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古一百二十一首 其七
出得出不得,
是定非正定。
罔明與文殊,
喪卻窮性命。
出得出不得,
是定非正定。
罔明與文殊,
喪卻窮性命。
能出離或不能出離,所謂的禪定并非真正的禪定。罔明與文殊兩位菩薩,都失去了本真的性命。
出得/出不得:佛教用語,指能否超脫某種修行境界或束縛。
定:佛教術語,指禪定,心專注一境而不散亂的狀態;非正定:非真正的禪定,指執著于形式的禪定。
罔明:梵語音譯,佛教中的菩薩名,象征愚癡的破除;文殊:文殊師利菩薩,象征智慧。
喪卻窮性命:失去本真的生命或本性,指執著于外相而迷失本心。
此詩為宋代臨濟宗高僧釋宗杲《頌古一百二十一首》之一。頌古是禪門以詩歌闡釋古德公案的傳統,宗杲身處南宋禪宗興盛期,此作或為其弘揚“看話禪”時所作,旨在引導學人破除對禪定形式的執著,直悟本心。
全詩圍繞“定”的真假與菩薩示現的典故,揭示禪法中“不滯外相、回歸本真”的核心思想,語言凝練,禪意深刻,是宋代頌古類作品中闡釋禪理的典型之作。
土木征亡有范安,紫芝崖下葬衣冠。游人解說當年事,不比尋嘗近侍官。
惟梅本是群仙侶,別有芳姿照微雨。人嘗誤作杏花看,我亦戲作蓮花語。即色非空還是色,遽數不終須悉數。偷服丹砂抹玉唇,赭顏謫向春風舞。嗚呼,安得東皇錫赤社,胙以朱陵為爾土。
綠滿平崗,東風替卻,粉桃羞軟。幾日溫涼,新秧起疇淺。牛鞭蓑笠,泥香淡、疏苗點線。天遣、朝雨嬉調,暮晴還相看。村童爛漫,瓦罐囊茶,嬌聲試高喚。草莓尋上短坎,呼頑犬。卻笑杜鵑胸窄,只解落花啼怨。把一田風景,都讓與、雙飛燕。
跋陀羅師能幻物,幻穢為凈持幻佛。佛幻諸天以戲之,幢幡香果助設施。茫然悔欲除所幻,還為幻佛力所持。佛天與汝本無間,汝今何恭昔何慢。十方三世本來空,受記豈非遭佛幻。
聽雪裁詩就,詩將雪共清。不緣心境凈,那解聽無聲。
城南健兒亦英銳,惡若哮虎何崎崟?昨日送船多戰死,興言討賊亦寒心。
蟋蟀空局促,人命安可為。但當飲美酒,醉即蒿里歌。
喧天鼓吹引麾幢,黑霧濛濛蔽大江。自信真誠能辟瘴,家僮不用閉船窗。
歲前立春下黑霧,三日蒙蒙歲朝度。白日不光云頭烏,沾衣如墨土如腐。歲風況自東南來,發書占之民有災。苦竹根邊土螾動,棠梨稍上山蜂猜。豈無當道問牛喘,對雪呼僮且舉杯。
野性好林壑,胡為來市廛。豈無桃花崦,著我屋數椽。深深崦中花,萬樹春霞鮮。居民非避秦,鼓腹戴堯天。花間長兒孫,看花不計年。我欲往求之,路隔松蘿煙。悵望小孤峰,玉立青娟娟。相逢李博士,頗似長庚仙。江東事幽討,已有青鞋緣。得官不厭冷,幡然向幽燕。振衣山上風,洗耳石間泉。期君早歸來,和我桃花篇。
涼入簾幃夜色輕,瑤臺添月更虛明。一壺天地渾無跡,只有清風動竹聲。山中活計只餐霞,世事茫茫日自斜。謫到玉堂無好況,夜深猶草侍中麻。
四窗巖影鎖青鸞,指日飛升真大漫。一洞煙霞歸物外,半天星斗在云端。極天罔地舉杯論,白水潺濤袖手看。恍聽金鐘鳴頹闕,覆船山上倚高寒。
葵丘先生才絕奇,詩情畫筆追王維。家君曾延主西席,講罷我輩從游嬉。呼童時背錦囊出,寶馬金鞍過南陌。春色不知何處來,柳花亂卷東風白。普春上人尤知心,相逢留坐長松陰。閑將瑤琴撫一曲,散作青天鸞鳳吟。是時先生縱吟目,對景寫成圖一幅。興闌人散夕陽西,長笑一聲山水綠。先生仙游已十秋,至今惟有斯圖留。持來索我賦長句,等閑成作古今愁。
幾年養羽翰,因風欲翱翔。何處遲棲息,丹木正芬芳。如何西王母,相期復相忘。海水茫茫綠,從誰訴衷腸。回首呢喃燕,結巢依蘭芳。翩翩樊籬鴳,亦復嬉春陽。天風吹弱羽,徘徊一悲傷。
空名誑當世,自誤還勞人。鄭子復為誰,跋涉窮冬春。去年赴上國,風雪迷江津。徒步從我行,面黑手足皴。今玆有徵命,欲往志靡伸。子復之成都,代余陳所因。念子遠游學,三年別慈親。敝衣犯緇垢,斷裂莫為紉。蜀道幸坦平,王化甚惠仁。歷覽快心目,庶足忘苦辛。諸葛政猶在,少陵詩有神。浩蕩觀大江,穹秀瞻峨岷。心胸蘊奇偉,撫事氣益振。丈夫平生懷,豈惟安其身。況可廣咨訪,大邦多縉紳。恨我不得俱,惟恐孤主恩。見王再三謝,念此疏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