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范太史
春秋筆法史臣才,
竄逐南荒瘴海隈。
莫怨熙豐章仆射,
只從川洛黨中來。
春秋筆法史臣才,
竄逐南荒瘴海隈。
莫怨熙豐章仆射,
只從川洛黨中來。
您擁有《春秋》筆法般嚴謹的史官才學,卻被流放到南方瘴氣彌漫的荒涼海邊。不要怨恨熙寧、元豐年間的章惇仆射,這一切災禍都源于川黨與洛黨的黨爭。
春秋筆法:指孔子修訂《春秋》時微言大義、隱含褒貶的寫作手法,后泛指文筆曲折而意含褒貶的史筆。
竄逐:流放、貶謫。
南荒瘴海隈:南方荒涼之地,瘴癘之氣彌漫的海邊角落。瘴,南方山林中濕熱蒸郁易致病的氣;隈,角落。
熙豐:宋神宗年號熙寧(1068-1077)、元豐(1078-1085)的合稱,此指神宗朝。
章仆射:指章惇,北宋宰相,哲宗朝任尚書左仆射,主張新法,是舊黨政敵。
川洛黨:北宋哲宗時期的黨爭,以蘇軾為首的蜀(川)黨與以程頤為首的洛黨因學術、政見不合引發的爭執。
此詩當為北宋中后期黨爭背景下所作。范太史(或指范祖禹)作為《資治通鑒》編撰者,以史才著稱,卻因舊黨立場在哲宗紹圣年間(1094-1098)遭新黨打擊,流放嶺南。詩中提及的'川洛黨爭'是哲宗元祐年間(1086-1094)士大夫內部因學術分歧引發的內斗,與新舊黨爭交織,成為士人貶謫的重要誘因。
全詩緊扣范太史的才學與遭遇,以'春秋筆法'贊其史才,以'竄逐南荒'嘆其厄運,最終將根源歸于'川洛黨爭',揭示北宋黨爭對士人的摧殘。語言質樸而切中時弊,是一首典型的政治抒情詩。
縠水柯山蘊秀奇,精忠深結冕旒知。玉堂視草久推重,金椀書名猶恨遲。廊廟未應忘澤物,江山且復助題詩。慇勤寄錄韓公事,好為斯民更筑基。
建業僑居地,悠悠入夢賒。秦淮橋畔月,靈谷寺前花。銀燭張燈市,青簾賣酒家。時清人自樂,簫鼓度年華。
歸來每向招提宿,心若閒云著處安。已到家山無去住,偶聞塵世有悲歡。煙霞自可通禪觀,草木還應識宰官。少小來游今白發,幾回欲去更槃桓。
村古積云重,山危知命輕。若非聞鳥語,歲月已無聲。
秋風群雁過,萬里順歸毛。搖落巳如此,云霄空自高。盈盈拂楚塞,冉冉影湖濤。定出邊烽里,哀鳴嗟爾勞。
妾意憨如昔,君心苦不常。未聞求故劍,別有獻明珰。妒亦常情爾,長門譴太深。猶將金買賦,萬一帝回心。溝水通宮苑,泠泠去復回。無人漏言語,紅葉是良媒。年年花鳥使,選色進深宮。不論妾心赤,惟看妾臂紅。穗帳渾如舊,何曾奏伎來。君王不終惠,留妾在空臺。玉輦臨前殿,方陳角抵嬉。如何熊犯蹕,僅有一昭儀。何必關山遠,涼風在殿西。簫聲猶裊裊,舞袖忽凄凄。君恩如紈扇,惟恐值秋風。方喜入懷里,安知棄篋中。八代更相禪,休文北面蕭。不如文惠妾,垂淚記前朝。妾性尤柔順,相看滿面春。安知時態薄,偏妒入宮人。
天闊海波平,飛空一鏡明。烏棲煙樹冷,蟾浴石潭清。素魄流金液,孀娥舞玉京。周旋云鬢亂,縹緲羽衣輕。短世人空老,長生藥未成。桂林秋萬頃,茅屋夜三更。芳砌鋪冰雪,疏簾飏水晶。穿窗微弄色,當戶寂無聲。屢動袁宏興,狂呼庾亮名。神光億萬丈,照我七尺形。我喜不能寐,起坐塵夢醒。涼飆吹華發,霜髦被長纓。登高發清嘯,萬壑虛泠泠。長天凈如洗,滿座人皆驚。清虛異人境,蕭爽真蓬瀛。胡為生塵土,汨沒勞經營。安得齊云梯,獨步游黃庭。瓊樓恣觀覽,呼吸瑤華精。吟詠玩佳景,千秋遺世情。
百子池頭九子萍,美人雙照月棱青。宮槐葉綠春如水,誦得《蓮花》兩卷經。
山嵐冉冉毿毿柳,湖水沄沄簇簇荷。細數荊吳諸窈窕,風流終讓莫愁多。
潔己惟清德,攖鱗有格言。位雖居鼎鼐,心已在丘園。身退名增重,年高道愈尊。哀榮無可憾,馀慶子孫蕃。
百戰解重圍,三邊受鐵衣。蕭條關塞別,迢遞故鄉歸。舊業春苗發,青山白發稀。獨憐閑夜夢,猶繞羽林飛。
漢臣千里覲龍庭,欲使天皇致太平。十事便宜言懇切,三千貔虎令嚴明。好籌廟算如留相,莫憶鱸魚似季鷹。一統要荒君勉力,云臺須占最高名。
客來喚出最鐘情,暫別誰知便隔生。昨日閩州書信到,傷心猶有阿歸名。
忽絲成蛹,勒停駒郤,太虛前夜。疊折時空謁其神,眾神已、長辭也。裂界誰摶風之駕?在花開之野。星隕投光化春冰,照見了、歸來者。
此身此物齊歸,儒墨空勞是非。罔兩無形孰待,蝶蝴有夢相依。鷇音人語時錯,地籟天倪日微。生死百年易惑,成虧一事難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