光),千年間如高飛的鴻雁般超脫。
大隱:隱于朝市的隱士,《反招隱詩》有‘小隱隱陵藪,大隱隱朝市’之說。
攀龍:比喻依附帝王或權貴,語出《后漢書·光武帝紀》‘攀龍鱗,附鳳翼’。
三輔:漢代京畿地區(京兆、左馮翊、右扶風),此處代指朝廷要職。
兩雄:或指當時對峙的勢力,具體所指需結合創作背景。
鑄錯:典出《資治通鑒》,羅紹威悔嘆‘合六州四十三縣鐵,不能為此錯也’,喻重大失誤。
書空:用殷浩事,《世說新語》載其被廢后終日書空作‘咄咄怪事’,喻失意無奈。
羊裘客:指嚴光(子陵),東漢隱士,曾披羊裘垂釣,拒光武帝征召。
冥鴻:高飛的鴻雁,喻超脫塵世的隱者。
此詩或作于作者隱居海島期間,時逢社會動蕩,詩人目睹現實中的政治紛爭與理想受挫,借詠古賢隱逸以明志,表達對高潔品格的堅守與對世俗紛爭的超脫。
全詩以‘大隱’起筆,批判攀附權貴的世俗,通過‘鑄錯’‘書空’暗喻現實困境,末以嚴光、冥鴻自況,凸顯超脫隱逸的高潔情懷,是一首借古抒懷、意蘊深沉的隱逸主題詩作。
觀水必觀瀾,聽潮每聽音。乃于無聲處,見此天地心。方其潮未上,大江一蹄涔。將耳欲聽之,寥寥杳難尋。及夫潮既落,洶涌成消沉。又復以耳聽,默默真如瘖。惟于初至時,辟闔陽與陰。吹地殷鼙鼓,從風鑒鐵金。之子于此軒,危坐正其襟。悟茲寂感理,閱盡古與今。已無言語述,況著丹青臨。我聽不以耳,孰知聽逾深。擬將布聲意,寫入無弦琴。
杖屨新年第一行,江山殘雪畫初成。春風歲歲藏何處,又與人間作曉晴。
蓬壺日月四時春,金碧新來絢帝宸。俎豆幸陪麟省雋,衣冠中有虎符新。詩馀和氣生談麈,坐久風光入醉茵。多謝蘭臺舊盟主,好歸群玉領儒珍。
飛閣江煙翠,和風化九韶。文章同氣味,市井任喧囂。命筆春難畫,停云鶴可招。一堤杏花雨,點滴涌成潮。
不種田園,投閑江海,遠絕塵蹤。保一家性命,扁舟為屋,隨機應舵,逐浪乘風。九曲江頭,三元潭里,直把銀鉤墮水中。波深底,把金鱗釣出,回棹孤峰。三男三女和同。向砂鍋凈洗熱爐烘。或敲冰煮茗,渴飲一碗,得魚換酒,共酌三鐘。蓑衣解開,箬笠放下,醉唱升平月滿篷。江天闊,看一篙點處,粉碎虛空。
公擢端平第,祥開日下云。乾坤鐘直氣,星斗瑞斯文。出處關時運,更嘗厭俗氛。白頭需舊學,何事靳吾君。
閱武堂前楊柳枝,如今是隔幾多時。至尊屠肉潘妃酒,問著垂楊總不知。
玉堂仙人入直還,盡日閒園惟閉關。展席平臨階下樹,開簾遙對幾前山。紫微陰深日卓午,石榻微涼過鳴雨。澗道聲飛泉瀑寒,云根色飐莓苔古。仙人步屧出幽林,長嘯時聞鸞鳳音。手揮綵筆吟芳荰,目?飛鴻彈素琴。琴書偃傲有馀清,竹窗今夜月華明。誰言西掖絲綸貴,更有東山蘿薜情。
淡齏薄粥歠兩鐘,粗疏惡布著兩重。大開摩醯頂門眼,莫作師子身中蟲。石頭未必能真吼,臨濟只是栽松手。焚其禪版增其光,受其鈯斧彰其丑。夢石擊節東山歌,亙天烈焰橫清波。小僧再拜問如何,三十山藤未是多。
聞君名籍系滄洲,杖策尋仙不可留。九派春愁連楚澤,五峰清夢滿江州。題詩忽動煙霞色,伏枕俄驚日月流。望氣自憐關令尹,何時函谷度青牛。
人言此夕會雙星,騃女癡兒競乞靈。學織學耕非我事,何如牛角自橫經。
昭王有志興宗社,厚幣卑辭禮賢者。郭君一語捐千金,國士爭趨駢駟馬。燕臺計議皆英豪,齊人蹴踏猶兒曹。三軍旗幟白日動,半空劍氣青云高。樂生既去士亦少,回首春風長芳草。火牛遂復七十城,恨滿臺荒天地老。
景行自是百年心,我亦逢君語便深。客去共聽秋夜雨,坐來獨怯暮天砧。文章價在何時定,山水情多逐處尋。斗室初成先下榻,愧非徐孺汗沾襟。
滿眼神州沉醉,海風吹異腥。背水驛、照野旌旂,斜陽里、浩氣填膺。牛羊紛馳塞北,英雄恨、解甲雙淚傾。嘆杜鵑、濺血千山,銷凝久、故國空夢縈。亂世寄身似萍。烽煙遍地,江關頓怨蘭成。畫角凄清。奈憔悴、懶重聽。追思漢時飛將,掃寇虜、萬方寧。樓高易驚。寒星映永夜,潮未平。
平夫貌不揚,意氣何卓犖。恥抱齊門竽,甘作荊山璞。詩解匡生頤,談折充宗角。一飲動百巡,賢圣分清濁。古道信寡諧,正音久遼邈。努力崇令名,典籍有先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