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用喜雪韻
南人見雪古來稀,見只愁吟草木輝。留齧氈毛窮漢使,說開圍角老胡妃。我嘗豪健能無褐,今已衰遲要不饑。北望雁門腸欲斷,春蒲空老舊漁磯。
瘴雨蠻煙此后稀,山童亦與借馀輝。爭看狂稚相呼喚,下啄饑烏自匹妃。苦乏貂裘堪夜永,喜無蝝子著冬饑。興來那況山陰客,為我扁舟倚石磯。
南人見雪古來稀,見只愁吟草木輝。留齧氈毛窮漢使,說開圍角老胡妃。我嘗豪健能無褐,今已衰遲要不饑。北望雁門腸欲斷,春蒲空老舊漁磯。
瘴雨蠻煙此后稀,山童亦與借馀輝。爭看狂稚相呼喚,下啄饑烏自匹妃。苦乏貂裘堪夜永,喜無蝝子著冬饑。興來那況山陰客,為我扁舟倚石磯。
南方人見雪自古稀少,見了卻只發(fā)愁地吟誦著雪映草木的清輝。想起那嚙雪吞氈的窮漢使者(蘇武),又似聽到胡妃講述圍爐的舊事。我曾豪健時不愁沒有粗布短衣,如今衰老只盼能免于饑餓。北望雁門關肝腸欲斷,春蒲依舊卻空老了舊日的漁磯。此后瘴雨蠻煙會越來越稀少,山童也來借雪后的余輝。爭看頑皮的孩童互相呼喚,饑餓的烏鴉自去配對覓食。苦于沒有貂裘熬過漫漫長夜,慶幸冬天沒有蝗蟲幼蟲為害。興致來了何況還有山陰的訪客,為我駕扁舟倚著石磯。
齧(niè):同“嚙”,咬。漢使:指蘇武,《漢書·蘇武傳》載其被匈奴扣留時嚙雪吞氈,堅持不降。
胡妃:匈奴的妃子,或泛指北方少數民族女子,此處或用圍爐說雪的典故。
蝝(yuán)子:蝗蟲的幼蟲,此處代指蟲害。
山陰客:用王子猷雪夜訪戴逵典故(《世說新語·任誕》),喻指乘興來訪的友人。
雁門:雁門關,在今山西北部,代指北方邊境。
此詩或作于作者流落南方時。南方少雪,偶見雪色觸發(fā)其對南北分隔、個人際遇的感慨。詩中“北望雁門”“春蒲舊漁磯”等句,暗示作者可能有北地生活經歷,或對中原故土懷有深切眷戀;“瘴雨蠻煙”則點明其身處南方偏遠之地的環(huán)境。
全詩以“喜雪”為引,串聯南北風物、個人今昔與家國情懷。既寫南方雪稀的獨特體驗,又借典故、對比深化情感層次,最終于蒼涼中透出對生活的珍視,展現了詩人細膩的觀察與深沉的家國之思。
金方正位鑿平湖,物景堪將入畫圖。 兩岸雨垂楊柳重,一汀沙立鷺鷥孤。 泓澄良夜搖明月,瀲滟高秋蘸碧蘆。 寓目瀟湘徒有約,殘陽歸去獨躊躇。
遙山層疊海云開,浴鷺飛鷗自去回。 春水茫茫天不盡,片帆浮動碧空來。
湖上芙蓉近小舟,曉來清淚對花流。 吳州客自傷長夜,不為西風怨早秋。
百結襕衫破幞頭,年年落第出神州。 卻因一只穿楊箭,臨老來封馬上侯。
蕙帳煙凝晝掩關,落花時節(jié)雨闌珊。 客來驚起還鄉(xiāng)夢,繞屋春風綠樹寒。
往事明明是夢中,發(fā)霜那有舊形容。 客床對臥秋深雨,聽得鄰僧半夜鐘。
北山松粉落輕黃,濯雨蝦須麥吐芒。 槐火石泉寒食后,十分春事屬農桑。
學呆,妝癡,誰解其中意?子規(guī)叫道不如歸,勸不醒當朝貴。閑是非,子心無愧。盡教他爭甚底,不如他瞌睡,不如咱沉醉,都不管天和地。
窗低蘆葦秋,便有江湖思。 久已倦垂綸,游魚不須避。
破篋猶存舊賜香,輕將魂夢別昭陽。 只知鏡時春難駐,誰道人間夜更長。 父母家貧容不得,君王恩重死難忘。 東風二月垂楊柳,猶解飛花入苑墻。
渠本宣州人,生緣在寧國。 前不尊釋迦,后不敬彌勒。 家貧無飯噇,出家去投佛。 行腳走諸方,江南遍江北。 才參臨濟禪,便作白拈賊。 眼里有瞳人,肚中無點墨。 還如破阿師,說得行不得。
碧洞青崖著雨,紅泉白石生寒。朅來十月九湖山。人笑元郎太漫。 絕壑偏宜疊鼓,夕陽休喚歸鞍。茲游未必勝驂鸞。聊作湖南公案。
山為驪龍盤,谷作驪龍腮。 珠樹存其間,誰采明月來。 何須循海隅,笑蚌未成胎。
出頭出飛瀑,落落鳴寒玉。 再落至山腰,三落至山足。 欲引煮春山,僧房架刳竹。
銀鉤慣學君王帖,寶軫頻聽淑女琴。 更與六宮循節(jié)儉,釵頭不綴辟寒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