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古四十四首 其四十一
深深親下拜
三代禮全該
此意如不然
玉帛云乎哉
深深親下拜
三代禮全該
此意如不然
玉帛云乎哉
深深俯身行下拜之禮,夏商周三朝的禮儀都已具備。如果行禮的心意不是這樣,難道只是獻上玉帛就算了嗎?
三代:指夏、商、周三個朝代,泛指上古禮制完備的時期。
該:通'賅',完備、具備。
玉帛:玉器和絲織品,古代祭祀、會盟時使用的貴重禮器,代指禮儀的外在形式。
云乎哉:文言虛詞組合,表反問語氣,意為'難道只是……嗎?'
此詩為禪宗'頌古'題材作品,通過討論上古禮儀的本質,映射禪宗對'形式與本心'關系的思考。宋代禪宗常借儒家經典或生活場景闡釋佛理,強調修行需重內在真心而非外在形式,此詩即體現這一思想傾向。
全詩以禮儀為喻,指出禮儀的核心是真誠心意而非器物形式,借古論今,揭示'重實質輕形式'的哲理,語言簡練而思辨深刻,是禪宗頌古中借事說理的典型之作。
漁陽秋色動關河,遼右天晴一雁過。白社高人渾懶慢,青氈學士久蹉跎。西風對酒砧聲切,良夜調琴月影多。珍重遠書勞問訊,相思千里奈情何。
挑人柳目空依路,喚客鶯聲又隔林。病渴相如今已老,悔將春事入琴心。
神州人物漫追思,百日風云劇可悲。節度盡為蛇鼠輩,書生空作帝王師。真龍海上囚魚服,國士刀頭剩豹皮。去住苦心誰識得,無多豪杰半遲疑。夢夢天道已乖張,濟世何從問藥方。漫看千秋成走馬,且依三世說公羊。幾人躍躍稱盟主,一士棲棲慕素王。涸轍難容南海水,江湖曷不亟相忘。舉國洶洶若中風,斯人獨立自稱雄。新民盡把遺民逐,今我還將昔我攻。集矢獻身心已遂,飲冰療熱愿無窮。書生吾亦為傾倒,一代銷沉果念公。斯民久病盡如狂,左右西東孰主張。大澤風生誰赤帝,中原劫起幾紅羊。三千弟子輕名教,百萬頭顱笑改良。多少英雄多少血,回天夢后只悲涼。
窮冬逢作客,落日易生愁。蝗后成年欺,冰來滯水流。驛樓荒里渡,樸舍遠中求。菊酒斟盈斝,河魚上小舟。
千仞瑤華擁翠巒,深深林密玉光寒。輕舟一棹歸何處,疑是山陰月夜看。
秋宵殊為老人長,展轉衾裯夜氣涼。夢到衰年隨血少,事尋閑感累心忙。憑凌殘月空梁鼠,干聒西風破壁螀。強把清吟訴無賴,亦堪延緩及窗光。
小雨脊脊弄晚晴,饑腸過午自雷鳴。鐘聲隔岸聞香積,風味令人想曲生。近報邊頭新奏捷,獨憐江外未休兵。誰能馭此不羈馬,縱使脫韁千里行。
姑惡何惡怨未終,世人至今無此風。爾啼莫來近我屋,我姑不與爾姑同。
自有嬌紅間蒼葉,不隨凡卉待春回。如龍化作青藜焰,寧用窗前設短檠。
遺墨龍蛇隱,題名日月新。我增先世感,山是舊時春。坐倚崖前柏,蔬餐澗底蘋。尋幽皆勝侶,飛雨欲沾巾。
夢作真時未信真,無端絮影總如云。碧波何處認萍根?只道相逢原有故,未應零落也無因。小簾疏雨滴黃昏。
溪有西兮便有東,橋非雙建總難通。化龍川上桃花浪,吹面橋邊楊柳風。莫訝齊驅無等第,應知濟美共成功。月明雞唱霜蹄早,馳騁天衢六合空。
臥聽中宵雨,仍驚十月雷。晨光時漸動,寒色曉來催。試檢狐裘在,慵將鸞鏡開。科頭清旭里,獨步思徘徊。
五十七年,侵尋老矣,小庵初筑林坰。故人相過,喜雪舞祥霙。遍野跳珠濺玉,縱兒童、收滿金瓶。明年待,洗光銀海,袖手看升平。先生。齊物久,蟻丘罷戰,蝸角休征。趁尊前身健,有酒須傾。隨分村歌社舞,何須問、武宿文星。忘懷矣,未能忘酒,相與醉忘形。
秋夜長,明月光,露華洗天金氣涼。寒蟲候雁兩何苦,聲逐西風來枕傍。彷徨披衣坐夜深,丁東又聽搗衣砧。殘燭熒熒更漏靜,無端萬事皆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