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暮還舊隱花木半存憮然拈筆有作
淡花疏竹舊簾櫳,
墻暈苔痕碧土濃。
春燕定巢應識主,
夜蛾隨幌獨憐儂。
池塘課仆添栽藕,
杯豆留人半采葑。
僻絕吾廬偏不厭,
枕書日日臥高舂。
淡花疏竹舊簾櫳,
墻暈苔痕碧土濃。
春燕定巢應識主,
夜蛾隨幌獨憐儂。
池塘課仆添栽藕,
杯豆留人半采葑。
僻絕吾廬偏不厭,
枕書日日臥高舂。
淡雅的花、稀疏的竹映著舊日的簾櫳,墻面上青苔斑駁,碧色與土色交融。春燕筑巢應該還認得舊主,夜蛾繞著帷幔獨來,似在憐惜我。督促仆人往池塘添種蓮藕,用豆杯留客共采茭白。我這偏僻的廬舍偏偏百看不厭,每日枕著書躺到夕陽西下。
簾櫳(lián lóng):窗簾與窗欞,代指門窗。
墻暈:墻壁上因潮濕或年久而形成的模糊痕跡。
定巢:指燕子筑巢定居。
幌(huǎng):帷幔,這里指窗簾。
課仆:督促仆人。
葑(fēng):茭白,一種水生植物。
僻絕:偏僻至極。
高舂(chōng):指傍晚時分,太陽西下如舂米之狀。
此詩當作于詩人暮春時節返回舊居時。舊居花木半數留存,物是人非的感慨觸發創作,詩人通過對舊居環境、日?;顒拥拿鑼?,記錄此時的復雜心境——既有對時光流逝的悵惘,更有對隱居生活的珍視。
全詩以“還舊隱”為線索,由景及事,由物及心,既寫舊居的殘破與生機并存之景,又述栽藕、采葑等閑適之事,最終落腳于“僻絕吾廬偏不厭”的情感升華,展現了詩人淡泊自適的生活態度與對舊居的深厚情感,語言自然,情感真摯。
落日斜,秋風冷。今夜故人來不來,教人立盡梧桐影。
永夜繡屏孤,香爐金猊冷。薄幃寒透五更風,霜月欺燈影。 落葉斷魂驚,短夢仍無定。窗外鴉聲續雁聲,不管愁人聽。
江南草,如種復如描。深映落花鶯舌亂,綠迷南浦客魂銷。日日斗青袍。風欲轉,柔態不勝嬌。遠翠天涯經夜雨,冷痕沙上帶昏潮。誰夢與蘭苕。
江南柳,煙穗拂人輕。愁黛空長描不似,舞腰雖瘦學難成。天意與風情。攀折處,離恨幾時平。已縱柔條縈客棹,更飛狂絮撲旗亭。三月亂鶯聲。
江南竹,清潤絕纖埃。深徑欲留雙鳳宿,后庭偏映小桃開。風月影徘徊。寒玉瘦,霜霰信相催。粉淚空流妝點在,羊車曾傍翠枝來。龍笛莫輕裁。
紅葉飄風秋欲暮。送目層樓,簾卷西山雨。解榻聚賓揮玉塵。風流只欠王夷甫。 質劍為公沽綠醑。滌濯吟魂,擬摘黃花句。醉眼瞢騰攜手處。謝池風月誰分付。
瓊散殘枝。點窗款款,度竹遲遲。欲訴芳情,曲中曾聽,畫里重披。春移別樹相期,漸老去、何須苦悲。人日酣春,臉霞清曉,復記當時。當年風致,勉強續貂,以貽好事。丹邱柯九思書於云客閣,至正元年冬十有一月日南至也。以上四首和詞并見郁氏書畫跋記卷一。
得念珠一百八枚,以山桃核為之,圓如小櫻桃。一枚之中,刻羅漢三四尊,或五六尊,立者,坐者、課經者、荷杖者、入定于龕中者、蔭樹趺坐而說法者、環坐指畫論議者、袒跣曲拳、和南而前趨而后侍者,合計之,為數五百。蒲團、竹笠、茶奩、荷策、瓶缽、經卷畢具。又有云龍風虎,獅象鳥獸,狻猊猿猱錯雜其間。初視之,不甚了了。明窗凈幾,息心諦觀,所刻羅漢,僅如一粟,梵相奇古,或衣文織綺繡,或衣袈裟水田絺褐,而神情風致,各蕭散于松柏巖石,可謂藝之至矣!
恨凝積。佳人薄命尤堪惜。尤堪惜。事如春夢,了無遺跡。人生適意無南北。相逢何必曾相識。曾相識。恍疑猶覽,內家園籍。
山上飛云片片輕,云山相似倚空明。 從龍本合封中去,觸石光從望處生。
春去臺空跡已陳,危亭杰出澗之濱。 清溪繞屋可濯足,好鳥隔江如喚人。 明月委波金瀲滟,青山帶雪玉嶙峋。 桃花流水非人世,或有漁郎來問津。
吳越如今霜桕肥,炎方且得緩寒衣。但違吾土登樓倦,欲笑參軍落帽非。
客重屠沽投臭味,秋誰瘦健向庭闈。東來一片傷心雁,恐有鄉書莫即飛。
望中樓閣似仙家,徙倚渾疑泛渚槎。愛暖柳條依舊葉,避寒梅子盡情花。
不韋城上長含霧,諸葛祠前爛吐霞。去歲登高無此景,且拋鄉思醉天涯。
誰打玉川門,白娟斜封團月。晴日小窗活火,響一壺春雪??蓱z桑一生顛,文字更清絕。直擬駕風歸去,把三山登徹。
草草書傳錦字,厭厭夢繞梅花。海山無計駐星槎。腸斷芭蕉影下。 缺月舊時庭院,飛云到處人家。而今贏得鬢先華。說著多情已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