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陽江電白邊界感賦
南極成沙塞,長城界海云。濤聲天外落,雨氣日中分。不見戈船影,徒勞甲馬群。紅夷有孤島,辛苦漢將軍。
城從虎門起,千里跨空冥。多壘虛防海,非邊亦筑亭。中華馀一島,正朔在重溟。望斷黃龍艦,風帆似水萍。
南極成沙塞,長城界海云。濤聲天外落,雨氣日中分。不見戈船影,徒勞甲馬群。紅夷有孤島,辛苦漢將軍。
城從虎門起,千里跨空冥。多壘虛防海,非邊亦筑亭。中華馀一島,正朔在重溟。望斷黃龍艦,風帆似水萍。
南方的邊境已成了沙漠邊塞,長城如界分隔海天云色。浪濤聲從天際奔涌而下,雨霧在正午時分彌漫擴散。不見戰船的蹤影,空有士兵戰馬徒勞駐守。紅夷占據著海外孤島,守邊的將軍辛苦備至。城墻從虎門延伸而起,千里蜿蜒直入空闊蒼冥。眾多堡壘虛設以防海患,非邊境之地也筑起亭障。中華僅余一座海外孤島,正統血脈仍在遠海延續。極目望斷那黃龍戰艦,風帆漂泊如同水上浮萍。
南極:南方邊境。
沙塞:沙漠邊塞,此處指沿海荒涼的邊防地帶。
戈船:古代戰船,《漢書》載“戈船下瀨將軍”,此處代指水軍。
紅夷:明清時期對荷蘭殖民者的稱呼。
漢將軍:借指守邊的明朝或抗清將領。
正朔:原指歷法,代指中華正統王朝的典章制度。
重溟:遙遠的海洋。
黃龍艦:代指中國的主力戰艦。
此詩或作于明清易代之際。詩人途經廣東陽江、電白邊界,見沿海雖筑長城、堡壘,實則防御空虛;荷蘭殖民者(紅夷)占據臺灣等島嶼,而明鄭勢力仍以海島延續中華正統。詩人觸景生情,寫下對海防現狀的感慨。
詩歌通過描繪粵南海防的空闊與虛設,批判邊防松弛,反映明清之際海疆危機,表達對中華正統存續的關切與對守邊將士的同情,是一首兼具現實性與歷史深度的憂時之作。
施罛不得魚,明月罛中走。對月不得酒,扁舟月中守。惱亂月中人,相從漁者偶。子歸結網來,我將謀諸婦。
題門人至從書鳳,寫字誰憐可博鵝。獨露亭中未歸客,懶聞成癖奈詩何。烏衣更無王謝宅,青山好在仲宣樓。南堂明月無人管,清簟疏簾夜夜秋。僧學蜜蜂開牖戶,山中八月未知秋。銀床正換養花水,屋上一聲黃栗留。明月相窺憐我瘦,幽云不動妒僧閒。病馀無力看賓客,獨露亭南數碧山。
兩頭纖纖針觜魚,半白半黑繭紙書。腷腷膊膊雨跳珠,磊磊落落戴石砠。
平生翁子妙談天,誰愛青山不愛官。一笑同看巖下井,秋來能更起微瀾。
百味循回久遍嘗,身家事業雨萍霜,當筵且喜判千觴。正擲樗蒲呼起落,又纏婭姹態荒唐,夢回酒醒獨思量。
啟我舊日門,其聲鳴唧唧;似若守門中,待我無朝夕。荒塵腐斷幾,敗椅扶昏壁;櫥中紛古卷,一一列其脊;皆如凝眇目,顧我默以立。撫摩不能置,往復巡廁室;茫然側頸顙,我亦唯淵寂。回思十八年,依倚無略失。共我酒中歡,識我中夜泣。豈其身外者,彼此不可析。奈何相棄離,只影耽飄泊。吁嗟造化奇,渺乎視人力。徘徊亦有限,暮色到昏黑。攜我舊行囊,仍將向天末。啟門復鎖門,門聲不異昔。身后門聲消,門前人久立。
白頭無酒不成狂,典盡春衫醉一場。只許木犀知此意,晚風更為盡情香。
仙郎春思滿漳河,天上雙魚寄楚歌。自隔青云知己盡,誰言白雪和人多。山城薄曙軺車發,幕府先秋羽檄過。磬折路傍君不見,漆園為吏傲如何。
朝回緩步午門西,煙柳和風滿御堤。塞北陣寒飛鳥絕,鶯聲只戀上林啼。
紫帽之峰兮高且巍,白云一片兮空依依。我有兄兮在海湄,三月不見兮使我心悲。紫帽之峰兮高且崷,白云一片兮空悠悠。我有兄兮在海陬,三月不見兮使我心憂。
豐屋雖萬間,所托在尋尺。南窗極低小,亦足容我膝。知止庶不殆,適性聊自佚。邈哉古之人,瞻彼江上宅。桑麻被墟曲,榆柳蔭溝術。有子學書史,有田藝黍稷。于焉悅親戚,且以御賓客。赫赫通侯居,榮觀亙阡陌。持盈諒弗戒,百鬼瞰其室。永懷栗里翁,曠達有清識。欣賞方在茲,庶用警晨夕。
羅襪生香踏軟沙,釵橫玉燕鬢松鴉。春心正似芭蕉卷,羞見宜男并蒂花。
分手寂無語,殷勤獨此心。夢于游處得,情向別時深。廬岳云初起,湓城日半陰。孤帆即千里,昨夜在東林。
鐃丁丁,鼓冬冬。挽且歌,哭以從,短簫間歌起悲風。歌者會有哭,哭者會有終。白日西下黃河東,此歌此哭寧終窮。惟有柩中人,一去萬古長瞢瞢。
神風不來倭寇哭,琉球敗將夜切腹。珠盤去國亦無功,巨熊正有窮狗欲。富士山頹日色死,原子彈成夷命促。橫戈痛赴黃龍飲,太一天皇乞降伏。紛紛紅旗報捷書,裂石崩云鳴爆竹。大凱堂堂笳鼓競,失勢群俘成豕鹿。委甲如山看受降,比恥一洗百年辱。白日放歌縱杯酒,青春作伴還鄉曲。還鄉曲,君不見洗兵一雨自東來,天外妖虹化為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