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溪書屋為金司寇
蓉溪江山真畫圖,蓉溪主人絕代無。往歲西歸結書屋,風前月下聞伊吾。
牙簽插架幾萬軸,云錦照水三千株。有時溪頭風日好,一段秋波凈于掃。
水香花氣相氤氳,人間別有蓬萊島。蜀道時歌李白難,草玄甘抱揚雄老。
只今身復上天衢,太平經濟須巨儒。尚書省里少司寇,御史臺中上大夫。
共道孤芳持晚節,還應廊廟憶江湖。別來幾度花開候,每向西風重回首。
補成五色袞龍衣,元是當年摘花手。復有階前蘭桂行,相期歲暮松筠友。
君不見南陽草廬綠野堂,此溪此屋同垂芳。
蓉溪江山真畫圖,蓉溪主人絕代無。往歲西歸結書屋,風前月下聞伊吾。
牙簽插架幾萬軸,云錦照水三千株。有時溪頭風日好,一段秋波凈于掃。
水香花氣相氤氳,人間別有蓬萊島。蜀道時歌李白難,草玄甘抱揚雄老。
只今身復上天衢,太平經濟須巨儒。尚書省里少司寇,御史臺中上大夫。
共道孤芳持晚節,還應廊廟憶江湖。別來幾度花開候,每向西風重回首。
補成五色袞龍衣,元是當年摘花手。復有階前蘭桂行,相期歲暮松筠友。
君不見南陽草廬綠野堂,此溪此屋同垂芳。
蓉溪的江山如同真實的畫卷,蓉溪的主人是世間少有的杰出人物。往年在西邊建造書屋,風前月下常能聽到他讀書的聲音。書架上插滿了幾萬卷書籍,水中的芙蓉花如錦繡映照,足有三千株。有時溪頭風和日麗,一段秋波清澈得如同被清掃過一般。水的清香與花的香氣交融彌漫,仿佛人間另有一處蓬萊仙島。曾像李白感嘆蜀道艱難般抒發感慨,又甘愿如揚雄抱守《太玄》安于清苦。如今他重返朝廷,太平盛世的經世濟民之業需要大儒。他在尚書省任刑部侍郎,在御史臺為上大夫。大家都說他保持著高潔的品格,身處朝廷仍會懷念江湖舊居。分別后經過幾度花開時節,每當面對秋風總會頻頻回首。如今他能補綴帝王的袞龍衣(指參與朝政),原來正是當年在溪邊摘花的那個人。階前還有如蘭桂般優秀的子弟,相約要做歲寒不凋的松竹之友。你看那南陽諸葛亮的草廬、裴度的綠野堂,這蓉溪書屋同樣會流芳后世。
伊吾:讀書聲,此處指主人勤奮苦讀。
牙簽插架:指書籍眾多,古代用象牙做的書簽插在書套上,代指藏書。
云錦:比喻芙蓉花盛開時如錦繡鋪展。
氤氳(yīn yūn):形容香氣濃郁、彌漫的樣子。
蜀道時歌李白難:化用李白《蜀道難》,喻指人生道路的艱難感慨。
草玄:揚雄曾作《太玄經》,此處指安于著述、淡泊自守。
天衢(qú):指朝廷。
經濟:經世濟民,治理國家。
少司寇:刑部侍郎的別稱,金司寇當時的官職。
廊廟:指朝廷。
袞龍衣:帝王的禮服,代指參與制定國家典章制度。
蘭桂:喻指優秀的子弟;松筠(yún):松竹,喻指堅貞的品格。
南陽草廬:諸葛亮未出仕時的居所;綠野堂:唐代裴度的別墅,均為賢士隱居之名所。
