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溫公挽詞三首
恭默思良弼,詩書正百工。事多違謝傅,天遽奪楊公。一代風流盡,三師禮數崇。若無天下議,美惡并成空。
百姓歸周老,三年待魯儒。世方隨日化,身已要人扶。玉幾雖來晚,明堂訖授圖。心知死諸葛,終不羨曹蜍。
少學真成己,中年托著書。輟耕扶日月,起廢極吹噓。得志寧論晚,成功不愿馀。一為天下慟,不敢愛吾廬。
恭默思良弼,詩書正百工。事多違謝傅,天遽奪楊公。一代風流盡,三師禮數崇。若無天下議,美惡并成空。
百姓歸周老,三年待魯儒。世方隨日化,身已要人扶。玉幾雖來晚,明堂訖授圖。心知死諸葛,終不羨曹蜍。
少學真成己,中年托著書。輟耕扶日月,起廢極吹噓。得志寧論晚,成功不愿馀。一為天下慟,不敢愛吾廬。
其一:帝王恭敬沉默思念賢能輔臣,以詩書教化規范百官職守。政事多違逆如謝安之謀,上天卻突然奪走楊公賢才。一代風流人物至此凋零,三師禮儀彰顯恩遇隆重。若無天下人評說議論,美惡終將都成虛幻。
其二:百姓歸心如周依賴周公,三年等待似魯尊崇孔子。世風正隨歲月不斷變化,先生卻已需要他人扶持。玉飾幾案雖得見稍晚,明堂終得傳授治國宏圖。深知如死而遺策的諸葛,終不羨慕平庸的曹蜍之輩。
其三:少年求學終能修養自身,中年寄托心志著書立說。停止耕作輔佐日月(帝王),振興衰廢盡力宣揚推舉。得志何論早晚,成功不求余裕。一旦成為天下人之痛,不敢愛惜自己的居舍。
良弼:賢能的輔佐大臣。
謝傅:指謝安,東晉政治家,死后追贈太傅。此處借指賢相。
楊公:借指司馬光,含痛惜其早逝之意。
三師:即太師、太傅、太保,為古代最高榮譽官職。
周老:指周公,西周初期政治家,輔佐成王。
魯儒:指孔子,儒家學派創始人。
玉幾:玉飾的幾案,帝王所用,代指帝王召見。
明堂:古代帝王宣明政教的場所,代指朝廷。
諸葛:指諸葛亮,三國時期蜀漢丞相,以忠誠智慧著稱。
曹蜍:東晉曹茂之(字永世),為人平庸,此處代指無才德之人。
輟耕:原指停止耕作,此處指放棄隱居參與政務。
起廢:振興衰廢的事業。
吾廬:自己的居所,代指個人私利。
此詩為司馬光(卒后追封溫國公)去世后所作挽詞。司馬光(1019-1086)是北宋政治家、史學家,主持編纂《資治通鑒》,官至宰相。詩約作于其去世后(1086年),時人感其德業,以挽詩追思其功績與品格。
三首挽詞從政治貢獻(“正百工”“授圖”)、學術影響(“托著書”)、人格風范(“不羨曹蜍”)等多維度贊揚司馬光,既肯定其“一代風流”的歷史地位,又以“天下慟”凸顯其離世對時勢的影響,是北宋挽賢相詩的典型之作。
桃花灼灼有光輝,無數成蹊點更飛。 為見芳林含笑待,遂同溫樹不言歸。
此地不燒屯,何由壁自赤。 意因丹爐煙,焰此千尋石。
