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事漫成
秦皇焚書書不絕,
儒生冒禁還矜說。
可憐漢主重蕭何,
溺冠慢罵翻成劣。
少年哀之失鑒之,
漫爾攻書不攻律。
世情莫道古今殊,
吏筆儒書仍甲乙。
往事空聞塞上翁,
眼前地步分雌雄。
春光滿目醉人處,
李花能白桃花紅。
豈其物態各有定,
誰將得失讎東風。
放懷且吸杯中月,
嬋娟浩蕩波溶溶。
秦皇焚書書不絕,
儒生冒禁還矜說。
可憐漢主重蕭何,
溺冠慢罵翻成劣。
少年哀之失鑒之,
漫爾攻書不攻律。
世情莫道古今殊,
吏筆儒書仍甲乙。
往事空聞塞上翁,
眼前地步分雌雄。
春光滿目醉人處,
李花能白桃花紅。
豈其物態各有定,
誰將得失讎東風。
放懷且吸杯中月,
嬋娟浩蕩波溶溶。
秦始皇焚燒書籍但典籍并未斷絕,儒生冒著禁令仍驕傲地傳講。可嘆漢高祖雖重用蕭何,卻曾把儒冠當溺器輕慢辱罵實為不妥。少年時哀嘆前人卻未吸取教訓,隨意研讀經書而不研習律法。莫說世情古今不同,如今官吏與儒者的地位仍有高低。只聽說過塞翁失馬的往事,眼前的處境卻分明有勝負之分。春光滿眼令人沉醉之處,李花潔白桃花正紅。難道萬物形態各有注定?誰又能將得失歸咎于東風?放寬心懷且共飲杯中月影,月光浩蕩照得水波溶溶。
秦皇:指秦始皇嬴政,曾推行焚書坑儒政策。
矜說:自夸、驕傲地講述。
漢主重蕭何:漢主指漢高祖劉邦;蕭何是西漢開國功臣,劉邦曾重用他制定律法。
溺冠慢罵:劉邦曾輕視儒生,將儒冠當溺器(小便容器),并辱罵儒生。
漫爾:隨意、輕率。
吏筆儒書仍甲乙:甲乙指等級次序,意為官吏與儒者的地位仍有高低之分。
塞上翁:化用“塞翁失馬”典故,指世事無常。
嬋娟:此處指月亮的美好形態。
溶溶:形容水波寬廣、流動的樣子。
具體創作時間不詳,應為作者經歷世事變遷后,觀察到歷史與現實中“儒吏地位”“世情規律”的相似性,結合個人感悟所作的感慨之作。
此詩以歷史典故為引,揭示“世情古今相通”的規律,既批判世人重經輕律、拘泥得失之弊,又以“李花桃花各有態”“放懷飲月”傳遞超然態度,體現對歷史與現實的深刻思考。
昨夜霜初重,他方葉又黃。 蛩聲悲月冷,客意怯風涼。 孤嶼漁村外,荒郵野戍傍。 因思舊游處,魚稻滿江鄉。
昔吳起出,遇故人,而止之食。故人曰:“諾,期返而食。”起曰:“待公而食。”故人至暮不來,起不食待之。明日早,令人求故人,故人來,方與之食。起之不食以俟者,恐其自食其言也。其為信若此,宜其能服三軍歟?欲服三軍,非信不可也!
武平產猿,猿毛若金絲,閃閃可觀。猿子尤奇,性可馴,然不離母。母黠,人不可逮。獵人以毒附矢,伺母間射之。中母,母度不能生,灑乳于樹,飲子。灑已,氣絕。獵人向猿子鞭母,猿子即悲鳴而下,束手就擒。每夕必寢皮乃安,甚者輒抱皮跳躍而斃。嗟夫!猿子且知有母,不愛其身。況人也耶?世之不孝子孫,其于猿子下矣!
翰苑前資漢碩儒,苦心何翅十年馀。 修成當代將來法,讀盡生平未見書。 黃{左貼右巴}奏篇登御府,紫綸加秩下宸除。 近臣已是聞天語,鶯鵲催歸定不虛。
黑林天險削難平,唐將曾傳此駐兵。 形勝萬年雄北極,勛名異代想東征。 廢營秋郁風云氣,大磧霄聞劍戟聲。 歷歷山川攻戰地,只今旌甲偃邊城。
生申華席。便占卻新春,前頭五日。椒頌梅英,金幡彩縷,好個早春天色。使君以仁得壽,和氣融春無極。人總道,是陽春有腳,恩浮南國。應看,丹詔下,昨夜天邊,初報春消息。日轉黃麾,風生絳傘,春殿龍顏咫尺。共慶一堂嘉會,萬宇同沾春澤。祝眉壽,便從今細數,好春千億。
幽閨欲曙聞鶯轉,紅窗月影微明。好風頻謝落花聲。隔帷殘燭,猶照綺屏箏。 繡被錦茵眠玉暖,炷香斜裊煙輕。淡蛾羞斂不勝情。暗思閑夢,何處逐云行?
蒼翠濃陰滿院,鶯對語,蝶交飛,戲薔薇。 斜日倚闌風好,余香出繡衣。未得玉郎消息,幾時歸。
花榭香紅煙景迷,滿庭芳草綠萋萎,金鋪閑掩繡簾低。 紫燕一雙嬌語碎,翠屏十二晚峰齊,夢魂消散醉空閨。
閑臥繡帷,慵想萬般情寵。錦檀偏,翹股重,翠云欹。 暮天屏上春山碧,映香煙霧隔。蕙蘭心,魂夢役,斂蛾眉。
遠山愁黛碧,橫波慢臉明,膩香紅玉茜羅輕。深院晚堂人靜,理銀箏。 鬢動行云影,裙遮點屐聲,嬌羞愛問曲中名。楊柳杏花時節,幾多情?
野景入時務,東風劚滿鋤。 笛聲牛出后,酒味燕來初。 谷種天心在,桑枝帝澤余。 紅塵幾飛鞚,肯信有農書。
一點陽和薰萬宇,最饒佳致是山莊。 雞豚祝罷成長席,鶯燕聽來隔短墻。 嗜酒不嫌多種秫,無襦長恨少栽桑。 東郊勸相何煩爾,農圃吾生自合忙。
比以敵國興師,都城失守,祲纏宮闕,既二帝之蒙塵,禍及宗祊,謂三靈之改卜。眾恐中原之無主,姑令舊弼以臨朝。雖義形于色,而以死為辭,然事迫于危,而非權莫濟。內以拯黔首將亡之命,外以紓鄰國見逼之威,遂成九廟之安,坐免一城之酷。乃以衰癃之質,起于閑廢之中,迎置宮闈,進加位號,舉欽圣已還之典,成靖康欲復之心,永言運數之屯,坐視邦家之覆。撫躬猶在,流涕何從?緬維藝祖之開基,實自高穹之眷命,歷年二百,人不知兵,傳序九君,世無失德。雖舉族有北轅之釁,而敷天同左袒之心。乃眷賢王,越居近服,已徇群情之請,俾膺神器之歸。繇康邸之舊藩,嗣宋朝之大統。漢家之厄十世,宜光武之中興,獻公之子九人,惟重耳之尚在。茲惟天意,夫豈人謀?尚期中外之協心,同定安危之至計,庶臻小愒,漸底丕平,用敷告于多方,其深明于吾志!
二載塵勞薄宦身,雙峰幾憶舊家鄰。 甫能再上陽城考,更有一年孤負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