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新郎五十八首 其七
草閣憑消受。護茅檐、蒼松落翠,高梧環牖。城北徐公美無度,才在盧前王后。拋心力、豪蘇膩柳。把卷六州難鑄錯,哭秋風、賦汝拋詞手。空唱破、旗亭口。
神仙將相原難就。笑人閑勛名富貴,男兒自有。收拾牢騷行樂耳,坐兩秋香半畝。偕老者、梁鴻佳婦。暮唱小山招隱曲,愿兒孫、森列當階秀。君更愛、蟾宮否?
草閣憑消受。護茅檐、蒼松落翠,高梧環牖。城北徐公美無度,才在盧前王后。拋心力、豪蘇膩柳。把卷六州難鑄錯,哭秋風、賦汝拋詞手。空唱破、旗亭口。
神仙將相原難就。笑人閑勛名富貴,男兒自有。收拾牢騷行樂耳,坐兩秋香半畝。偕老者、梁鴻佳婦。暮唱小山招隱曲,愿兒孫、森列當階秀。君更愛、蟾宮否?
草閣的清趣正可安心享受。守護著茅檐的蒼松灑下翠色,高大的梧桐環繞著窗戶。城北徐公般的才俊美好無度,文才排在盧照鄰前、王勃之后。耗盡心力,研習蘇軾的豪放與柳永的細膩。展卷深思,縱有六州之鐵也難鑄此錯,秋日風中悲哭,只能將詞賦之才拋卻。空自唱破,在酒旗招展的酒樓前。神仙將相本就難以成就。笑看人間的勛名富貴,男兒自有追求。收拾起牢騷,且行樂吧,閑坐于半畝秋香之中。與如梁鴻般的賢妻相伴。傍晚吟唱《招隱士》的曲調,愿兒孫如林木般挺拔秀立于階前。您還偏愛那蟾宮折桂的功名嗎?
城北徐公:出自《戰國策·齊策》,指美男子,此處喻才俊。
盧前王后:《舊唐書·楊炯傳》載“炯與王勃、盧照鄰、駱賓王以文詞齊名,海內稱為王楊盧駱,亦號為‘四杰’。炯聞之,謂人曰:‘吾愧在盧前,恥居王后。’”此處指才名卓著。
豪蘇膩柳:蘇軾詞風豪放,柳永詞風細膩,代指研習不同詞派。
六州難鑄錯:《資治通鑒》載“六州四十三縣鐵,不能為此錯也”,喻錯誤難以挽回,此處指對詞才的感慨。
旗亭:酒樓,古代酒旗高懸的場所。
梁鴻佳婦:梁鴻與妻孟光舉案齊眉,喻夫妻和睦。
小山招隱曲:指漢代淮南小山《招隱士》,寫隱居之趣。
蟾宮:月宮,代指科舉功名(蟾宮折桂)。
此詞或為清代詞人陳維崧所作。陳氏一生未仕,游歷四方,晚年方中博學鴻詞科。詞中“收拾牢騷行樂耳”“偕老者、梁鴻佳婦”等句,反映其中年時對仕途坎坷的釋然,轉向珍視田園生活與家庭之樂的心境。
全詞通過草閣閑適、才名之嘆、功名淡泊、田園之樂的層層遞進,表達對功名利祿的超然態度,強調男兒當以天倫與自適為貴。語言熔豪放與細膩于一爐,用典自然,情感真摯,展現了清初詞壇“以詩為詞”的創作特色。
牛毛寨頭屯虜營,朝鮮請援詣漢京。 已喪義軍荒磧里,難保鴨綠一泓水。 危今因我危,死昔因我死。 將赫斯怒安遠邦,當為犄角守鎮江。 君不見金臺什前車覆,事到噬臍將安咎。
泉流縈帶戛冰玉,石壁深窈寒侵衣。 開鑿應勞造化力,窟宅如待靈仙歸。
小舠頻出禁城東。過簾櫳。錦成叢。凝眸綽約,檻外涌芙蓉。
無計隨他流水去,愿化作,藕花風。
蘊玉抱清輝,閑庭日瀟灑。塊然天地間,自是孤生者。
驚蟄先開薺菜花,一年春事漸繁奢。相思河畔青青草,獨秀溪邊嫩嫩芽。 閑意態,野生涯。盈筐薦飯美無加。世間一種甜滋味,留與高人子細夸。
心清養浩。星塵無擾。近林泉、輪蹄不到。活計蕭閑,任盈門、苔蘚圍繞。有滿院、落花風掃。鶴鳴露冷,猿啼月皎。日相陪、松花瑤草。受用無為,也不曾、身外尋討。悟衣珠、目前蓬島。
放心閑。樂林泉。山檀瓦鼎龍涎曖。寒*興,冷茶煙。情湛湛,腹便便。陪游鹿,伴啼猿。凈靈源。火生蓮。清涼照見諸塵遣。明五眼,證重玄。珠瑩海,月沉淵。圓明相,應無邊。
鏡潭弄秋月,始知秋興長。 金龜能換酒,客鬢不嫌霜。
吳興僧晝,字皎然,工律詩。嘗詣韋蘇州,恐詩體不合,乃于舟中抒思,作古體計十數篇為贄。韋公全不稱賞,晝極失望。明日寫其舊制獻之,韋公吟諷,大加嘆詠,因語晝云:“師幾失聲名,何不但以所工見投,而猥希老夫之意?人各有所得,非卒能致。”晝大伏其鑒別之精。
驛路西風冷繡鞍,離情秋色相關。鴻雁啼寒,楓林染淚,攛斷旅情無限。 【風入松】丈夫雙淚不輕彈,都付酒杯間。蘇臺景物非虛誕,年前倚棹曾看。 野水鷗邊蕭寺,亂云馬首吳山。 【新水令】君行那與利名干?縱疏狂柳羈花絆。何曾畏,道途難?往日今番, 江海上浪游慣。 【喬牌兒】劍橫腰秋水寒,袍奪目曉霞燦。虹霓膽氣沖霄漢,笑談間人見罕。 【離亭宴煞】束裝預喜蒼頭辦,分襟無奈驪駒趲。容易去何時重返?見月客 窗思。問程村店宿,阻雨山家飯。傳情字莫違,買醉金宜散。千古事毋勞吊挽。 闔閭墓野花埋,館娃宮淡煙晚。
白鶴山邊秋復春,張文宅畔少風塵。 欲驅五馬尋真隱,誰是當初入竹人。
一派遠光澄碧月,萬株聳翠獵金飆。 陶仙謾學長生術,暑往寒來更寂寥。
小年選入蕊珠宮,紫閣玲瓏十二重。 日侍上真修法事,水晶盤捧玉芙蓉。
院幽庵更小,嘉遁稱名尊。 展榻殊無地,看山別有門。 潮來供菜圃,云過隔城村。 了畢如來藏,任他風動搖。
愁。底事依人不去休。難拋卻,心上與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