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試報罷久滯里門感賦二首
跋浪仍歸點額中,依然??對秋風。學荒敢惜求全毀,遇蹇惟成得半功。莫向文章論得失,要從氣數驗窮通。即有多少青云客,知否投時語盡工。
百年身世望漫漫,亂后還鄉亦大難。偏到窮途增客感,漫從遠道博親歡。自憐去住無長策,久閱炎涼轉達觀。聞說終南多捷徑,問君投筆可能安。
跋浪仍歸點額中,依然??對秋風。學荒敢惜求全毀,遇蹇惟成得半功。莫向文章論得失,要從氣數驗窮通。即有多少青云客,知否投時語盡工。
百年身世望漫漫,亂后還鄉亦大難。偏到窮途增客感,漫從遠道博親歡。自憐去住無長策,久閱炎涼轉達觀。聞說終南多捷徑,問君投筆可能安。
第一首:如逆浪而游的魚仍落得額頭觸石的結局,依舊面對秋風,形影相吊。學業荒廢怎敢惋惜求全反被詆毀,際遇艱難只落得半成之功。不要從文章上去論說得失,應從命運里驗證困厄與通達。即便有多少平步青云之人,可知道他們不過是迎合時勢才言辭工巧?第二首:百年人生的希望渺茫漫長,戰亂后回到家鄉也實屬艱難。偏在困窘之境更增客居的感傷,空自從遠方求得雙親的歡顏。自憐去留都無長遠之策,久歷世態炎涼反而通達樂觀。聽說終南山多有求官捷徑,試問你投筆從仕真能安心?
秋試:明清時期秋季舉行的鄉試,為科舉階梯之一。
報罷:指考試未中,被黜落。
點額:典出“龍門點額”,傳說魚躍龍門不遂則額上留痕,喻科舉落第。
??:原文此處字跡模糊,推測為形容形單影只之態。
遇蹇(jiǎn):遭遇艱難,《易經》有“蹇卦”喻困境。
氣數:命運、氣運。
青云客:指科舉成功、仕途得意之人。
投時:迎合時勢。
終南捷徑:典出唐代盧藏用隱終南山求官事,指便捷的求仕途徑。
投筆:本指棄文從武,此處泛指放棄原有選擇。
此詩當作于作者科舉鄉試落第(“秋試報罷”)后,久滯家鄉之際。結合“亂后還鄉”等句,或作于社會動蕩(如戰亂)之后,詩人既因個人仕途受阻而感傷,又因時代亂局更添人生漂泊之嘆。
全詩以落第后的復雜心境為核心,既寫個人困頓(“學荒”“遇蹇”),又觀照世相(“氣數窮通”“投時語工”),于失意中透出對科舉制度與功利風氣的反思,是清代文人科舉困境的典型寫照。
一衲閑云出世心,何年投錫住香林。 空山有月泉鳴玉,凈境無塵地布金。 開土競來依海會,軟言頻見發潮音。 龕燈不絕爐煙馥,坐久銅蓮幾度沉。
不奉君歡又一年,背人啼向落花前。 當初自愛儂如玉,今日如花更可憐。
金縷曉風殘,素雪晴翻,為誰飛上玉雕闌?可惜章臺新雨后,踏入沙間。 沾惹忒無端,青鳥空銜,一春幽夢綠萍間。暗處銷魂羅袖薄,與淚輕彈。
碧水迢迢漾淺沙,幾叢修竹野人家。 最憐秋滿疏籬外,帶雨斜開扁豆花。
篆縷銷金鼎。醉沉沉、庭陰轉午,畫堂人靜。芳草王孫知何處,惟有楊花糝徑。漸玉枕、騰騰春醒。簾外殘紅春已透,鎮無聊、殢酒厭厭病。云鬢亂,未忺整。 江南舊事休重省。遍天涯、尋消問息,斷鴻難倩。月滿西樓憑闌久,依舊歸期未定。又只恐、瓶沉金井。嘶騎不來銀燭暗,枉教人、立盡梧桐影。誰伴我,對鸞鏡。
篆縷消金鼎,醉沉沉、庭陰轉午,畫堂人靜。芳草王孫知何處?惟有楊花糝徑。漸玉枕、騰騰春醒,簾外殘紅春已透,鎮無聊、殢酒厭厭病。云鬢亂,未忺整。 江南舊事休重省,遍天涯尋消問息,斷鴻難倩。月滿西樓憑闌久,依舊歸期未定。又只恐瓶沉金井,嘶騎不來銀燭暗,枉教人立盡梧桐影。誰伴我,對鸞鏡。
白云封斷仙巖路,重重洞門深窈。翠竹籠煙,蒼崖濺瀑,古木陰森回抱。壇空不老。鎖一片莓苔、幾叢莎草。試把桃源,較量風景是誰好。 乘鸞人去已久,只今惟有,鶴飛猿嘯。樹擁香幢,泉敲玉佩,疑是群仙重到。塵氛可笑。久志慕丹臺,夢思蓬島。愿把英游,細參梨與棗。
滿朝皆醉不容醒,眾濁如何擬獨清。 江上流人真浪死,誰知浸潤誤深誠。
信聽讒言疾不除,忠臣須殺竟何如。 會稽既雪夫差死,泉下胡顏見子胥。
老能勸學照馀生,似夜隨燈到處明。 往行前言如不見,暗中無燭若為行。
美酒濃馨客要沽,門深誰敢強提壺。 茍非賢主詢賢士,肯信沽人畏子獹.
三往何勞萬乘君,五來方見一微臣。 微臣傲爵能輕主,霸主如何敢傲人。
輕財重義見英奇,圣主賢臣是所依。 公瑾窘饑求子敬,一言才起數船歸。
秦法煩苛霸業隳,一夫攘臂萬夫隨。 王侯無種英雄志,燕雀喧喧安得知。
船驥由來是股肱,在虞虞滅在秦興。 裁量何異刀將尺,只系用之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