贈馬通伯時將南歸同人餞之且為壽二首
方姚緒論盈天下,今日宗風大暢時。介士投戈爭北面,島人修贄亦先施。獨從元賞標三味,未肯卮言附九師。定稿晚年看紙貴,醰醰至味幾人知。
盍簪史局數經秋,未及汗青同白頭。鼙鼓漁陽今見慣,弦歌匡邑且忘憂。娟娟風露留人桂,浩浩煙波遲客鷗。一曲南飛盡尊酒,何年赤壁共扁舟。
方姚緒論盈天下,今日宗風大暢時。介士投戈爭北面,島人修贄亦先施。獨從元賞標三味,未肯卮言附九師。定稿晚年看紙貴,醰醰至味幾人知。
盍簪史局數經秋,未及汗青同白頭。鼙鼓漁陽今見慣,弦歌匡邑且忘憂。娟娟風露留人桂,浩浩煙波遲客鷗。一曲南飛盡尊酒,何年赤壁共扁舟。
第一首:方苞、姚鼐的學術緒論遍布天下,如今學派傳統正大放光彩。武士放下武器爭著行弟子禮,海外人士備禮也先來拜訪。您唯獨以獨到見解標舉精妙境界,不肯用隨意言論附會多家學說。晚年定稿可見其著作備受推崇,那醇厚至味又有幾人能真正理解?第二首:我們在史館相聚已過數秋,尚未完成著述便一同白了頭。漁陽鼙鼓般的戰亂如今已看慣,像孔子在匡邑弦歌般暫且忘卻憂愁。清美風露中的桂樹留人,浩渺煙波里的鷗鳥遲待歸客。一曲南飛歌盡杯中酒,不知何年能共泛赤壁扁舟。
方姚:指清代桐城派代表人物方苞、姚鼐,此處代指桐城派學術傳統。
宗風:學派傳承的風尚。
北面:古代學生行拜師禮時面向北,此處指尊為師長。
元賞:獨到的鑒賞、見解。
卮言:出自《莊子》,指隨意無定見的言論。
九師:泛指多家學派。
紙貴:化用左思《三都賦》“洛陽紙貴”,指著作廣受推崇。
醰醰(tán tán):味道醇厚的樣子。
盍簪(hé zān):《易經》“盍簪,朋盍簪”,指士人相聚。
汗青:代指著作完成。
鼙鼓漁陽:化用白居易“漁陽鼙鼓動地來”,指戰亂。
弦歌匡邑:孔子在匡邑被圍仍弦歌不輟,此處指處亂不驚。
赤壁扁舟:化用蘇軾《赤壁賦》,指泛舟游覽的雅事。
此詩為馬通伯南歸時,同人餞行并為其祝壽所作。詩中“盍簪史局數經秋”表明作者與馬通伯曾共事史館多年,時值清末民初社會動蕩(“鼙鼓漁陽今見慣”),馬通伯將南歸,故以此詩贈別,兼表敬意與祝福。
全詩通過對馬通伯學術成就的高度贊揚(“元賞標三味”“定稿紙貴”)、共事經歷的深情回憶(“盍簪史局”“未及汗青”),以及餞別場景的細膩描寫(“風露留人桂”“煙波遲客鷗”),既展現文人相交的雅趣,又傳遞了亂世中真摯的友情與對未來的期許,是一首兼具學術推崇與情感表達的贈別佳作。
去年當上巳,記集寇家亭。 今昔分陰霽,悲歡異醉醒。 可憐三月草,未了六朝青。 花作殘春雨,春歸不肯停。
淵靜息群有,孤月無聲入。 冥漠抱天光,吾見晦明一。 寒影何默然,守此如恐失。 空翠潤飛潛,中宵萬象濕。 損益難致思,徒然勤風日。 吁嗟靈昧前,欽哉久行立。
花葉不相見,代為終歲榮。 誰能將素質,還以敵朱明? 坐臥已無暑,色香如尚清。 始知幽艷物,不獨雪霜情。
嘉門兩載度春明,寂歷深知冷暖情。豪士難為鄉里善,仙才合向禁坡行。
詞章少日秦淮海,獨步今時薛道衡。縱欲消寒誰入會,擁裘兀坐聽潮聲。
曾對黃花醉午筵,重逢忽忽臘梅天。秋風乍試莼鱸味,夜雪才回書畫船。
毛穎生涯無定價,語兒情景祇虛緣。歸來未檢囊中句,射雉翻爭一笑憐。
茅屋路西東,窮山石徑通。 鐘聲斜照外,人影落花中。 水舍看罾叟,柴扉飯犢童。 時時來接語,一笑亦相同。
妾有羅衣裳,秦王在時作。 為舞春風多,秋來不堪著。
樓頭桃李疏,池上芙蓉落。 織錦猶未成,蛩聲入羅幕。
紅顏稱絕代,欲并真無侶。獨有鏡中人,由來自相許。
一回望月一回悲,望月月移人不移。 何時得見漢朝使,為妾傳書斬畫師。
洛陽梨花落如霰,河陽桃葉生復齊。 坐恐玉樓春欲盡,紅綿粉絮裛妝啼。 董賢女弟在椒風,窈窕繁華貴后宮。 璧帶金釭皆翡翠,一朝零落變成空。
寂寥抱冬心,裁羅又褧褧。 夜久頻挑燈,霜寒剪刀冷。
寂寞柴門村落里,也教插柳記年華。 禁煙不到粵人國,上冢亦攜龐老家。 漢寢唐陵無麥飯,山溪野徑有梨花。 一樽徑籍青苔臥,莫管城頭奏暮笳。
連環寶瑟深深愿,結盡一生愁。人間天上,佳期勝賞,今夜中秋。 雅歌妍態,嫦娥見了,應羨風流。芳尊美酒,年年歲歲,月滿高樓。
霜露日凄涼。北雁南翔。驚風吹起不成行。吊影蒼波何限恨,日暮天長。 為爾惜流光。還是重陽。故人何處艤危檣。寄我相思千點淚,直過瀟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