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堯夫憲副升廣東大參
十年獨守皋陶法,
今日應分召伯棠。
五嶺春風鳴翡翠,
九溪秋色上桄榔。
馬援銅柱風聲遠,
陸賈新書計慮長。
莫把天南論絕塞,
鼎鐘勛業在遐方。
十年獨守皋陶法,
今日應分召伯棠。
五嶺春風鳴翡翠,
九溪秋色上桄榔。
馬援銅柱風聲遠,
陸賈新書計慮長。
莫把天南論絕塞,
鼎鐘勛業在遐方。
十年如一日堅守皋陶般嚴明的律法,今日應升遷分享召伯惠政的榮光。五嶺的春風里翡翠鳥婉轉鳴唱,九溪的秋色中桄榔樹生長正旺。馬援立銅柱的功績聲望遠揚,陸賈著《新書》的謀略思慮深長。莫將天南之地視作荒遠邊塞,鐘鼎上的勛業正待在遠方開創。
皋陶法:皋陶為舜時司法官,代指嚴明的律法。
召伯棠:召伯(召公奭)曾在甘棠樹下聽訟,后世以“甘棠”代指惠政,此處“分召伯棠”指分享惠政的榮耀。
翡翠:鳥名,羽毛艷麗,此處指五嶺春日的生機。
桄榔:熱帶常綠喬木,分布于嶺南,點明廣東地域特色。
馬援銅柱:東漢馬援南征交趾(今越南北部),立銅柱記功,象征邊疆功績。
陸賈新書:漢初陸賈著《新語》,提出“逆取順守”等治國策略,此處贊劉堯夫有謀略。
鼎鐘勛業:古代將功績銘刻于鐘鼎,代指永垂史冊的功業。
遐方:遠方,指廣東等地。
此詩為祝賀劉堯夫從憲副(按察副使)升任廣東布政司參政(大參)而作。明代廣東雖屬“天南”邊地,但隨經濟開發逐漸重要。詩人借歷史典故與嶺南風物,既肯定劉堯夫的治政能力,又鼓勵其在新任上開創功績。
全詩圍繞劉堯夫升遷廣東展開,前兩聯贊其政績與嶺南風光,后兩聯以馬援、陸賈典故彰其才略,尾聯扭轉“絕塞”偏見,強調邊地亦可立勛。詩風莊重,用典精當,是明代官場贈別詩的典型之作。
代馬秋不歸,緇紈無復緒。 迎寒理衣縫,映月抽纖縷。 的皪愁睇光,連娟思眉聚。 清露下羅衣,秋風吹玉柱。 流陰稍已多,馀光亦難取。
露花煙柳。春思濃如酒。幾陣狂風新雨後。滿地落紅鋪繡。風流何處疏狂。厭厭恨結柔腸。又是危闌獨倚,一川煙草斜陽。
沈吟不語晴窗畔。小字銀鉤題欲遍。云情散亂未成篇,花骨敧斜終帶軟。 重重說盡情和怨。珍重提攜常在眼。暫時得近玉纖纖,翻羨縷金紅象管。
憶昔諸賢扶晉室,冠蓋多于此云集。 坐中翻作兒女悲,世換人非但陳跡。 我來正值三月春,花落鳥啼春寂寂。 江河雖異事略同,同景不殊今視昔。 磨滅英雄得喪多,山重水復無終極。 安能郁郁老江左,尅復神州當勠力。 未論重見管夷吾,只今誰為楚囚泣。 徒倚令人三嘆息,徒倚令人淚橫臆。 狄夷相殘春又春,時乎時乎難再得。
蒼官影里三洲路,漲海聲中萬國商。
沉吟不語晴窗畔。小字銀鉤題欲遍。云情散亂未成篇,花骨欹斜終帶軟。 重重說盡情和怨。珍重提攜常在眼。暫時得近玉纖纖,翻羨縷金紅象管。
帝城三五。燈光花市盈路。天街游處。此時方信,鳳闕都民,奢畢豪富。紗籠才過處。喝道轉身,一壁小來且住。見許多、才子艷質,攜手并肩低語。 東來西往誰家女。買玉梅爭戴,緩步香風度。北觀南顧。見畫燭影里,神仙無數。引人魂似醉,不如趁早,步月歸去。這一雙情眼,怎生禁得,許多胡覷。
一團嬌軟,是將春揉做,撩亂隨風到何處。自長亭、人去後,煙草萋迷,歸來了、裝點離愁無數。飄揚無個事,剛被縈牽,長是黃昏怕微雨。記那回,深院靜,簾幕低垂,花陰下、霎時留住。又只恐、伊家太輕狂,驀地和春,帶將歸去。
秋宇凈如水,月鏡不安臺。郁孤高處張樂,語笑脫氛埃。檐外白毫千丈,坐上銀河萬斛,心境兩佳哉。俯仰共清絕,底處著風雷。問天公,邀月姊,愧凡才。婆娑人世,羞見蓬鬢漾金罍。來歲公歸何處,照耀彩衣簪橐,禁直且休催。一曲庾江上,千古繼韶陔。
坐對崆峒帥府開,尚書元是濟川材。才看劍履從天下,倏見旌旗照海來。
兵衛半年虛抱戟,公堂今日共銜杯。文昌暫照東南地,已覺光輝近上臺。
公明儀為牛彈清角之操;伏食如故;非牛不聞;不合其耳矣。轉為蚊虻之聲,孤犢之鳴,即掉尾奮耳,蹀躞而聽。
人生行樂須聞早。休惜一尊花下倒。 無情歲月不相饒,轉首吳霜紛莫埽。 佳時苦恨歡悰少。鏡里衰顏難再好。 試將離恨說渠儂,天若有情天亦老。
走遍人間無一事,十年歸夢悠悠。行藏休更倚危樓。亂山明月曉,滄海冷云秋。詩酒功名殊不惡,個中未減風流。西風吹散兩眉愁。一聲長嘯罷,煙雨暗汀洲。
東君調度。錯怨春遲暮。一葉蘭芽今始露。香滿君家庭戶。抱看玉骨亭亭。精神秋水分明。自是人間英物,不須更試啼聲。
寄止鄰城闕,徒在失游聚。臥聞雜沓路,坐對空寂宇。
風扉乍開闔,粉蝶時翻舞。若人不在茲,煩憂何得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