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劉柴桑
山澤久見招,胡事乃躊躇?
直為親舊故,未忍言索居。
良辰入奇懷,挈杖還西廬。
荒途無歸人,時時見廢墟。
茅茨已就治,新疇復應畬。
谷風轉凄薄,春醪解饑劬。
弱女雖非男,慰情良勝無。
棲棲世中事,歲月共相疏。
耕織稱其用,過此奚所須。
去去百年外,身名同翳如。
山澤久見招,胡事乃躊躇?
直為親舊故,未忍言索居。
良辰入奇懷,挈杖還西廬。
荒途無歸人,時時見廢墟。
茅茨已就治,新疇復應畬。
谷風轉凄薄,春醪解饑劬。
弱女雖非男,慰情良勝無。
棲棲世中事,歲月共相疏。
耕織稱其用,過此奚所須。
去去百年外,身名同翳如。
山林湖澤早就召喚我,為何還猶豫不前?只因為親朋好友的緣故,不忍說要獨居。良辰美景觸動我奇異的情懷,拄杖回到西邊的房舍。荒涼的路上沒有歸人,時時可見廢墟。茅屋已經修整好,新田又該開墾。東風變得寒冷,春酒消解饑餓勞累。小女兒雖不是男孩,安慰情感倒勝過沒有。忙碌于世俗之事,歲月與我漸疏遠。耕織滿足生活所需,除此之外還需要什么?百年之后離去,身與名都將暗淡消失。
見招:被召喚。
胡事:為何事。
索居:獨居。
奇懷:奇異的情懷,指對田園的向往。
挈(qiè)杖:拄著拐杖。
西廬:西邊的房舍,可能指陶淵明的居所。
茅茨(cí):用茅草蓋的屋頂,代指茅屋。
畬(yú):開墾過兩年的田,此處指開墾。
谷風:東風,春風。
凄薄:寒冷。
春醪(láo):春酒。
饑劬(qú):饑餓勞累。
棲棲(xī xī):忙碌不安的樣子。
翳(yì)如:暗淡消失的樣子。
此詩為陶淵明晚年歸田后與隱士劉柴桑的唱和之作。此時陶淵明已遠離官場,安于農耕生活,詩中反映了他歸田后真實的生活狀態與心境,展現對田園的熱愛與對世俗的超脫。
全詩圍繞歸田生活展開,從猶豫歸田到躬耕自足,再到超脫生死,層層遞進,主旨是安于耕織、淡泊名利的生活態度,體現了陶淵明田園詩質樸真率的特色。
歧路東西奈別何,壯心憔悴惜蹉跎。 重來云物非前度,黃葉秋風積恨多。
閑門綠樹老,華池芳草生。 偶隨蝴蝶起,獨自下階行。 何處垂楊院,春風驕馬鳴。
小闌干,深院宇。依舊當時別處。朱戶鎖,玉樓空。一簾霜日紅。弄珠江,何處是,望斷碧云無際。凝淚眼,出重城。隔溪羌笛聲。
煙雨苕溪憶舊游,畫圖遺墨見風流。 不知黃鶴飛歸后,又是山中幾度秋?
并湖游冶路。垂冶萬柳,麹塵籠霧。草色將春,離思暗傷南浦。舊日愔愔坊陌,尚想得、畫樓窗戶。成遠阻。鳳箋空寄,燕梁何許。 凄涼瘦損文園,記翠筦聯吟,玉壺通語。事逐征鴻,幾度悲歡休數。鶯醉亂花深里,悄難替、愁人分訴。空院宇。東風晚來吹雨。
水落寒沙晚照收,沙邊誰復艤孤舟。 鮑昭自作蕪城賦,難寫江南不盡愁。
隨處禪房有水聲,我來石上坐忘形。 臨行更酌潭中淥,要洗多生業障清。
庚寅冬,予自小港欲入蛟川城,命小奚以木簡束書從。時西日沉山,晚煙縈樹,望城二里許。因問渡者:“尚可得南門開否?”渡者孰視小奚,應曰:“徐行之,尚開也; 速進,則闔。”予慍為戲。趨行及半,小奚撲,束斷書崩,啼,未即起。理書就束,而前門已牡下矣。予爽然思渡者言近道。天下之以躁急自敗,窮暮而無所歸宿者,其猶是也夫,其猶是也夫!
獨立空庭日沒西,歸鴉風急翼難齊。 故園小閣疏籬外,烏桕梢頭各早棲。
萬點寒鴉過盡西,一輪斜月向人低。 欲追殘夢驚回處,黃菊樽前剝蟹臍。
冠冕神箕裔,河山外服臣。孤危明正朔,大義恥和親。
烏白潛幽楚,狐疑暗納秦。會聞采藥使,東海見揚塵。
萬里歐洲估,飆輪夜踏潮。電燈欺素月,寶氣亙丹霄。
風雨黑洋惡,魚龍白日驕。夷歌中夜起,聽作太平謠。
笑英雄、無計撥閑愁,安得謂雄哉。盡猢猻戲弄,山魈伎倆,觸目傷懷。只為聰明些子,瞞不過靈臺。故把眉峰上,疊起愁堆。 不恨人情崄巇,恨天公生我,不作癡呆。謹陳蔬獻酒,稽首向天街。愿從今、不聞不見,與海鷗、相狎莫相猜。人生事,清風一枕,濁酒千杯。
貢舉昔同歲,艱難今論交。客愁孤館冷,樵語萬山高。
地險心仍健,崖懸夢轉勞。相攜一片石,送子發東皋。
瑤瑟泛清怨,金貂老侍臣。晨星看歷落,歧路況荊榛。
已是鑠金毀,終然片石珍。誰言好京洛,莽莽盡緇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