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占送徐紫凝三首
掛帆江上試新涼,纖月依微帶夕陽。想見孤山風落木,夢魂無夜不家鄉(xiāng)。
每逢岐路一沾巾,五嶺東西幾度春。游子本為歸養(yǎng)計,故山無復倚閭人。
懷吳正憶浮瓜侯,訪戴還須棹雪舟。君見二君煩致語,白頭難復到杭州。
掛帆江上試新涼,纖月依微帶夕陽。想見孤山風落木,夢魂無夜不家鄉(xiāng)。
每逢岐路一沾巾,五嶺東西幾度春。游子本為歸養(yǎng)計,故山無復倚閭人。
懷吳正憶浮瓜侯,訪戴還須棹雪舟。君見二君煩致語,白頭難復到杭州。
其一:揚帆江上感受初秋的涼意,纖細新月隱約映著西沉夕陽。想象那孤山秋風吹落木葉,我的夢魂無一夜不飛回故鄉(xiāng)。其二:每遇岔路總忍不住淚濕衣巾,在五嶺東西已度過幾度新春。游子本為歸鄉(xiāng)奉養(yǎng)雙親打算,可故鄉(xiāng)已再無倚門盼歸之人。其三:懷念吳地正想起浮瓜的舊友,探訪故人還需乘那雪夜扁舟。您見到這兩位朋友請代為傳話,我已白發(fā)蒼蒼難再重到杭州。
口占:即興隨口吟誦,不打草稿。
纖月:細月,新月。依微:隱約,不清晰。
孤山:杭州西湖孤山,或泛指江南山景。
岐路:岔路,喻指離別分手處。沾巾:淚水沾濕佩巾,指哭泣。
五嶺:大庾、騎田等五座山嶺,代指南方偏遠地區(qū)。
歸養(yǎng):回家奉養(yǎng)父母。倚閭:《戰(zhàn)國策》載王孫賈母倚門盼子,后指父母盼子歸。
浮瓜侯:代指吳地友人;浮瓜,夏日消暑習俗,喻閑適交游。
訪戴:用王子猷雪夜訪戴逵典故(《世說新語》),喻乘興訪友。棹雪舟:駕著覆雪的小船。
二君:指前句“浮瓜侯”與“戴”式友人。
此詩為白居易晚年即興贈別詩人徐紫凝所作。白居易晚年多居洛陽,遠離杭州舊地,又值親長離世(“故山無復倚閭人”),故借送別之機,抒發(fā)思鄉(xiāng)、懷親與念友之情。徐紫凝時或往吳地,白居易托其傳語舊友,反映了晚年對舊交與故土的深切眷戀。
三首詩圍繞“送別”展開,從“思鄉(xiāng)”“懷親”到“托友”,層層遞進,情感真摯。語言質樸如口語(“口占”特色),用典自然(“訪戴”等),既展現(xiàn)白居易晚年詩歌的深沉厚重,也體現(xiàn)中唐送別詩“以情見長”的特點。
一死泰山重,如君詎有涯。文章新氣節(jié),忠義舊邦家。
野水回秋意,空梁綿歲華。登樓愁北望,多被暮云遮。
蝸名蠅利處樊籠,世事□其轉眼空。 惟有高人林下隱,只求明月與清風。
下霸道場記,□{維}□{天}□{福}十五年五月八日游記之耳三危山內枲世□{賢}, 結此道場下停□{閑}。侍送門人往不絕, 圣是山谷水未寬。一旬之間僧久住, 感動山神賜霜樹。□值牟尼□{威}力重, 此山本□住□{僧}□{田}。
