賦得六旬猶健亦天憐
年高但愿似慈親,白首長為膝下人。
六十未同蘧瑗化,九旬應返子桑真。
方剛帝與經營力,未老天留問學身。
菉竹詩篇教日誦,莫辭圭璧琢磨新。
黔婁未老已甘貧,萊子初衰始暖人。
婚嫁少完須大耋,酥醪多酌望長春。
先寒塞雁銜霜苦,欲曙天雞喚日新。
蓬鬢不勞青女點,蕙心方與翠娥親。
年高但愿似慈親,白首長為膝下人。
六十未同蘧瑗化,九旬應返子桑真。
方剛帝與經營力,未老天留問學身。
菉竹詩篇教日誦,莫辭圭璧琢磨新。
黔婁未老已甘貧,萊子初衰始暖人。
婚嫁少完須大耋,酥醪多酌望長春。
先寒塞雁銜霜苦,欲曙天雞喚日新。
蓬鬢不勞青女點,蕙心方與翠娥親。
年紀漸老只希望能像慈祥的母親,白發蒼蒼仍長久作為父母膝下承歡的子女。六十歲尚未達到蘧伯玉五十知非的境界,九十歲或許能返歸子桑戶那樣的自然本真。正值壯年時上天賦予經營世事的能力,未到衰老時上天留存潛心治學的身軀。每日誦讀《綠竹》那樣的修身詩篇,不要推辭如圭璧般接受反復琢磨。像黔婁未老時便安于清貧,似老萊子初顯衰態仍能奉親盡孝。子女婚嫁事宜稍未完成便盼至高齡,多飲些酥酪酒祈愿長壽如春。寒秋將臨,塞雁銜霜飛行備感艱辛;天欲破曉,雄雞啼鳴呼喚旭日更新。蓬亂的鬢發無需霜神添白,純美的心靈正與青春容顏相親。
蘧瑗化:蘧瑗(伯玉)為春秋衛大夫,《淮南子》載其“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此處指年屆六十尚未達到自省境界。
子桑真:典出《莊子·大宗師》子桑戶“返璞歸真”的自然狀態,喻高壽者的本真之態。
菉竹詩篇:指《詩經·衛風·淇奧》“瞻彼淇奧,綠竹猗猗”,以綠竹喻君子修身。
黔婁:戰國隱士,安貧樂道,《列女傳》載其“甘貧守節”。
萊子:老萊子,春秋隱士,七十歲仍著彩衣娛親,為二十四孝典故。
酥醪:酥酪酒,代指滋養延壽的飲品。
青女:神話中霜雪之神,《淮南子》載“青女乃出,以降霜雪”。
蕙心:蕙草芬芳,喻純美高潔的心靈。
推測為詩人為長輩六旬誕辰所作賀詩,結合當時重視孝道、修身的社會風氣,既表達對長輩健康長壽的祝福,亦通過典故傳遞“老而彌堅、修身不止”的人生態度。
全詩圍繞“六旬猶健”展開,前半以“慈親”“膝下”寫天倫之樂,中以典故勸勉修身,后以“塞雁”“天雞”喻歲月更迭,最終落腳于“蕙心”與“翠娥”的內在美,主旨是祝福長壽與倡導修身并進,體現傳統士大夫對生命質量的雙重追求。
城中黑潦,村中黃潦,人都道天瓢翻了。出門濺我一身泥,這污穢、如何可掃。東家壁倒,西家壁倒,窺見室家之好。問天工還有幾時晴,天也道、陰晴難保。
清曠涼夜月,裴回孤客舟。渺然風波上,獨愛前山秋。秋至復搖落,空令行者愁。
三禮聲華聞九州,上杭作宰邁時流。鐵爐富足民無恙,銅鼓山名歲有秋。不愧王喬曾賜履,懶看卓茂早封侯。兩京襟佩紛如雨,回首春風憶舊游。
老夫力盡思歸隱,蜀道初開仗五丁。草徑久無賢客顧,空庭剩有暮蟬聽。幾番舊夢驚嘶馬,今夜秋風冷畫屏。此去云山豈高臥,學參四海作飄萍。
六軍容衛自星羅,熊館鷹房處處過。此日靈臺顓候望,不知龍虎氣誰多。
白發滄江上,三朝百歲人。花間留勝事,李下識前身。經術高賢嗣,才名弱齒臻。匣尊鸞誥重,庭舞豸袍新。玉杖初傳賜,瑤卮不記巡。蟠桃呈永日,霜橘蔭馀春。暮景鷗盟固,仙齡鶴算均。猶聞頌嵩岳,歡動兩河民。
龍飛丙歲絢龍光,臘去春來兩斗忙。萬戶竹聲開竹葉,三陽梅嶺見梅芳。忽思椿樹音容遠,卻喜杏壇俎豆香。但愿弟兄頻聚首,云仍奕世重羹墻。
游仙路,游仙路,合籍羨簫鸞。如此夫妻能有幾,大都騎虎下來難。靈跡杳西山。
清議豈徒光四戶,直聲應已到三韓。黃門有手能批敕,太學無人為舉幡。
百年妄引幾曾停,看取池塘草又生。蝶戲落花真自適,鶯啼深院欲誰驚?盧郎此去應如愿,宋玉從來最有情。一枕好風吹酒覺,不愁春夢不分明。
朝陽耀白雪,微月照寒泉。玉環承佩結,明珠綴組連。不愁歌次闋,已向畫圖傳。詎是揚州郭,偏蒙何遜憐。
開荒臨野浦,結屋俯流泉。地僻何曾俗,人閒即是仙。銀絲魚膾美,錦籜筍芽鮮。雨后添新綠,前溪可放船。
慟指蒼天淚兩垂,海枯難盡竹林悲。床頭幾卷殘書冊,一世辛勤付與誰。
歸心日夜憶咸陽,海角天涯不是長。今夜月明何處好,北風低草見牛羊。
問誰投筆早來過,春日華陽春睡多。懷里錦空鯨已卷,松根苓長葉成窩。詩無獺髓痕猶在,夢有鸞膠斷若何。洛下書生無苦思,我今餌藥臥山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