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慢
危榭摧紅,斷磚埋玉,定王臺下園林。聽檣干燕子,訴別后驚心。
盡江上、青峰好在,可憐曾是,野燒痕深。付瀟湘漁笛,吹殘今古銷沈。
妙奴不見,縱秦郎、誰更知音。正雁妾悲歌,雕奚醉舞,楚戶停砧。
化碧舊愁何處,魂歸些、晚日陰陰。渺云平鐵壩,凄涼天也沾襟。
危榭摧紅,斷磚埋玉,定王臺下園林。聽檣干燕子,訴別后驚心。
盡江上、青峰好在,可憐曾是,野燒痕深。付瀟湘漁笛,吹殘今古銷沈。
妙奴不見,縱秦郎、誰更知音。正雁妾悲歌,雕奚醉舞,楚戶停砧。
化碧舊愁何處,魂歸些、晚日陰陰。渺云平鐵壩,凄涼天也沾襟。
高臺上的樓閣破敗,紅花凋零,斷磚之下掩埋著美好事物,定王臺下的園林已荒蕪。聽著桅桿上燕子的啼叫,訴說著分別后的驚心之事。江上的青峰依舊在,可惜曾遭受野火焚燒,留下深深痕跡。把這一切交給瀟湘的漁笛,吹奏出古今的興衰沉浮。妙奴已不見,即便有秦郎這樣的人,又有誰能成為知音呢?正值大雁哀鳴,胡人醉舞,楚地人家停下了搗衣聲。往昔的憂愁如今在哪里呢?魂魄歸來時,只見傍晚天色陰沉。遠處云與鐵壩平齊,連天都仿佛因這凄涼而落淚。
危榭摧紅:高臺上的樓閣破敗,紅花凋零。
斷磚埋玉:斷磚之下掩埋著美好事物,象征繁華不再。
定王臺:在今湖南長沙東。
檣干:桅桿。
野燒痕深:指遭受野火焚燒,留下深深痕跡。
妙奴:善歌舞的女子。
秦郎:泛指多情才子。
雁妾:大雁。
雕奚:北方少數民族。
楚戶停砧:楚地人家停下搗衣聲,砧是搗衣石。
化碧:《莊子·外物》記載萇弘死后其血三年化為碧玉,后以化碧表示忠烈的冤恨。
些:語氣詞。
鐵壩:可能指堅固的堤壩。
具體創作時間和背景較難確切考證,但從詞中描繪的破敗景象推測,可能創作于社會動蕩、戰亂之后,詞人目睹了定王臺一帶的荒蕪,有感而發。當時社會可能處于朝代更迭或戰亂頻繁時期,繁華不再,百姓生活困苦。
這首詞主旨是感慨世事變遷、繁華易逝。其突出特點是借景抒情和用典,營造出濃厚的哀傷氛圍。在文學史上雖不算特別著名,但展現了詞人對時代變化的敏銳感知和細膩情感。
清泉流急響珊珊,丹灶無煙玉石寒。 指石坐來心盧息,氣清冰在玉精盤。
炎洲望處云南北,峣闕歸時路屈盤。 喜得夜深清枕簟,月華斜白洞天寒。
碧黯塞榆,黃銷堤柳,危欄誰料重撫。才情猶未減,指點驚如許。當時共伊東顧。為辭家、怕吟鸚鵡。袞袞波光,悠悠云氣,陶寫幾今古。 生塵每憐微步。渺江空歲晚,知在何處。土花封玉樹。恨極山陽賦。吹薌扇底余歡斷,怎忘得、陰移庭午。離別苦。那堪聽、敲窗凍雨。
望紫云翁,啟明在東,長庚在西。但空有寸心,荊州江漢,未能百里,弱水沙黎。菊底秋深,樵邊信至,一曲陽春草木知。長吟詠,覺聲如韓操,骨似陶詩。不應鬢發能稀。七十壽強如六十耆。想高談傾坐,風斯下矣,微辭漱物,清且漣漪。謾說磻翁,休夸淇叟,用舍行藏各有時。真修養,有近思家學,字字參芝。
數聲鶗鴂,又報芳菲歇。惜春更把殘紅折。雨輕風色暴,梅子青時節。永豐柳,無人盡日飛花雪。(飛花雪 一作:花飛雪) 莫把幺弦撥,怨極弦能說。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夜過也,東窗未白凝殘月。(凝殘月 一作:孤燈滅)
花前月下暫相逢。苦恨阻從容。何況酒醒夢斷,花謝月朦朧。 花不盡,月無窮。兩心同。此時愿作,楊柳千絲,絆惹春風。
乍暖還輕冷。風雨晚來方定。庭軒寂寞近清明,殘花中酒,又是去年病。 樓頭畫角風吹醒。入夜重門靜。那堪更被明月,隔墻送過秋千影。
傷高懷遠幾時窮?無物似情濃。離愁正引千絲亂,更東陌、飛絮蒙蒙。嘶騎漸遙,征塵不斷,何處認郎蹤。 雙鴛池沼水溶溶,南北小橈通。梯橫畫閣黃昏后,又還是、斜月簾櫳。沉恨細思,不如桃杏,猶解嫁東風。
雙蝶繡羅裙,東池宴,初相見。朱粉不深勻,閑花淡淡春。 細看諸處好,人人道,柳腰身。昨日亂山昏,來時衣上云。
龍頭舴艋吳兒競,筍柱秋千游女并。芳洲拾翠暮忘歸,秀野踏青來不定。 行云去后遙山暝,已放笙歌池院靜。中庭月色正清明,無數楊花過無影。
隋堤遠,波急路塵輕。今古柳橋多送別,見人分袂亦愁生。何況自關情。 斜照后,新月上西城。城上樓高重倚望,愿身能似月亭亭,千里伴君行。
舞雪歌云,閑淡妝勻。藍溪水、深染輕裙。酒香醺臉,粉色生春。更巧談話,美情性,好精神。 江空無畔,凌波何處。月橋邊、青柳朱門。斷鐘殘角,又送黃昏。奈心中事,眼中淚,意中人。
外湖蓮子長參差,霽山青處鷗飛。水天溶漾畫橈遲,人影鑒中移。 桃葉淺聲雙唱,杏紅深色輕衣。小荷障面避斜暉,分得翠陰歸。
蓬山曉,龜鶴倚芝庭。云覆寶熏迷舞鳳,玉扶瓊液薦文星。棠蔭署風清。 人盡道,天遣瑞升平。九萬鵬程才振翼,八千椿壽恰逢春。貂袞矚公榮。
勻如春澗長流水,怨似秋枝欲斷蟬。 可惜人間容易聽,清聲不到御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