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峰書院
南峰主人顏如玉,
更向峰前筑書屋。
虹光夜夜貫斗牛,
秀色冉冉連嵩祝。
復有家傳萬卷馀,
累朝諸父皆詩書。
子云寂寞空玄閣,
諸葛經綸有草廬。
南州高士元同譜,
玉樹冰壺映千古。
風騷共許國無雙,
韋杜浪誇天尺五。
孤標絕壁倚春晴,
風動蕓香滿院生。
常留云氣從龍出,
須種梧桐聽鳳鳴。
南峰主人顏如玉,
更向峰前筑書屋。
虹光夜夜貫斗牛,
秀色冉冉連嵩祝。
復有家傳萬卷馀,
累朝諸父皆詩書。
子云寂寞空玄閣,
諸葛經綸有草廬。
南州高士元同譜,
玉樹冰壺映千古。
風騷共許國無雙,
韋杜浪誇天尺五。
孤標絕壁倚春晴,
風動蕓香滿院生。
常留云氣從龍出,
須種梧桐聽鳳鳴。
南峰的主人容貌如寶玉般溫潤,又在山峰前修建了書齋。虹光夜夜直沖斗宿牛宿,秀美的山色與嵩山相連。家中還傳承著萬卷藏書,歷代長輩皆精通詩書。揚雄曾在寂寞中著《太玄》,諸葛亮未出時也有草廬。您與南州高士同列譜系,品格如玉樹冰壺映照千古。文學才華被贊天下無雙,韋杜家族的顯貴也不足夸耀。孤高的書齋倚著春日晴光,風吹過滿院都是書的香氣。常留云氣伴龍而出,應種梧桐等待鳳凰來鳴。
顏如玉:形容容貌美好,典出《古詩十九首》'燕趙多佳人,美者顏如玉'。
貫斗牛:指虹光直沖斗宿、牛宿二星,形容氣勢之盛。
嵩祝:嵩山,代指高山勝景;或取'嵩呼華祝'之意,含祝福。
子云:漢代學者揚雄,字子云,曾作《太玄》,此處喻主人潛心學問。
諸葛經綸:諸葛亮未出茅廬時隱居草廬,后成經天緯地之才,喻主人有潛龍之資。
玉樹冰壺:比喻品格高潔,玉樹喻姿容秀美,冰壺喻心地澄澈。
風騷:《詩經》(風)與《楚辭》(騷),代指文學才華。
韋杜:唐代長安韋、杜兩大家族,代指顯貴,'浪誇天尺五'謂其夸耀近天子,此處反襯主人更勝。
蕓香:古人為防書蛀,常置蕓草于書中,此處代指書香氣。
種梧桐:典出'鳳凰非梧桐不棲',喻培養人才以待賢才匯聚。
此詩或為贊美某位隱居南峰、建書院治學的士人所作。詩中提及'家傳萬卷''累朝諸父皆詩書',可見主人出身書香世家;'南州高士''風騷共許'則強調其才德。創作背景當為士人隱居治學、重視文化傳承的時代環境,具體時間無考,約為明清文人贈友或題詠之作。
全詩以書院為中心,從環境、家學、品格、期許多角度展開,既贊主人'玉樹冰壺'的高潔,又頌其'風騷國無雙'的才學,兼以'種梧桐聽鳳鳴'寄寓對人才匯聚的期望,是一首典型的文人雅集題詠詩,體現了古代對文化傳承與士人品格的推崇。
遠山終日自清輝,縹緲喬林野氣微。 秋菊已開陶令徑,春風好舞老萊衣。 溪頭釣艇資閑興,松下歸禽伴息機。 吟倚醉登堪自慰,不須悵望白云飛。
我亦飄零久!十年來,深恩負盡,死生師友。宿昔齊名非忝竊,只看杜陵消瘦。曾不減,夜郎僝僽。薄命長辭知己別,問人生到此凄涼否?千萬恨,為君剖。(只看 一作:試看) 兄生辛未吾丁丑,共此時,冰霜摧折,早衰蒲柳。詩賦從今須少作,留取心魂相守。但愿得,河清人壽!歸日急翻行戍稿,把空名料理傳身后。言不盡,觀頓首。
山城夜半催金柝,酒醒孤館燈花落。窗白一聲雞,枕函聞馬嘶。 門前烏桕樹,霜月迷行處。遙憶獨眠人,早寒驚夢頻。
乍展芭蕉。欲眠楊柳,微謝櫻桃。誰把春光,平分一半,最惜今朝。 花前倍覺無聊。任冷落、珠鈿翠翹。趁取春光,還留一半,莫負今朝。
天然一幀荊關畫,誰打稿,斜陽下?歷歷水殘山剩也。亂鴉千點,落鴻孤煙,中有漁樵話。 登臨我亦悲秋者,向蔓草平原淚盈把。自古有情終不化。青娥冢上,東風野火,燒出鴛鴦瓦。
玉纖暗數佳期近,已到也、忽生幽恨。恨無端、添葉與青梧,倒減卻、黃楊一寸。 天公定亦憐嬌俊,念兒女,經年愁損。早收回、溽暑換清商,翻借作,蘭秋重閏。
嘹唳夜鴻驚,葉滿階除欲二更。一派西風吹不斷,秋聲,中有深閨萬里情。 片石冷于冰,雨袖霜華旋欲凝。今夜戍樓歸夢里,分明,纖手頻呵帶月迎。
