閏月得家報
寒冱歲添閏,凄清旅值冬。
竹垣風易入,茅屋露偏濃。
獨處難成豫,隨班亦寡悰。
食常過日午,起每聽晨鐘。
叨竊誠無補,疏卑易見容。
屢移帶孔緩,經月印奩封。
蘿戶書長掩,苔階履不跫。
發緣霜后減,骨以病來慵。
風土何多異,親知不一逢。
鄉書才昨至,歸夢屢怔忪。
寒冱歲添閏,凄清旅值冬。
竹垣風易入,茅屋露偏濃。
獨處難成豫,隨班亦寡悰。
食常過日午,起每聽晨鐘。
叨竊誠無補,疏卑易見容。
屢移帶孔緩,經月印奩封。
蘿戶書長掩,苔階履不跫。
發緣霜后減,骨以病來慵。
風土何多異,親知不一逢。
鄉書才昨至,歸夢屢怔忪。
寒冷凝結的歲月里又添了閏月,旅途中恰逢冬日,一片凄清。竹籬墻擋不住寒風侵入,茅草屋上的露水格外濃重。獨自居住難以安樂,隨眾行事也少了歡樂。吃飯常常過了正午,起床總是聽著晨鐘。自愧無才卻空占職位,身份卑微反易被寬容。衣帶的孔眼多次后移(人漸消瘦),印章盒已封了整月未用。藤蘿掩門,書卷常閉;苔痕滿階,難聞腳步聲。白發因秋霜漸多而減少,身體因病痛變得慵懶。異地風土差異多大,親人故舊難見一面。昨日剛收到家書,歸鄉的夢卻屢屢驚悸難安。
寒冱(hù):寒冷凝結。冱,凍結。
旅值冬:旅途中遇上冬天。值,遇到。
豫:安樂,愉悅。
寡悰(cóng):缺少歡樂。悰,歡樂。
叨竊:自謙之詞,指無才而占據職位。
帶孔緩:衣帶的孔眼逐漸后移,形容人消瘦。
印奩(lián):裝印章的盒子。
跫(qióng):腳步聲。
怔忪(zhēng sōng):因驚恐而心跳,此處指歸夢不安。
此詩當為詩人旅居異地時所作。閏月本就延長了冬季的漫長感,加之客居寒夜,竹籬茅屋難以御寒,詩人獨處無歡,又因官職卑微、事務清閑(“經月印奩封”)更覺孤寂。恰逢收到家書,歸鄉之念愈發強烈,遂作此詩以抒懷。
全詩緊扣“閏月得家報”的情境,從旅居環境的艱苦、生活狀態的孤寂,到身體的病弱、交游的稀少,層層鋪墊,最終以“鄉書昨至”“歸夢怔忪”收束,將漂泊之苦與思鄉之情推向高潮,是一首情感真摯、細節生動的羈旅懷鄉之作。
勢欲凌云威觸天,權傾諸夏力排山。
三年驥尾有人附,一日龍須無路攀。
畫合不開梁燕去,朱門罷埽乳鴉還。
千巖萬壑應惆悵,流水斜傾出武關。
敕勒金??壁,陰山無歲華。
帳外風飄雪,營前月照沙。
羌兒吹玉管,胡姬踏錦花。
卻笑江南客,梅落不歸家。
五月傾朝謁紫宸,一朝無分在清塵。
含香已去星郎位,衣錦惟思婺女隣。
折獄也曾為俗吏,勸農元本是耕人。
知將何事酬公道,只養生靈似養身。
翠鬣紅衣舞夕暉,水禽情似此禽稀。
暫分煙島猶回首,只渡寒塘亦共飛。
映霧乍迷珠殿瓦,逐梭齊上玉人機。
采蓮無限蘭橈女,笑指中流羨爾歸。
花紅蘭紫莖,愁草雨新晴。
柳占三春色,鶯偷百鳥聲。
日長嫌輦重,風暖覺衣輕。
薄暮香塵起,長楊落照明。
風杪影凌亂,露輕光陸離。
如霞散仙掌,似燒上峨嵋。
道樹千花發,扶桑九日移。
因山成眾像,不復藉蟠螭。
硯水池先凍,窗風酒易消。
鴉聲出山郭,人跡過村橋。
稍急方縈轉,才深未寂寥。
細光穿暗隟,輕白駐寒條。
草靜封還折,松攲墮復搖。
謝莊今病眼,無意坐通宵。
羸驂出更慵,林寺已疎鐘。
踏緊寒聲澀,飛交細點重。
圃斜人過跡,皆靜鳥行蹤。
寂寞梁鴻病,誰人代夜舂。
寓賞本殊致,意幽非我情。吾常有流淺,外物無重輕。
各言藝幽深,彼美香素莖。豈為賞者設,自保孤根生。
易地無赤株,麗土亦同榮。賞際林壑近,泛余煙露清。
余懷既郁陶,爾類徒縱橫。妍蚩茍不信,寵辱何為驚。
貞隱諒無跡,激時猶揀名。幽叢靄綠畹,豈必懷歸耕。
七里灘聲舜廟前,杏花初盛草芊芊。
綠昏晴氣春風岸,紅漾輕綸野水天。
不為傷離成極望,更因行樂惜流年。
一瓢無事麛裘暖,手弄溪波坐釣船。
赤墀高閣自從容,玉女窗扉報曙鐘。
日麗九門青鎖闥,雨晴雙闕翠微峰。
毫端蕙露滋仙草,琴上薰風入禁松。
荀令鳳池春婉娩,好將余潤變魚龍。
昔歲東林下,深公識姓名。
爾來辭半偈,空復嘆勞生。
憂患慕禪味,寂寥遺世情。
所歸心自得,何事倦塵纓。
箭頭破帖渾無敵,杖底敲毬遠有聲。
馬走千蹄朝萬乘,地分三郡擁雙旌。
春風欲盡山花發,曉角初吹客夢驚。
不是邢公來鎮此,長安西北未能行。
微生竟勞止,晤言猶是非。
出門還有淚,看竹暫忘機。
爽氣三秋近,浮生一笑稀。
故山松菊在,終欲掩荊扉。
從小識賓卿,恩深若弟兄。
相逢在何日,此別不勝情。
紅粉座中客,彩斿江上城。
尚平婚嫁累,無路逐雙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