濂溪先生曰:蓮,花之君子者也。我判府都運大監,則人之君子者也。以君子之生值君子花之時,靜植清香,二美輝映。某也輒假斯意,作為樂府,以祝千歲壽云。 瑞芳樓下,有花中君了,群然相聚。笑把筒{奭刂}露浥,來慶黃堂初度。凈植無塵,清香近遠,人與花名伍。六郎那得,這般瀟酒襟宇。 運了多少兵籌,依紅泛綠,向儉池容與。歌袴方騰持節去,未許制衣湘楚。紫禁荷囊,玉堂蓮炬,遍歷清華處。歸尋太乙,輕舟一葉江渚。
轍雪營巢近歲除,樵奴溪友落成初。 卜鄰喜有玉川子,作計拚為陶隱居。 架上多儲韓杜卷,案頭不著老莊書。 乾坤自有關心事,非是幽人偏愛廬。
空山雪片大如盤,有客遠在孤館眠。 翰林喝馬不到地,白帝叱馭親行鞭。 疾驅滕六笞飛廉,六花急舞狂且顛。 玉皇香案口讀宣,深衣大帶依然仙。 東里先生履欲穿,濕透布襪枵囊纏。 高談雄辯爐亭邊,不有義意誰肯前。 陽羨山中春信傳,兩驂已發垂虹鞭。 諸君急棹山陰船,子猷逸興今翻然。
頃田十萬銀裹封,東皇未肯開冶鎔。 山眩水晃人滅蹤,癡猿凍鶴驚折松。 鄰雞失旦僧懶鐘,昏曉不辨天地聾。 鹽虎坐險終陷兇,獰獅見日空眼紅。 書生徑臥身龍鐘,諷諫不到齊王宮。 灞陵無驢句不工,萬象丑怪難形容。 我聞古語盈尺豐,今深一丈愁殺農。 欲將此意問天公,天公高高高幾重。
巖花得雨新如染,古樹懸崖怪欲飛。 日暮溪深人不渡,一雙白鳥傍林歸。
節節皆勻葉葉疏,相門翻似子猷居。 狂根或帶移時土,細草應勞種后鋤。 醒酒韻寒初愜意,出墻梢健已凌虛。 不須更用他泉溉,霖雨才收必有余。
行穿花竹戶庭幽,只下堂階便且游。 紅蕊向人含艷態,黃鶯代客說春愁。 繞床文史堪怡悅,滿席笙歌好獻酬。 未必此時閒適趣,不如前日鳳池頭。
蓬閣多余暇,情孤與世違。 老嫌知道晚,閑覺近名非。 禍福隨操履,窮通在隱微。 所親慶笑我,終日掩柴扉。
小檻鎖玫瑰,群芳次第催。 刺多疑有妒,艷絕卻無媒。 露灑啼妝在,風牽舞態回。 層苞不暇吐,數日未能開。 爛勝燕脂顆,殷於烈焰堆。 濃將丹筆染,碎把絳綃裁。 漠漠香如芷,青青葉似苔。 夭難勝暖日,靜不惹纖埃。 遠對褰書幌,傍觀置酒杯。 朵稀心暗記,根淺手親培。 雉探眠偷摘,僧逢醉覓栽。 盡嘲終彷佛,擬折又徘徊。 麗奪傾城色,吟歸間世才。 多情百花主,聞必有詩來。
十年學道,遇明師、指破神仙真訣。一句便知天外事,萬載千年疑絕。見色明心,聞聲悟道,此理難言說。玄關斡運,心生無限歡悅。放開匝地清風,迷云散盡,露出青霄月。萬里乾坤明似水,一色寒光皎潔。玉戶推開,珠簾高卷,坐對千巖雪。人牛不見,悟個不生不滅。
重九節,記泊盂城時。山槲葉圍詞老宅,水葒花瘦女郎祠。
吹笛雨絲絲。
不見杯水覆堂難再收,天上之路終悠悠。 君不見中心相憐馬首圓,世間萬事皆徒然。 朗吟長嘯暮復旦,對酒牢騷旦及旰。擊筑而歌起為亂。
遲遲春日弄輕柔,花徑暗香流。清明過了,不堪回首,云鎖朱樓。 午窗睡起鶯聲巧,何處喚春愁?綠楊影里,海棠亭畔,紅杏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