譙國門傳縉以紳,善男子即是帝王孫。 文商碑背題八字,武盛弓弦重六鈞。 既出四門觀生老,便知六賊不相親。 夜迶將心登峻嶺,心定菩提轉法輪。
攀枝一樹艷東風,日在珊瑚頂上紅。 春到嶺南花不小,眾芳叢里識英雄。
長江千里。限南北、雪浪云濤無際。天險難逾,人謀克壯,索虜豈能吞噬。阿堅百萬南牧,倏忽長驅吾地。破強敵,在謝公處畫,從容頤指。 奇?zhèn)ァd撬希饲Ц昙祝Y陣當蛇豕。鞭弭周旋,旌旗麾動,坐卻北軍風靡。夜聞數(shù)聲鳴鶴,盡道王師將至。延晉祚,庇烝民,周雅何曾專美。
邊城寒早。恣驕虜、遠牧甘泉豐草。鐵馬嘶風,氈裘凌雪,坐使一方云擾。廟堂折沖無策,欲幸坤維江表。叱群議,賴寇公力挽,親行天討。 縹緲。鑾輅動,霓旌龍旆,遙指澶淵道。日照金戈,云隨黃傘,徑渡大河清曉。六軍萬姓呼舞,箭發(fā)狄酋難保。虜情懾,誓書來,從此年年修好。
塞上風高,漁陽秋早。惆悵翠華音杳,驛使空馳,征鴻歸盡,不寄雙龍消耗。念白衣、金殿除恩,歸黃閣、未成圖報。 誰信我、致主丹衷,傷時多故,未作救民方召。調鼎為霖,登壇作將,燕然即須平掃。擁精兵十萬,橫行沙漠,奉迎天表。
長江千里,煙淡水云闊。歌沉玉樹,古寺空有疏鐘發(fā)。六代興亡如夢,苒苒驚時月。兵戈凌滅。豪華銷盡,幾見銀蟾自圓缺。 潮落潮生波渺,江樹森如發(fā)。誰念遷客歸來,老大傷名節(jié)。縱使歲寒途遠,此志應難奪。高樓誰設。倚闌凝望,獨立漁翁滿江雪。
江上雪,獨立釣漁翁。箬笠但聞冰散響,蓑衣時振玉花空。圖畫若為工。 云水暮,歸去遠煙中。茅舍竹籬依小嶼,縮鳊圓鯽入輕籠。歡笑有兒童。
蛾眉修綠。正君王恩寵,曼舞絲竹。華清賜浴瑤甃,五家會處,花盈山谷。百里遺簪墮珥,盡寶鈿珠玉。聽突騎、鼙鼓聲喧,寂寞霓裳羽衣曲。 金輿遠幸匆匆速。奈六軍不發(fā)人爭目。明眸皓齒難戀,腸斷處、繡囊猶馥。劍閣崢嶸,何況鈴聲,帶雨相續(xù)。謾留與、千古傷神,盡入生綃幅。
太白乃吾祖,逸氣薄青云。開元有道,聊復乘興一來賓。天子呼來方醉,灑面清泉微醒,余吐拭龍巾。詞翰不加點,歌闋滿宮春。 筆風雨,心錦繡,極清新。大兒中令,神契兼有坐忘人。不識將軍高貴,醉里指污吾足,乃敢尚衣嗔。千載已仙去,圖象聳風神。
淡薄情懷。淺綴胭脂。獨占江梅。最好是、嚴凝苦寒天氣,卻是開時。 也不許、桃杏斗妍媸。也不許、雪霜相欺。又只恐、誰家一聲羌笛,落盡南枝。
調笑胡姬夜不歸,日高春酒不停揮。 下樓忽聽中山獵,白馬煙中一點飛。
浪花皺石,飐夜月、欲移還定。想白苧烘晴,黃蕉攤雨,人整斜巾照領。剪斷鮫綃何人續(xù),黯夢想、秋江風冷。空露漬藻鋪,云根苔甃,指痕環(huán)影。重省。五湖萬里,誰問煙艇。料寶像塵侵,玉瓢珠鎖,羞對菱花故鏡。領略鴉黃,破除螺黛,都付渚蘋汀荇。春醉醒,暮雨朝云何處,柳蹊花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