詠史十二首 其六 南北朝
五龍如虎斗方酣,
勝負兵家已共參。
百戰河山歸代北,
六朝金粉艷江南。
臨軒有例開齊、宋,
亡國無端誤釋、聃。
莫道金陵王氣盡,
隋宮芳草亦毿毿。
五龍如虎斗方酣,
勝負兵家已共參。
百戰河山歸代北,
六朝金粉艷江南。
臨軒有例開齊、宋,
亡國無端誤釋、聃。
莫道金陵王氣盡,
隋宮芳草亦毿毿。
各方勢力如龍虎爭斗正激烈,勝負早已是兵家預料之事。歷經百戰的河山最終歸入北方政權,南朝的奢華卻讓江南更顯艷麗。帝王臨朝有先例開國如齊、宋,亡國卻無故歸咎于佛道。不要說金陵的王氣已盡,隋朝的宮殿外芳草也長得茂盛。
五龍:比喻南北朝時期多個割據爭霸的政權。
代北:指北方地區,此指北朝政權。
六朝金粉:指南朝(吳、東晉、宋、齊、梁、陳)的奢華生活與粉黛佳麗。
臨軒:皇帝臨朝聽政。
釋、聃:釋指釋迦牟尼(代指佛教),聃指老子(代指道教)。
毿毿(sān sān):形容草木細長、茂盛的樣子。
此詩為詠史詩,圍繞南北朝分裂格局展開。創作背景或基于對南北朝政權頻繁更迭、南北對峙歷史的總結,通過梳理戰爭、政權興替、文化因素(佛道)等,探討王朝興衰的深層原因。
全詩以南北朝史事為線,先述南北爭斗與歸屬,再評開國與亡國的歸因問題,最后以隋宮芳草作結,揭示“王氣”無常的歷史規律。主旨在于批判片面歸罪佛道的謬誤,強調歷史變遷的必然性。
高臥遼東萬事空,
幾回憑吊仰遺風。
三分鼎峙今何在,
剩得荒屯屬管公。
豺狼跳梁獒獨立,小民走避官拱揖。
水精窗槅構玲瓏,連屋累棟壯邊邑。
天高未肆雷霆誅,高座說法狂歡呼。
濱海瘡痍漸平復,倉廩況復年谷熟。
眾怒側目如饑鷹,會須長驅食爾肉。
堯夫非是愛吟詩,詩是堯夫試墨時。
十室邑中須有信,三人行處豈無師。
謀謨不講還疏略,思慮傷多又忸怩。
機會失時尋不得,堯夫非是愛吟詩。
坐對銀釭細細挑。
停針忽聽響蕭蕭。
幾聲風驟打窗寮。
多事檐前懸鐵馬,
無端庭畔種紅蕉。
總拼不寐到明朝。
千枝萬卉望春回,
長才蚤沐雨露培。
記得昌黎名句在,
駕輕就熟必功魁。
藝祖弘開基,仁厚植國紀。列宗繩其武,寬仁日重累。武功良未振,聲容焉足恃。元豐勵精年,杜鵑來洛水。酷梗延紹圣,元氣遂以靡。宣和產玉芝,國是迷憂杞。霾云掩鄂宮,鳣鯨困螻蟻。何俟逢厓日,天運已可揆。
哀哉航海謀,飄飄竟何底。大廈勢既傾,一木能支爾。天命尚斯須,臣分何涯涘。況幸一旅功,百蹶時復起。直以瓣香誓,之死而后已。豈不知廢興,穹壤穢虺豕。念厥生不辰,值此非常否。目擊正氣歌,激烈猶在耳。
一汴二杭時,何人紆青紫。節彼厓山岑,屹屹轟蒼峙。鄰鄰厓水石,洄瀾壯礪砥。往來詞墨客,千古切仰止。我朝重勸典,春秋崇明祀。賢侯修厥常,靜嘉葉籩簋。郁郁祠畔松,湜湜澗中芷。微濤送我哀,遺芳猶濡軌。
夙愿獲追隨,扁舟向江艤。溪鳥傍旟鳴,際此風日美。厓客怒濤尋丈起,中有柱石磊然砥。從前世變竟若何,亙古天植真如彼。
吁嗟南渡事已非,宰臣奸回迷國是。和好翻成避敵鋒,頻徙那能延帝紀。汴杭閩廣下日南,海島巖厓逢即止。誰云瘴野與鯨波,堪作行朝兼草市。
南人澢國蘗先萌,北虜入主運正否。旌旗蔽天日無光,樓船瀰海敵多壘。三千劍戟毒虺蛇,百萬生靈困螻蟻。三臣一節何為哉,孤后二王徒已矣。
斷維奪港亦傳言,負璽沈江良信史。從容燕市分捐生,沈湎膻臊終朽死。只今往事獨傷心,長使英雄頻切齒。
我來舟楫訪行蹤,目睹江山如歷履。大明旌節百代然,小丑亂華一時耳。忠烈如存不足悲,變故靡常只如此。海門潮動客初帆,回首興亡付流水。
索果嬌兒怒,
胹羹老仆頑。
欲嗔仍復笑,
掩卷看南山。
閒庭露濕候蟲鳴,世態炎涼話不平。
別院掃妝簪白柰,新宮高宴錫朱櫻。
群兒掇拾爭矜貴,息壤丁寧訂誓盟。
桑下本無三宿戀,壺中仙歷自長生。
東溪詩似老彌明,傾蓋論詩絕點塵。
筆墨為供無盡藏,江湖乞得自由身。
出門遠送成惆悵,無計相留更主臣。
但愿皇天開老眼,不應空谷滯斯人。
千載山陽會,竹林今復開。
步兵時愛客,自領阿咸來。
石上題詩去,花邊載酒回。
嵇生雖好懶,猶得數追陪。
誰家弦管度前汀,
宛似湘江昔有靈。
一曲未終船已遠,
白云空點數峰青。
雨意蒸云暗夕陽,濃薰滿院落花香。
題詩弄筆北窗下,將此工夫報答涼。
憐君新筑晉祠幽,五柳當門山滿樓。晝永琴樽寬自得,春深車馬僻難求。孤云似客能分坐,片石聞禪解點頭。猶有舊交時攪念,西風吹雁下襄州。
紫衫拋后鬢全鬒,六見桃花源水春。題筆不為綿上語,灌園偏憶漢陰人。行藏盛世難論跡,離合中年總愛身。若問宦情何所道,苔衣生戟耳生輪。
一臥幽軒夢不回,獨遺寒月照疏梅。夜深風露蕭蕭下,恐有吟魂跨鶴來。
磐石山前土一抔,幾株喬木帶寒流。明明孝義題碑碣,莫為時名吊奕秋。
幽鷺慢來窺品格,雙魚豈解傳消息。綠柄嫩香頻采摘,心似織,條條不斷誰牽役。
粉淚暗和清露滴,羅衣染盡秋江色。對面不言情脈脈,煙水隔,無人說似長相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