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上輿蕢齋會話
相看短發未全斑,十五年來一瞬間。可似東坡遇莘老,安排浮白對青山。
小阮匆匆去入朝,阿瑛話舊最魂銷。早知萬事皆前定,秋雨橫街說鬼宵。
卻將詼笑洗蒼涼,三夜分明夢一場。記取吳淞燈裹別,不須寒雨憶洪塘。
相看短發未全斑,十五年來一瞬間。可似東坡遇莘老,安排浮白對青山。
小阮匆匆去入朝,阿瑛話舊最魂銷。早知萬事皆前定,秋雨橫街說鬼宵。
卻將詼笑洗蒼涼,三夜分明夢一場。記取吳淞燈裹別,不須寒雨憶洪塘。
彼此相看,短發還未完全花白,十五年光陰竟如白駒過隙。是否像當年蘇東坡遇見孫莘老,安排下舉杯對青山的暢飲?小阮匆匆入朝為官,與阿瑛回憶往事最是讓人心碎神傷。早知道萬事皆由天定,不如在這秋雨橫街的夜晚說些鬼話。卻用詼諧的笑聲洗去蒼涼,三夜時光分明如一場夢。記住吳淞燈下的離別場景,不必在寒雨中再回憶洪塘。
斑:花白,指頭發變白。
浮白:原指罰酒,后泛指飲酒。
小阮:借用阮籍與侄阮咸“大小阮”典故,此處代指晚輩。
阿瑛:可能為友人名字,具體身份待考。
前定:命中注定。
吳淞:指吳淞江,上海地區重要河流,代指上海。
洪塘:可能為地名,具體所指需結合作者生平考訂。
詩作于上海(滬上),為作者與友人蕢齋的對話記錄。詩中“十五年來一瞬間”表明二人已有十五年未聚,重逢時或值秋雨時節,席間談及晚輩入朝、舊友往事,感慨人生際遇前定,故借詩抒懷。具體創作年份需結合作者生平進一步考訂。
此詩以日常會話為切入點,通過回憶十五年間的聚散變遷,展現時光流逝的悵惘與以笑釋懷的達觀。語言樸實如話,情感真摯,是記錄友人交游、人生感悟的佳作。
可憐洛城東,芳樹搖春風。 丹霞映白日,細雨帶輕虹。
春寂寞。長安古道東風惡。東風惡。胭脂滿地,杏花零落。 臂銷不奈黃金約。天寒猶怯春衫薄。春衫薄。不禁珠淚,為君彈卻。
花深紅。花淺紅。桃杏淺深花不同。年年吹暖風。 鶯語中。燕語中。喚起碧窗春睡濃。日高花影重。
凌波庭院藕香殘。銀燭夜生寒。兩點眉尖新恨,別來誰畫遙山。 南樓皓月,一般瘦影,兩處憑闌。莫似桃花溪畔,亂隨流水人間。
西去征鴻東去水。幾重別恨千山里。夢繞綠窗書半紙。何處是。桃花溪畔人千里。 瘦玉倚香愁黛翠。勸人須要人先醉。問道明朝行也未。猶自記。燈前背立偷彈淚。
江草抽心,江云弄碧,江波依舊東流。別筵初散,行客上蘭舟。休唱陽關舊曲,青青柳、無限輕柔。應爭記,三年樂事,珠翠擁鰲頭。 離愁。知幾許,花梢著雨,紅淚難收。看煙火吳天,萬里悠悠。一望珠宮絳闕,蓬萊路、應在皇州。仍回首,蜀山萬點,明月滿南樓。
瀲滟云霞,空濛霧雨,長堤柳色如茵。問西湖何似,粉面初勻。盡道軟紅香土,東華風月俱新。舊游如夢,塵緣未斷,幾度逢春。 蓬萊閣上,風流二老,相攜把酒論文。最好是、四娘桃李,約近東鄰。別后使君須鬢,十分白了三分。是人笑道,醉中文字,更要紅裙。
枌榆韻事述先民,合浦珠還自有神。一器尚傳君子澤,百年彌見士夫真。
窗寒卻借琳宮煖,花璨先回筆海春。廿載護持邗上客,歸來還結竹爐鄰。
危峰莖擢四無傍,日月東西際沆茫。 樹羽孤城當晝靜,樓船三翼儼云翔。 直教河水羞稱伯,空笑山城僣號王。 東望三韓猶咫尺,彎弓直擬掛扶桑。
別館春云宛宛舒,華山國里似華胥。 銅丸解擿《漁陽摻》,竹簡時探宛委書。 論定千秋知敬禮,時危百一感應璩。 西園飛蓋無虛日,文學誰堪載后車。
齋居清課不勝書,適性從教請托疏。 未識余生幾兩屐,且乘中佃一轅車。 披衣艾納香銷后,隱幾蓮花漏下初。 自覺胸中無宿物,白云朝暮卷還舒。
荷巾蕙帶日倘佯,猶憶先朝尚食忙。 萬石家風承內史,一門叔父有中郎。 歌徵桃葉雙鬟艷,酒布蘭生百味香。 重恐干旄煩守相,扶筇多在果園坊。
風濤潮汐未應虛,腹字那無徑寸魚。 海上老兵韋蠙褶,山中隱士竹翹書。 品泉石磴迎涼早,丸藥春林坰露初。 婚嫁不關兒女累,卻煩羔雁到庭除。 四壁圖書自覺尊,不從人俗競朝昏。 荒庭尚隱玄微子,素業應傳洛誦孫。 農扈勸春同布谷,壸人爭旦有清猿。 似聞椎髻能偕隱,操作常穿犢鼻裈。
葦箔懸門覆綠蘿,起看庭樹笑婆娑。 君房酒境愁中遠,玄晏書淫病后多。 有女蕙芳初畫的,侍兒桃葉本能歌。 近知荒歲人煙少,一飯比鄰不妄過。
自向朱門啟薜蘿,白云叢桂倚婆娑。 親裁《同姓諸王表》,家習《中山孺子歌》。 腹有三壬寧論貴,胸藏二酉不言多。 生兒且喜稱隆準,勝帶皆鳴九子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