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城村居即事五首
渚西佳麗舊層層,彩薄朱欄畫未能。卻好夜來徵檄過,黃茅初見一家燈。
青楓成血立河旁,新筑河橋百尺長。猶是君侯留愛地,縣人不肯種甘棠。
絲絲寒雨濕飛塵,草綠平田不是春。伏犢山中雖有虎,農夫爭避帶刀人。
死生由吏不由天,鴆毒隨身始出門。即怪比鄰新病者,七星壇上更招魂。
才生文字即風波,鬼哭雖然吏亦歌。三尺龍泉方寸印,不知誰較殺人多。
渚西佳麗舊層層,彩薄朱欄畫未能。卻好夜來徵檄過,黃茅初見一家燈。
青楓成血立河旁,新筑河橋百尺長。猶是君侯留愛地,縣人不肯種甘棠。
絲絲寒雨濕飛塵,草綠平田不是春。伏犢山中雖有虎,農夫爭避帶刀人。
死生由吏不由天,鴆毒隨身始出門。即怪比鄰新病者,七星壇上更招魂。
才生文字即風波,鬼哭雖然吏亦歌。三尺龍泉方寸印,不知誰較殺人多。
水洲西邊舊日的美景層層疊疊,彩色的薄紗、朱紅的欄桿連畫筆都難以描繪。恰好昨夜有征兵的文書傳來,黃茅叢中才見到一戶人家的燈火。青楓如凝血般立在河旁,新筑的河橋長達百尺。這里仍是地方長官留下仁愛的土地,縣里百姓卻不肯種植甘棠。細密的寒雨打濕飛塵,草綠的平田卻沒有春的生機。伏犢山中雖有老虎,農夫卻爭著躲避帶刀的差役。生死由官吏決定而非上天,出門便如攜帶毒酒般危險。難怪鄰居家剛有病人,還要到七星壇上招魂。剛產生文字便引發風波,鬼在哭而官吏卻在歌。三尺寶劍與方寸官印,不知哪個殺人更多。
徵檄:征兵的文書。
甘棠:出自《詩經·召南·甘棠》,代指官吏的仁政。
伏犢山:可能為當地山名。
鴆毒:毒酒,此處比喻危險境地。
龍泉:代指寶劍。
方寸?。褐腹倮舻墓儆?。
詩作可能創作于清代社會動蕩時期,詩人身處增城(今廣東增城)鄉村,目睹戰亂徵役、官吏橫暴等現象,有感于百姓生死由吏、朝不保夕的慘狀而作,反映當時底層民眾的生存困境。
組詩以“村居即事”為題,通過五幅鄉村生活片段,揭露戰亂徵役、官吏暴虐對民生的摧殘,展現“死生由吏”的黑暗現實,具有深刻的社會批判意義,是清代反映底層疾苦的現實主義詩作。
萬疊春山一寸心。章臺西去柳陰陰。藍橋特為好花尋。別后魚封煙漲闊,夢回鸞翼海云深。情知頓著有如今。
貼體宮羅試夾衣。冰藍嬌淺染東池。春風一把瘦腰支。戲鏤寶鈿呈翡翠,笑拈金翦下酴?。最宜京兆畫新眉。
蠢欲眠時日已曛。柔桑葉大綠團云。羅敷猶小,陌上看行人。翠實低條梅弄色,輕花吹垅麥初勻。鳴鳩聲里,過盡太平村。
璧月池南翦木棲。六朝宮袖窄中宜。新聲蹙巧蛾顰黛,纖指移?雁著絲。朱戶小,畫簾低。細香輕夢隔涪溪。西風只道悲秋瘦,卻是西風未得
城外土饅頭,餡草在城里。 一人吃一個,莫嫌沒滋味。
梵志翻著襪,人皆道是錯。 乍可刺你眼,不可隱我腳。
世事悠悠,不如山丘。 青松蔽日,碧澗常秋。 山云當幕,夜月為勾。 臥藤蘿下,塊石枕頭。 不朝天子,豈羨王侯。 生死無慮,更復何憂。 月水無形,我常只寧。 萬法皆爾,本自無生。 兀然無事坐,春來草自青。
世無百年人,強作千年調。 打鐵作門限,鬼見拍手笑。
吾有十畝田,種在南山坡。 青松四五樹,綠豆兩三窠。 熱即池中浴,涼便岸上歇。 遨游自取足,誰能奈我何。
天理為百姓,格戒亦須遵。 官喜律即喜,官嗔律即嗔。 總由官斷法,何須法斷人。 一時截卻頭,有理若為申?
家口總死盡,吾死無親表。 急首賣資產,與設逆修齋。 托生得好處,身死雇人埋。 錢財鄰保出,任你自相差。
葬儀從儉禮,刊石荷堯君。露跡垂繁字,天哀灑麗文。 詔深榮嗣子,海變記孤墳。寶思皆涵象,皇心永念勛。 雅詞黃絹妙,渥澤紫泥分。青史應同久,芳名萬古聞。
再入青鎖闈,忝官誠自非。拂塵驚物在,開戶似僧歸。 積草漸無徑,殘花猶灑衣。禁垣偏日近,行坐是恩輝。
江上相逢皆舊游,湘山永望不堪愁。 明月秋風洞庭水,孤鴻落葉一扁舟。
江畔楓葉初帶霜,渚邊菊花亦已黃。 輕舟落日興不盡,三湘五湖意何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