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張畏巖進士歸吳門兼懷孫赤崖二首
云霄羽翮正翩翩,南北成名總妙年。古跡欲尋勾漏令,客程來自素馨田。頻登郡閣山當檻,并醉湖橋月上船。閩國揚帆從此遠,女牛星野早秋天。
吾生白發早蕭蕭,故舊胥臺半已凋。廡下即今聞舉案,市中誰復憶吹簫。三冬湖橘初開樹,八月江鱸漸上潮。掛綠比年風雨妒,幾時林里得相邀。
云霄羽翮正翩翩,南北成名總妙年。古跡欲尋勾漏令,客程來自素馨田。頻登郡閣山當檻,并醉湖橋月上船。閩國揚帆從此遠,女牛星野早秋天。
吾生白發早蕭蕭,故舊胥臺半已凋。廡下即今聞舉案,市中誰復憶吹簫。三冬湖橘初開樹,八月江鱸漸上潮。掛綠比年風雨妒,幾時林里得相邀。
第一首:你如飛鳥在云霄間輕盈翱翔,南北成名皆在風華正茂之年。你欲尋訪葛洪曾任勾漏令的古跡,行程來自那素馨花盛開的地方。多次登郡閣望山依欄桿,同醉湖橋看月色灑上船。從閩國揚帆從此遠別,吳門的星空已是早秋時分。第二首:我早生白發已稀疏蕭索,吳門舊友大半已凋零。如今只聞有人在屋下舉案齊眉,市中誰還記得當年吹簫的舊人?初冬湖橘剛掛滿枝頭,八月江鱸隨潮漸肥。近年掛綠總遭風雨摧殘,何時能在林里相邀歡聚?
羽翮(hé):翅膀,此處喻指才俊之士。
勾漏令:指東晉葛洪,曾求為勾漏令(今廣西北流),好神仙之術,此處代指古跡。
素馨田:素馨花產地,或指南方某地。
女牛星野:牽牛、織女星分野,代指吳門地區。
胥臺:姑蘇臺,代指吳門(今蘇州)。
舉案:用梁鴻、孟光舉案齊眉典故,指安貧隱居生活。
吹簫:用伍子胥吳市吹簫典故,喻落魄舊友。
江鱸:松江鱸魚,吳中特產,代指故鄉風物。
掛綠:或指綠色樹木,喻隱居之地。
此詩為作者送友人張畏巖進士歸鄉吳門(今蘇州)時所作,詩中“兼懷孫赤崖”點明同時表達對另一友人孫赤崖的懷念。結合“白發蕭蕭”“故舊胥臺半已凋”,推測作于作者晚年,時當早秋,流露出對歲月流逝與舊友離散的感慨。
兩首詩以送別為線,第一首贊張畏巖才名早著、交游暢意;第二首自嘆衰老,感舊友凋零,借吳中特產(湖橘、江鱸)與“掛綠”意象,寄寓重聚之盼。全詩情感真摯,用典自然,情景交融,展現清初文人交游中的深厚情誼與人生感慨。
喬林近水葉陰陰,縈石溪流自淺深。隔水群山森夏木,白云樓起媚遙岑。
懶將詩句上桃符,柏葉椒花一例無。卻笑簡齋元不簡,舟中猶自飲屠蘇。
聞道長安似弈棋,百年世事不勝悲。王侯第宅皆新主,文武衣冠異昔時。直北關山金鼓振,征西車馬羽書遲。魚龍寂寞秋江冷,故國平居有所思。
異香滴露降紛紛,紫電環樞照禁門。先冠百王臨億兆,后稱十號震乾坤。羲軒之道方為道,草木沾恩始是恩。今以謏才歌睿德,猶如飲海妙難論。
攜雙柑聽鸝。問湖堧麗景,還似當時。緩度流花深港,臥虹長堤。云四掩,寒侵衣。甚半春、難逢晴曦。望臨水閒鷗,投林暮鳥,無數背人飛。前歡逝,良朋稀。只追尋勝跡,閑譜新詞。爛漫緗桃如繡,畹蘭潛滋。醒醉魄,耽幽棲。漸六橋、游船催歸。映澄綠湖光,千條萬絲楊柳枝。
不雨經時氣若焚,共欣疏點夜深聞。平明忽捲重陰盡,可是風師待策勛。
餔啜糟醨醉者多,獨醒無奈眾人何。寒窗細讀離騷語,遺恨千年吊汨羅。
茂祉遐宣勝事并,薰風微入舜弦清。四洲不必歸王化,一統那能計圣情。合合鼓鐘膏雨滴,峨峨宮闕瑞煙橫。西逾昆岳東連海,誰不梯山賀圣明。
蓬萊宮闕對南山,承露金莖霄漢間。西望瑤池降王母,東來紫氣滿函關。云移雉尾開宮扇,日繞龍鱗識圣顏。一臥滄江驚歲晚,幾回青瑣照朝班。
晚春歡緒少。鷗盟鷺伴,前蹤都杳。快展生平,試探故人懷抱。曲幾瓶花低映,更四下、珠簾圍繞。應共笑。鬢華自指,相逢非少。為我細說當年,算得意春風,鳳歌鸞嘯。幾閱滄桑,鎖院離離青草。浮世不勞夢想,但教看、湖邊飛鳥。歸路悄。愔愔半堤斜照。
吳俗春來斗畫船,疾驅波上若飛煙。去春放逐曾觀此,伐鼓聲中又一年。
斸破中庭一畝苔,主人發白手親栽。即今誰識清真節,須向三冬雪后來。
瞿唐峽口曲江頭,萬里風煙接素秋?;ㄝ鄪A城通御氣,芙蓉小苑入邊愁。朱簾繡柱圍黃鶴,錦纜牙檣起白鷗。回首可憐歌舞地,秦中自古帝王州。
遠人玉帛盡來歸,及物天慈物物肥。春力遍時皆甲拆,王言聞者盡光輝。家家錦繡香醪熟,處處笙歌乳燕飛。為報蜀皇勤禱祝,圣明天子古今稀。
兀坐書林閉董帷,時尋佳句寫烏絲。兒時論語今忘卻,且讓安昌作帝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