此詩應為贈給金司寇(刑部侍郎)的酬贈之作。金司寇早年曾隱居蓉溪書屋,勤奮讀書、安于清苦;后入朝為官,政績顯著。詩人通過描繪其前后經歷,既贊其才學品格,也賀其仕途成就,約作于金氏升遷后,表達對友人的推崇與懷念。
全詩以蓉溪書屋為線索,由景及人、由隱及仕,既刻畫了金司寇“腹有詩書”的學者底色與“持節守正”的品格,也肯定其“經世濟民”的政治貢獻,是一首融合贊美、懷念與期許的贈友佳篇,體現了古代文人對“出”與“處”的理想追求。
晚峰隔樹留殘照,秋水連天映落霞。長笛數聲人不見,一行聯雁起平沙。
出晝民猶望,回軍敵尚疑。時非不吾以,天未勝人為。自別知何恙,從誰話許悲。一生長得忌,千載卻空思。手麾日三舍,身馭月重輪。始是岷峨秀,前無社稷臣。向來元破斧,何用更洪鈞。只使江淮草,明年不作春。讀易堂邊路,曾聞赤舄聲。心從畫前到,身在易中行。憂國何緣壽,思親豈欲生。不應永州月,猶傍兩窗明。
七十年差二十年,黃花會盛恨無緣。東籬獨步思塵劫,雨冷香凄淚泫然。
籬落秋蟲鳴,煙火四鄰息。匡坐不笑語,悠然念群物。春風昨相過,天地皆顏色。從誰降嚴霜,一朝盡摧絕。壯士起北邊,美人怨南國。光陰無少留,胡為久離別。老大空歸來,相看兩華發。
群峰際東海,一峰凌紫云。昔人煉丹處,石室莓苔紋。飄飄龍虎車,即此上丹闕。惟留白鶴影,宛在青松月。下有靜者廬,其人頗淳龐。一水落天鏡,萬花明石窗。藥食有時暇,還來叩巖關。心與魚鳥樂,身隨天地閒。伊余困流俗,十載未應還。長歌賦招隱,夢繞天涯山。
眉暈風吹薄,衣香水濺消。朝朝采蓮去,空轉木蘭橈。
春光反禁苑,曖日煖源桃。霄煙近漠漠,暗浪遠滔滔。石苔侵綠蘚,岸草發青袍。回歌逐轉楫,浮水隨度刀。遙看柳色嫩,回望鳥飛高。自得欣為樂,忘意若臨濠。
連城照乘動分珍,他日詞壇著散人。詩筆有神官有暇,楚鱗燕翼要頻頻。
石城鐘鼓散鳴鴉,坐對松云放早衙。瑤草色通西苑路,玉簫聲度上清家。江涵碧殿春同麗,雪霽鐘山日轉華。此景北都應未有,品題遙向故人誇。
長見幽蘋食,誰分野草眠。隨行能緩步,相對可忘年。
飛雪滿天地,北風吹向人。遙憐戴逵宅,獨命呂安輪。白眼狂相對,青山計未貧。肉絲移小部,角抵出西秦。獵騎捎生晚,胡姬斗釀新。鳥分瑤管弄,花壓酒杯巡。客自呼投轄,君能問漉巾。坐明空里色,醉與性中真。大陸摶元氣,長歌動有神。莫愁歸路失,燈火辨城闉。
歲寒風雪我生初,八五周年一夢過。萬事輸人甘落后,無須來日問如何。億萬年來人類史,恒河沙眾我逃排。真耶幻耶莫可究,此謎應煩天一猜。
旅寓逢明府,相過不厭頻。貴游終愛博,鄉里任情真。騎發燕臺暮,律回湘水春。衡陽有書札,屈指雁歸晨。
眼底桑田第幾回,黃花無恙謝塵埃。一生俱淡色香味,三徑就荒歸去來。采采愁添今日鬢,深深情落故人杯。相思莫更言紅豆,遲暮于今寸意灰。
三城誰是魯朱家,嘆爾空乘廣柳車。去后怨深孤樹鶴,歸來閒殺滿庭花。一杯濁酒情猶舊,幾曲新聲興倍賒。何事緹縈能救父,階前青桂已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