為問郁然孤峙者,有誰來、雪天月夜。五嶺南橫,七閩東距,終古江山如畫。 百感茫茫交集也,淡忘歸、夕陽西掛。爾許雄心,無端客淚,一十八灘流下。
物外幽情世外姿。凍云深護最高枝。小樓風月獨醒時。 一片冷香惟有夢,十分清瘦更無詩。待他移影說相思。
湔裙獨上小漁磯,襪羅微濺春泥。一篙生綠畫橋低,昨夜前溪。 回首楝花風急,催歸暮雨霏霏。撲天香絮擁凄迷,南北東西。
帝里重陽節,香園萬乘來。 卻邪萸入佩,獻壽菊傳杯。 塔類承天涌,門疑待佛開。 睿詞懸日月,長得仰昭回。
韓退之曰:“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者也。”又曰:“師不必賢于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師。”“道之所在,師之所在也。”又曰:“巫醫百工之人,不恥相師。”而因怪當時之人以相師為恥,而曾巫醫百工之不如。韓氏蓋為當時之敝俗而言之也,未及師之究竟也。《記》曰:“民生有三,事之如一,君、親、師也。”此為傳道言之也。授業解惑,則有差等矣。業有精粗,惑亦有大小,授且解者之為師,固然矣,然與傳道有間矣。巫醫百工之相師,亦不可以概視也。蓋有可易之師與不可易之師,其相去也,不可同日語矣。知師之說者,其知天乎?蓋人皆聽命于天者也,天無聲臭而俾君治之;人皆天所生也,天不物物而生而親則生之;人皆學于天者也,天不諄諄而誨而師則教之。然則君子而思事天也,亦在謹事三者而已矣。
人失其道,則失所以為人,猶無其身,則無所以為生也。故父母生而師教,其理本無殊異。此七十子之服孔子,所以可與之死,可與之生,東西南北,不敢自有其身。非情親也,理勢不得不然也。若夫授業解惑,則有差等矣。經師授受,章句訓詁;史學淵源,筆削義例;皆為道體所該。古人“書不盡言,言不盡意。”竹帛之外,別有心傳,口耳轉受,必明所自,不啻宗支譜系不可亂也。此則必從其人而后受,茍非其人,即己無所受也,是不可易之師也。學問專家,文章經世,其中疾徐甘苦,可以意喻,不可言傳。此亦至道所寓,必從其人而后受,不從其人,即己無所受也,是不可易之師也。茍如是者,生則服勤,左右無方,沒則尸祝俎豆,如七十子之于孔子可也。至于講習經傳,旨無取于別裁;斧正文辭,義未見其獨立;人所共知共能,彼偶得而教我;從甲不終,不妨去而就乙;甲不我告,乙亦可詢,此則不究于道,即可易之師也。雖學問文章,亦末藝耳。其所取法,無異梓人之及琢雕,紅女之傳吃繡,以為一日之長,拜而禮之,隨行隅坐,愛敬有加可也。必欲嚴昭事之三而等生身之義,則責者罔,而施者亦不由衷矣。
巫醫百工之師,固不得比于君子之道,然亦有說焉。技術之精,古人專業名家,亦有隱微獨喻,得其人而傳,非其人而不傳者,是亦不可易之師,亦當生則服勤,而沒則尸祝者也。古人飲食,必祭始為飲食之人,不忘本也;況成我道德術藝,而我固無從他受者乎?至于“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于弟子”,則觀所得為何如耳。所爭在道,則技曲藝業之長,又何沾沾而較如不如哉?
嗟夫!師道失傳久矣。有志之士,求之天下,不見不可易之師;而觀于古今,中有怦怦動者,不覺囅然而笑,索焉不知涕之何從,是亦我之師也。不見其人,而于我乎隱相授受,譬則孤子見亡父于影像,雖無人告之,夢寐必將有警焉。而或者乃謂古人行事,不盡可法,不必以是為尸祝也。夫禹必祭鯀,尊所出也;兵祭蚩尤,宗創制也。若必選人而宗之,周、孔乃無遺憾矣。人子事其親,固有論功德而祧禰以奉大父者邪?
密葉因裁吐,新花逐翦舒。 攀條雖不謬,摘蕊詎知虛。 春至由來發,秋還未肯疏。 借問桃將李,相亂欲何如。
夢破打門聲,有客袖攜團月。喚起玉川高興,煮松檐晴雪。蓬萊千古一清風,人境兩超絕。覺我胸中黃卷,被春云香徹。
一樹依依在永豐,兩枝飛去杳無蹤。 玉皇曾采人間曲,應逐歌聲入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