偈頌七十六首 其三十八
恍恍惚惚,杳杳冥冥,非精非物,非佛非心。
缺齒老胡得之而不識,飏在乎嵩山之陰。
諸人還識得么,水上青青綠,元來是浮萍。
恍恍惚惚,杳杳冥冥,非精非物,非佛非心。
缺齒老胡得之而不識,飏在乎嵩山之陰。
諸人還識得么,水上青青綠,元來是浮萍。
恍恍惚惚難以捉摸,杳杳冥冥幽深難辨,它既非精氣也非實物,既非佛性也非人心。缺齒的達摩祖師得此境界卻不執著于識認,自在飄揚在嵩山之北。諸位可曾識得?水上那一片青青綠色,原來不過是浮萍。
恍恍惚惚:模糊不清、難以明確感知的狀態。
杳杳冥冥:幽深暗昧,形容超越感官認知的境界。
非精非物:既非具體的精氣(古代哲學概念),也非實在的物質。
非佛非心:超越對‘佛’的外在崇拜與對‘心’的概念執著。
缺齒老胡:指禪宗初祖達摩祖師(胡人,傳說其牙齒殘缺)。
飏:通‘揚’,形容自在無拘的狀態。
嵩山之陰:嵩山的北面(山北為陰),達摩曾在嵩山少林寺面壁。
元來:同‘原來’,表示真相顯露。
此偈為禪宗偈頌,或出自宋代禪僧之手。禪宗主張‘教外別傳,不立文字’,偈頌是其傳法、開示的重要載體。作者通過此偈破除弟子對‘佛’‘心’等概念的執著,強調禪法超越言語名相,需從日常現象中體悟真如。
本偈以否定與比喻手法,揭示禪法‘離相無執’的本質。前半段否定具體物象與概念,后半段以‘浮萍’喻示‘青青綠’的表象下是空幻本質,引導修行者放下執著,于平凡處見真如。
露花煙柳。春思濃如酒。幾陣狂風新雨後。滿地落紅鋪繡。風流何處疏狂。厭厭恨結柔腸。又是危闌獨倚,一川煙草斜陽。
沈吟不語晴窗畔。小字銀鉤題欲遍。云情散亂未成篇,花骨敧斜終帶軟。 重重說盡情和怨。珍重提攜常在眼。暫時得近玉纖纖,翻羨縷金紅象管。
憶昔諸賢扶晉室,冠蓋多于此云集。 坐中翻作兒女悲,世換人非但陳跡。 我來正值三月春,花落鳥啼春寂寂。 江河雖異事略同,同景不殊今視昔。 磨滅英雄得喪多,山重水復無終極。 安能郁郁老江左,尅復神州當勠力。 未論重見管夷吾,只今誰為楚囚泣。 徒倚令人三嘆息,徒倚令人淚橫臆。 狄夷相殘春又春,時乎時乎難再得。
蒼官影里三洲路,漲海聲中萬國商。
沉吟不語晴窗畔。小字銀鉤題欲遍。云情散亂未成篇,花骨欹斜終帶軟。 重重說盡情和怨。珍重提攜常在眼。暫時得近玉纖纖,翻羨縷金紅象管。
帝城三五。燈光花市盈路。天街游處。此時方信,鳳闕都民,奢畢豪富。紗籠才過處。喝道轉身,一壁小來且住。見許多、才子艷質,攜手并肩低語。 東來西往誰家女。買玉梅爭戴,緩步香風度。北觀南顧。見畫燭影里,神仙無數。引人魂似醉,不如趁早,步月歸去。這一雙情眼,怎生禁得,許多胡覷。
一團嬌軟,是將春揉做,撩亂隨風到何處。自長亭、人去後,煙草萋迷,歸來了、裝點離愁無數。飄揚無個事,剛被縈牽,長是黃昏怕微雨。記那回,深院靜,簾幕低垂,花陰下、霎時留住。又只恐、伊家太輕狂,驀地和春,帶將歸去。
秋宇凈如水,月鏡不安臺。郁孤高處張樂,語笑脫氛埃。檐外白毫千丈,坐上銀河萬斛,心境兩佳哉。俯仰共清絕,底處著風雷。問天公,邀月姊,愧凡才。婆娑人世,羞見蓬鬢漾金罍。來歲公歸何處,照耀彩衣簪橐,禁直且休催。一曲庾江上,千古繼韶陔。
坐對崆峒帥府開,尚書元是濟川材。才看劍履從天下,倏見旌旗照海來。
兵衛半年虛抱戟,公堂今日共銜杯。文昌暫照東南地,已覺光輝近上臺。
公明儀為牛彈清角之操;伏食如故;非牛不聞;不合其耳矣。轉為蚊虻之聲,孤犢之鳴,即掉尾奮耳,蹀躞而聽。
人生行樂須聞早。休惜一尊花下倒。 無情歲月不相饒,轉首吳霜紛莫埽。 佳時苦恨歡悰少。鏡里衰顏難再好。 試將離恨說渠儂,天若有情天亦老。
走遍人間無一事,十年歸夢悠悠。行藏休更倚危樓。亂山明月曉,滄海冷云秋。詩酒功名殊不惡,個中未減風流。西風吹散兩眉愁。一聲長嘯罷,煙雨暗汀洲。
東君調度。錯怨春遲暮。一葉蘭芽今始露。香滿君家庭戶。抱看玉骨亭亭。精神秋水分明。自是人間英物,不須更試啼聲。
寄止鄰城闕,徒在失游聚。臥聞雜沓路,坐對空寂宇。
風扉乍開闔,粉蝶時翻舞。若人不在茲,煩憂何得愈。
春不見,尋過野橋西。染夢淡紅欺粉蝶,鎖愁濃綠騙黃鸝。幽恨莫重提。 人不見,相見是還非?拜月有香空惹袖,惜花無淚可沾衣。山遠夕陽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