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次珊尚書于城北設廠養瞻貧民就隙地種菜名曰遂園自作記發明遂已不如遂人之義命公子書之同人謀載酒為落成之慶公曰我作主人諸君以言贈我可也謹獻小詩三首
樹石平泉記,深衣獨樂圖。昔賢多作達,我相未云無。但使天機暢,寧疑道力孤。一言瞻利博,及物自昭蘇。
心地耕惟寸,民生食乃天。從知仁術在,應以義門傳。活國斯馀事,承家定后賢。榜題同息壤,喬梓郁風煙。
示仁兼示儉,彝訓在茲堂。窗草依人綠,畦蔬帶露香。此間即濠濮,何世不羲皇。攜客常今日,來稱百歲觴。
樹石平泉記,深衣獨樂圖。昔賢多作達,我相未云無。但使天機暢,寧疑道力孤。一言瞻利博,及物自昭蘇。
心地耕惟寸,民生食乃天。從知仁術在,應以義門傳。活國斯馀事,承家定后賢。榜題同息壤,喬梓郁風煙。
示仁兼示儉,彝訓在茲堂。窗草依人綠,畦蔬帶露香。此間即濠濮,何世不羲皇。攜客常今日,來稱百歲觴。
其一:有樹石的平泉莊記,有穿深衣的獨樂圖畫。從前的賢者多豁達,自我之相尚未全無。只要自然機趣順暢,何須疑慮道力孤單。一言顧及利益廣博,惠及萬物自然復蘇。其二:心地只有寸許可耕,民生以食為天根本。由此可知仁術所在,應當以義門來傳揚。治國不過余事一樁,承家還需后世賢才。榜題如同盟誓長存,父子風范郁郁風煙。其三:既示仁愛又示節儉,常訓都在這所堂中。窗前春草依人而綠,菜畦新蔬帶露生香。此處便是濠濮樂地,何世不似羲皇盛世。今日常攜賓客同游,共來敬祝百歲壽觴。
平泉記:指唐代李德裕《平泉山居誡子孫記》,記其洛陽平泉莊園林。
深衣獨樂圖:深衣為古代禮服,此處指司馬光《獨樂園記》及相關圖畫,獨樂園為其退居洛陽時所建。
作達:指行事豁達,不拘小節。
昭蘇:蘇醒、恢復生機。
義門:因行義受表彰的家族,如《后漢書》載‘義門陳’。
息壤:古代盟誓用的土,此處指榜題如盟誓般長久。
喬梓:《尚書大傳》載‘喬者,父道也;梓者,子道也’,代指父子。
濠濮:《莊子》中莊子與惠子觀魚的濠梁,及莊子釣于濮水的典故,代指閑適超脫之境。
羲皇:伏羲氏,代指上古太平盛世。
彝訓:常訓、傳統教導。
此詩為趙次珊(爾巽)于城北設廠贍養貧民,利用隙地種菜建‘遂園’,并作記強調‘遂己不如遂人’(成全自己不如成全他人)之義后,同人慶賀落成時,作者應趙公‘以言相贈’之請而作。創作時間約清末,反映了當時士紳通過實業(種菜養民)踐行仁政的社會背景。
全詩緊扣‘遂園’之名,從園林雅趣延伸至民生仁政,既贊趙公‘及物昭蘇’的惠民之舉,又彰‘示仁示儉’的治家訓誡,兼寄家族承賢之望。語言典雅而貼近現實,是清末士大夫‘經世致用’思想的文學體現。
妾家越水邊,搖艇入江煙。既覓同心侶,復采同心蓮。 折藕絲能脆,開花葉正圓。春歌弄明月,歸棹落花前。
梅花謝后櫻花綻,淺淺勻紅。試手天工。百卉千葩一信通。 余寒未許開舒妥,怨雨愁風。結子筠籠。萬顆勻圓訝許同。
開隨律琯度芳辰。鮮艷見天真。不比浮花浪蕊,天教月月常新。 薔薇顏色,玫瑰態度,寶相精神。休數歲時月季,仙家欄檻長春。
節物推移。青陽景變,玉琯灰飛。彩仗泥牛,星球雪柳,爭報春回。 絲金縷玉幡兒。更斜裊、東風應時。宜入新春,人隨春好,春與人宜。
人生如寄耳,世態逐時移。浮名薄利能幾,方寸漫交馳。粗足生涯隨分,到眼風光可樂,終不羨輕肥。有志但長嘆,無路且卑飛。恨年華,何去速,又來遲。綠蔭濃映池沼,縠浪皺風漪。囀午鶯聲睍睆,滾地楊花飄蕩,愛景惜芳卮。此意誰能解,一笑任春歸。
香滿千巖,芳傳叢桂,小山會詠幽菲。仙姿冷淡,不奈此香奇。翠葆層層障日,深愛惜、早被風吹。秋英嫩,夜來露浥,月底半離披。 誰知。清品貴,帶裝金粟,韻透文犀。與降真為侶,羅袖相宜。寶鴨休薰百濯,清芬在、常惹人衣。姮娥約,廣寒宮殿,留折最高枝。
麗譙吹角,漸疏星明澹,簾篩殘月。裊裊霜飆欺翠袖,飛下一庭香雪。半面妝新,回風舞困,此況真奇絕。桄榔林里,蘇仙偏感華發。休怨時暫飄零,玉堂清夢,不惹閑蜂蝶。好似王家叢竹畔,乘興山陰時節。剪水無情,閬風歸去,認使芳心歇。和羹有待,憑時身到天闕。
十月南閩未有霜。蕉林蔗圃郁相望。壓枝橄欖渾如畫,透甲香橙半弄黃。 斟錄醑,泛滄浪。白沙翠竹近溫湯。分明水墨山陰道,只欠冰谿雪月光。
漫漫平沙走白虹,瑤臺失手玉杯空。 晴天搖動清江底,晚日浮沉急浪中。
東飛烏鵲西飛燕,盈盈一水經年見。急雨洗香車,天回河漢斜。 離愁千載上,相遠長相望。終不似人間,回頭萬里山。
妙義傳天臺,迷云凈如掃。 初終雖五時,修短自三草。 結隱非此峰,獲藏亦珍寶。 秋來月正圓,獨照松已老。
大聲扣洪鐘,萬里來彤庭。 鳥閑棲影重,星淡云氣清。 余音繞巖壑,林葉如回驚。 有客發深省,塵耳非謾傾。
峨峨烏目山,曾臨貴侯宅。 重房昔珠翠,峻宇煥金碧。 泉激晨霞明,松搖暮云白。 宜爾山中人,日輪自朝夕。
圓旨探雙林,卮言發南華。 萬里歸一空,誰云正非邪。 門影搖青松,曾回貴侯車。 猶遺數層塔,岌岌凌飛霞。
妙理悟三伊,巍巍抗奇節。 千尺巖下松,蕭然獨凌雪。 珠影雖青黃,月輸豈圓闕。 危石揚寒泉,至今伴清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