偈頌七十六首 其五十九
重巖風露清,深院霜天曉。
一曲少林春,幾人彈得妙。
自古彈者希,亦復聽者少。
以之贈伯牙,伯牙不肯要。
以之獻子期,子期拍手笑。
休休,不如留取自彈一曲,何似大石調。
重巖風露清,深院霜天曉。
一曲少林春,幾人彈得妙。
自古彈者希,亦復聽者少。
以之贈伯牙,伯牙不肯要。
以之獻子期,子期拍手笑。
休休,不如留取自彈一曲,何似大石調。
重疊的山巒間風露清新,深幽的庭院里秋霜滿布,天色已曉。一曲源自少林的禪春之曲,有幾人能彈奏得精妙?自古以來彈奏此曲的人稀少,能聽懂的人更是寥寥。將這琴曲贈予伯牙,伯牙不肯接受;把它獻給子期,子期拍手而笑。罷了,不如留下自己彈奏一曲,哪像那世俗的大石調呢?
重巖:重疊的山巒。
少林春:借指少林禪法如春風化雨,喻禪理的生機與精妙。
伯牙、子期:春秋時琴師與知音的典故,此處代指深諳琴理或禪理之人。
希:通‘稀’,稀少。
大石調:古代燕樂調名,此處或指世俗常見的曲調,與禪曲形成對比。
休休:罷了、算了,表灑脫之意。
此詩為禪宗偈頌,創作于禪宗興盛時期(多為唐宋)。作者或為禪僧,借寺院清晨的清寂之景,以琴曲為喻,感慨禪法如妙曲難彈難賞,世人多迷于外相而難悟本心,故以詩勸人回歸內在自悟。
全詩以琴曲喻禪法,通過‘彈者希’‘聽者少’的困境,及伯牙、子期的典故,揭示禪理難覓的現實;結尾‘自彈一曲’的轉折,強調自證自悟的重要性,語言通俗而禪意深濃,是禪宗以詩說法的典型之作。
今夕定何夕,今夕歲還除。團欒兒女,盡情燈火照圍爐。但惜年從節換,便覺身隨日老,蹤跡尚沈浮。萬事古如此,聊作舊桃符。 任東風,吹縞鬢,戲臞儒。韶顏壯齒,背人去似隙中駒。杯酌猶傾臘酒,漏箭已傳春夜,何處不歌呼。惟愿長窮健,命酹且歡娛。
樓觀數南國,煙雨壓東州。溪山雄勝,天開圖畫肖瀛洲。我破瀛洲客夢,來剖仙都符竹,樂歲又云秋。聊作幻師戲,肯遺后人愁。 趁佳時,招我輩,共凝眸。君侯胸次邱壑,意匠付冥搜,刻日落成華棟,對月難并清景,千丈素光流。老子興何極,小子趣觥籌。
上馬趣攜酒,送客古朱方。秋風斜日山際,低草見牛羊。酩酊不知更漏,但見橫江白露,清映月如霜。平睨廣寒殿,誰說路歧長。 醉還醒,時起舞,念吾鄉。江山爾爾,回首千載幾興亡。一笑書生事業,誰信管城居士,不換碧油幢。好在中冷水,擊楫奏伊涼。
一番風雨一番涼。炯秋光。又重陽。瀟灑東籬,渾學漢宮妝。今日且須開口笑,花露裊,鬢云香。潑醅新取淡鵝黃。趁幽芳。趣飛觴。落帽當時,□發少年狂。萬事破除惟有此,塵外客,醉中鄉。
明月浸瑤碧,河漢水交流。偏來照我,知我白發不勝愁。客里山中三載,枕上人間一夢,曾憶到瀛洲。矯首蓬壺路,兩腋已颼颼。記扁舟,浮震澤,趁中秋。垂虹亭上,與客千里快凝眸。看劍引杯狂醉,飲水曲肱高臥,鵬鷃已同游。起舞三人耳,橫笛喚沙鷗。
心事知誰許。政吾曹、摛辭弄翰,邀涼蠲暑。節物於人俱可喜,今夕渠媚嫵。笑曝腹、書生風度。河鼓天孫非世俗,縱驚云、急雨休輕訴。憶傾蓋,便如故。 良辰歡意寬離緒。稱仙家、瑤臺縹緲,霓裳掀舉。應想塵寰空悵望,月路誰曾隔阻。是處有、綺窗朱戶。我愛五湖煙水闊,待扁舟、尋到支機處。訪婺女,共嬃女。
年光箭脫無留計。才過立春還守歲。要知一歲已尋儂,聽打個驚人噴嚏。 椒盤薦壽休辭醉。坐聽爆竹渾無寐。明朝末后飲屠蘇,白發從渠相點綴。
空山多伴已多年,獨有寒梅伴我妍。 疏影偏宜閑散地,幽香不到艷陽天。 含苞帶雨未相問,露蕊臨風倍可憐。 紙賬夜深還入夢,羅浮只在一燈前。
春事已如許,柳眼早依依。故園桃李何似,芳蕊想團枝。此地嵩高名里,信美元非吾土,清夢瀍繞洢。扶杖欲行樂,還使我心悲。 對琴書,歌一闋,引千卮。昔曾系楫,今日投老嘆吾衰。睡起推窗凝睇,失喜柔桑微綠,便擬作春衣。搔首長吟處,此意有誰知。
聳膊成山字,埋肩不出頭。誰家麟角上,畫此一獼猴。
沙尾鱗鱗水退潮,柳行出沒見漁樵。 客船自載鐘聲去,落日殘僧立寺橋。
誓掃匈奴不顧身,五千貂錦喪胡塵。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里人!(春閨 一作:深閨)
花時人道多風雨。梅蕊都來無幾許。何須飄灑濕芳心,粉面琳瑯如淚注。 家童莫掃花陰土。留浥瓊林枝上露。莫教燕子早銜泥,徑里馀香應滿戶。
花開不并百花叢,獨立疏籬趣未窮。 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
昔年桃李已滋榮,今日蘭蓀又發生。葑菲采時皆有道, 權衡分處且無情。叨陪鴛鷺朝天客,共作門闌出谷鶯。 何事感恩偏覺重,忽聞金榜扣柴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