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新郎五十八首 其二
蝶是莊生化。絕冠纓、仰天而笑,閑愁休掛。大抵人生行樂耳,檀板何妨輕打。窮與達、漫漫長夜。豈女癡兒歡笑煞,嘆何戡、已老秋娘嫁,須富貴、何時也。
十年騎瘦連錢馬。經幾多浮云變態,悲歌嫚罵。南郭東方游戲慣,粉墨誰真誰假。吊華屋、荒丘聊且。不見古人何足恨,只文詞、伎倆斯其下。我本是、傷心者。
蝶是莊生化。絕冠纓、仰天而笑,閑愁休掛。大抵人生行樂耳,檀板何妨輕打。窮與達、漫漫長夜。豈女癡兒歡笑煞,嘆何戡、已老秋娘嫁,須富貴、何時也。
十年騎瘦連錢馬。經幾多浮云變態,悲歌嫚罵。南郭東方游戲慣,粉墨誰真誰假。吊華屋、荒丘聊且。不見古人何足恨,只文詞、伎倆斯其下。我本是、傷心者。
蝴蝶是莊子所化的夢境。解開冠纓,仰天大笑,將閑愁拋在一邊。大抵人生不過及時行樂,何妨輕敲檀板享受片刻歡愉。無論是困窘還是顯達,都如這漫漫長夜般難明。難道小兒女的歡笑就能真正開懷?可嘆歌者何戡已老,秋娘也已嫁作他人,追求富貴,又要等到何時?十年間騎著瘦骨嶙峋的連錢馬,歷經多少世事如浮云變幻,唯有悲歌與怒罵相伴。南郭先生的濫竽、東方朔的詼諧早已看慣,舞臺上粉墨登場,誰又能分清真假?憑吊那華屋變荒丘,不過暫且感慨。見不到古人又有何遺憾?只是舞文弄墨的技藝,終究是末流。我本就是個傷心人啊。
莊生化:用《莊子·齊物論》莊周夢蝶典故,喻指人生如夢幻。
絕冠纓:解開冠帶,形容灑脫不羈的狀態。
檀板:檀木做的拍板,古代歌舞伴奏樂器,此處代指行樂。
何戡、秋娘:何戡為唐代歌者,秋娘(杜秋娘)為唐代歌伎,二人常被用來喻指年華老去、風光不再。
連錢馬:皮毛有連錢狀斑紋的馬,此處指瘦馬,暗示困頓。
南郭東方:南郭先生(濫竽充數)、東方朔(以詼諧侍君),代指世態荒誕。
粉墨:戲曲化妝用的白粉與墨,此處指舞臺或人生如戲。
此詞或作于作者晚年,結合生平困頓經歷。作者歷經世事變遷(如“浮云變態”),目睹世態炎涼(“粉墨誰真誰假”),借《賀新郎》詞牌抒發對人生虛幻、富貴無著的悲慨,暗含對自身坎坷際遇的傷痛。
全詞以“傷心者”自況,通過典故與人生回顧,批判世態荒誕,感慨富貴虛幻,情感沉郁悲涼,語言直率豪放,體現了詞人對生命本質的深刻思考與個體命運的深切無奈。
祝融絕頂萬馀層,策杖攀蘿步步登。 行到月宮霞外寺,白云相伴兩三僧。
瘦鶴支離病客身,黃鶯嬌小帝城春。 花前莫遣清尊歇,頭上應添白發新。 縱飲已忘身外事,當歌且惜眼中人。 秦淮花月如天上,幾欲乘槎一問津。
舜日麗宸極,大明朝萬方。天下聞風聲,我公真棟梁。
公有補闕線,孤忠托袞裳。公有決勝籌,長才制畿疆。
君子恃無恐,臨流公為航。一朝辭祿去,士類何倀倀。
青林舊盟在,白社始愿償。其如本朝心,一飯不易忘。
宇宙此東山,乾坤一草堂。請看出處間,斯文道彌光。
岳降不偶然,天將輔有道。廊廟逼臺斗,誰當致身早。
我公立四朝,事業多遠抱。心增許國壯,鬢為憂時槁。
茲維大司馬,名位列師保。特受先帝知,圣治回熙皞。
風云非偶逢,日月有新造。用舍定由己,決歸非草草。
林下見一人,雒中配諸老。往事寧復論,清風播穹昊。
昔聞謝安石,棲跡會稽山。一為蒼生起,功收談笑間。
我公濟世才,舒卷有余閑。吹律歲載成,遺榮身早還。
東山楚猶越,千載相孱顏。末路士多拘,高風誰更攀。
筑室最高處,軒窗八面通。 鑿山流乳液,開戶納薰風。 巾履隨涼設,花瓜與客同。 我來資解慍,不羨楚王雄。
形骸在此,其人何在。 乃知一靈,不屬皮袋,
重軒深似谷,列柏鎮含煙。境絕蒼蠅到,風生白雪前。 彈冠驚跡近,專席感恩偏。霄漢朝來下,油幢路幾千。
山陰柳家女,九日采茱萸。復得東鄰伴,雙為陌上姝。 插花向高髻,結子置長裾。作性恒遲緩,非關詫丈夫。 平明折林樹,日入反城隅。俠客邀羅袖,行人挑短書。 蛾眉自有主,年少莫踟躕。
日夜朝宗來萬里,共憐江水引蕃心。 若論巴峽愁人處,猿比灘聲是好音。
花輕蕊亂仙人杏,葉密鶯喧帝女桑。 飛云閣上春應至,明月樓中夜未央。 鳳輦迎風乘紫閣,鸞車避日轉彤闈。 中堂促管淹春望,后殿清歌開夜扉。
桂籍青年壓俊英,橋門卒業已成名。 九章列秀銅章美,百里春風墨綬榮。 德及桑麻猶有頌,夢遺琴鶴已無聲。 故鄉歸去長眠夜,芳草斜陽伴墓銘。
家依楚水岸,身寄洋州館。 望月獨相思,塵襟淚痕滿。
歷翠捫蒼堅,不犯塵衣涴。 暗香何處花,松下微風過。 當有道人來,霏煙承寶坐。
東風送花歸,曳杖云可倚。 泉石符宿緣,相見作歡喜。 西瞻少遲留,天末霞成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