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提舉見和再用韻四首
又作凝香齋宿,未容燥吻得濡。頗怪太湖龍伯,貝宮臥戲明珠。
斬山木寧為民,焚巫尪恐傷仁??磿嚩缓Γo慚古人。
紫沉初炷爐香,青章已達寥陽。當有碧玉宮使,叱起河瀕臥羊。
燄燄水芝照影,娟娟風柳受梳。何日詩成喜雨,憑欄客意凌虛。
又作凝香齋宿,未容燥吻得濡。頗怪太湖龍伯,貝宮臥戲明珠。
斬山木寧為民,焚巫尪恐傷仁??磿嚩缓Γo慚古人。
紫沉初炷爐香,青章已達寥陽。當有碧玉宮使,叱起河瀕臥羊。
燄燄水芝照影,娟娟風柳受梳。何日詩成喜雨,憑欄客意凌虛。
又在凝香齋中留宿,干燥的唇舌還未得到滋潤。真奇怪那太湖中的龍伯巨人,竟在龍宮戲玩著明珠??撤ド搅直臼菫榘傩罩\利,焚燒巫尪卻恐有失仁愛。讀書雖如充饑卻無害處,您的政績無愧于古代賢人。沉香剛在爐中燃起,青詞已送達高遠的天庭。應當會有碧玉宮的使者,叱令喚醒河邊沉睡的白羊。鮮艷的荷花映照水影,柔美的柳枝隨風梳理。何時能寫出喜雨的詩篇,憑欄遠眺心意凌空飛揚。
凝香齋:宋代州郡官署中常見的齋名,取“視事凝香”之意,指處理公務時的雅靜之所。
燥吻:干燥的嘴唇,代指口渴或言語干渴。
龍伯:傳說中巨人之國的人,《列子·湯問》載其“舉足不盈數步而暨五山之所”。
貝宮:以貝殼裝飾的宮殿,此處指龍宮。
巫尪(wāng):古代祈雨時焚燒的巫祝或殘疾人,《禮記·檀弓下》載“歲旱,穆公召縣子而問然,曰:‘天久不雨,吾欲暴尪而奚若?’”
紫沉:即沉香,因色深紫而得名,是名貴香料。
青章:道教上奏天庭的表章,用青藤紙書寫,故稱。
寥陽:道教指天上最高處,《云笈七簽》載“玉京之山…上有寥陽之殿”。
水芝:荷花的別稱,《本草綱目》載“蓮,其名最多…《古今注》謂之水芝”。
凌虛:凌空,指超越凡俗的意境。
此詩為宋代文人唱和之作,羅提舉(提舉為官職名)先有詩作,作者(疑為劉克莊或同時期文人)依韻和之。詩中“公政無慚古人”“斬山木寧為民”等句,反映宋代地方官員注重民生的治理背景;“紫沉初炷”“詩成喜雨”則體現文人交往中雅集酬唱的文化風氣。
全詩四首從夜宿官齋、評議政務,到焚香祈愿、期待雨詩,多維度展現對友人的贊賞:既肯定其仁政(“焚巫尪恐傷仁”),又共鳴其雅趣(“憑欄客意凌虛”)。語言質樸而意象靈動,是宋代文人唱和詩中兼具現實關懷與文學性的典型之作。
欲呼云雨沃焦田,裊裊籃輿入翠煙。 萬仞孤高隨鳥道,一潭澄碧快龍眠。 浮丘黃帝真成道,漢武秦皇謾學仙。 但愿甘霖慰枯槁,豈知衰朽得神憐。
花月人千古,乾坤土一抔。 霜疑鉛粉剩,苔認翠鈿留。 孤冢埋幽恨,寒煙愴暮愁。 相看憐病骨,清淚灑松楸。
腰支裊裊力微微,滾滾紅塵拂羽衣。 掩月鬢邊星獨墜,石榴裙底鳳雙飛。
陽華妙處吾能說,泉響風搖環佩聲。 定是山靈嫌俗駕,電光制過雨如傾。
遙指斷崖如削瓜,碧云一朵是陽華。 莫言空洞中無物,須信嶄巉不可家。 已聽泉聲響環佩,更看山色媚煙霞。 一邱一壑平生事,不覺歸鞍帶暝鴉。
沿崖渡水六七里,劃見幽巖畫屏倚。 卻躡長虹信步行,下瞰淺清皆腳底。 漫郎泉石之董狐,妙語品題良不誣。 千巖萬壑果何似,吾家九疑真不如。
雨余山色媚晴暉,無呈孤云自在飛。 坐到黃昏尤不惡,載將明月滿船歸。
風葉敲窗,露蛩吟甕,謝娘庭院秋宵。鳳屏半掩,釵花映燭紅搖。潤玉暖,膩云嬌。染芳情、香透鮫綃。斷魂留夢,煙迷楚驛,月冷藍橋。誰念賣藥文簫。望仙城路杳,鶯燕迢迢。羅衫暗摺,蘭痕粉跡都銷。流水遠,亂花飄。苦相思、寬盡春腰。幾時重恁,玉驄過處,小袖輕招。
又遠到元宵臺榭。記輕衫短帽。酒朋詩社。爛漫向、羅綺叢中,馳騁風流俊雅。轉頭是、三十年話。 量減才慳,自覺是、歡情衰謝。但一點難忘,酒痕香帕,如今雪鬢霜髭,嬉游不堪深夜。怕相逢、風前月下。
裊裊垂絲不自持,更禁日炙與風吹。 仙家見慣渾閑事,乞與人間看一枝。
柳腰暗怯花風弱。紅映秋千院落。歸逐燕兒飛,斜撼真珠箔。 滿林翠葉胭脂萼。不忍頻頻覷著。護取一庭春,莫彈花間鵲。
池塘生春草。數盡歸鴻人未到。天涯目斷,青鳥尚賒音耗。曉月頻窺白玉堂,暮雨還濕青門道。巢燕引雛,乳鶯空老。 庭際香紅倦掃。乾鵲休來枝上噪。前回準擬同他,翻成病了。欲題紅葉憑誰寄,獨抱孤桐無心挑。眉間翠攢,鬢邊霜早。
瑟瑟秋聲,蕭蕭天籟,滿庭搖落空翠。數遍丹楓,不見葉間題字。人何處、千里嬋娟,愁不斷、一江流水。遙睇。見征鴻幾點,碧天無際。 悵望月中仙桂。問竊藥佳人,誰與同歲。把鏡當空,照盡別離情意。心里恨、莫結丁香,琴上曲、休彈秋思。怕里。又悲來老卻,蘭臺公子。
睡鴨徘徊煙縷長。日高春困不成妝。步欹草色金蓮潤,捻斷花鬢玉筍香。 輕洛浦,笑巫陽。錦紋親織寄檀郎。兒家閉戶藏春色,戲蝶游蜂不敢狂。
雪凈胡天牧馬還,月明羌笛戍樓間。 借問梅花何處落,風吹一夜滿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