氐州第一
楊柳樓深,推夢乍起,前山一片愁雨。嫩綠成云,飛紅欲雪,天亦留春不住。借問東風,甚飄泊、天涯何許。可惜風流,三生杜枚,少年張緒。
陌上差差攜手去。怕行到、歌臺舊處。落日啼鵑,斷煙荒草,吟不成誰語。聽西河、人唱罷,何堪把、江南重賦。敲碎瓊壺,又前村、數聲鐘鼓。
楊柳樓深,推夢乍起,前山一片愁雨。嫩綠成云,飛紅欲雪,天亦留春不住。借問東風,甚飄泊、天涯何許。可惜風流,三生杜枚,少年張緒。
陌上差差攜手去。怕行到、歌臺舊處。落日啼鵑,斷煙荒草,吟不成誰語。聽西河、人唱罷,何堪把、江南重賦。敲碎瓊壺,又前村、數聲鐘鼓。
在楊柳掩映的深樓里,從夢中驚醒,眼前前山正下著一片帶著愁緒的雨。嫩綠的樹葉連成一片如云朵,飄落的紅花似雪,老天也留不住春天。想問東風,你將春光吹到了天涯何處?可惜這般風流,像那三生杜牧、少年張緒的才情。曾在田間小路上攜手漫步。只怕走到舊日的歌臺之處。落日下杜鵑悲啼,斷煙荒草,滿心哀愁卻吟不成句。聽人唱罷《西河》之曲,怎忍心再寫江南的詞賦。我敲碎玉壺來抒發憤懣,又聽到前村傳來幾聲鐘鼓。
推夢:從夢中驚醒。
飛紅欲雪:落花像雪一樣飛舞。
三生杜牧:杜牧才華出眾,這里說像杜牧那樣有才華。
少年張緒:張緒年少時風姿美好,這里借指風流瀟灑之人。
差差:參差不齊的樣子,這里形容攜手漫步。
西河:詞調名。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不詳。從詞的內容來看,應是詞人在暮春時節,看到春景消逝,聯想到自身的境遇和往昔的美好,從而有感而發創作此詞。當時或許詞人處于一種落寞、惆悵的心境。
這首詞主旨是抒發春光易逝、繁華不再的感慨和內心的哀愁。其突出特點是借景抒情和用典巧妙,營造出獨特的意境。在文學史上展現了詞人較高的藝術創作水平,體現了南宋詞在情感表達和藝術手法上的特色。
仕宦類商賈,終日常東西。
隴水潺湲隴樹黃,征人隴上盡思鄉。 馬嘶斜日朔風急,雁過寒云邊思長。 殘月出林明劍戟,平沙隔水見牛羊。 橫行俱是封侯者,誰斬樓蘭獻未央。
讒謗潛來起百憂,朝承恩寵暮仇讎。 火燒白玉非因玷,霜翦紅蘭不待秋。 花落昭陽誰共輦,月明長信獨登樓。 繁華事逐東流水,團扇悲歌萬古愁。
裴回漢月滿邊州,照盡天涯到隴頭。 影轉銀河寰海靜,光分玉塞古今愁。 笳吹遠戍孤烽滅,雁下平沙萬里秋。 況是故園搖落夜,那堪少婦獨登樓。
行路艱難不復歌,故人榮達我蹉跎。雙輪晚上銅梁雪, 一葉春浮瘴海波。自古要津皆若此,方今失路欲如何。 君看西漢翟丞相,鳳沼朝辭暮雀羅。
邊聲四合殷河流,雨雪飛來遍隴頭。鐵嶺探人迷鳥道, 陰山飛將濕貂裘。斜飄旌旆過戎帳,半雜風沙入戍樓。 一自塞垣無李蔡,何人為解北門憂。
紫陌金堤映綺羅,游人處處動離歌。陰移古戍迷荒草, 花帶殘陽落遠波。臺上少年吹白雪,樓中思婦斂青蛾。 殷勤攀折贈行客,此去關山雨雪多。
分符慚寡術,榮抃出京畿。 況值新伙節,重經舊釣磯。 江村初雨歇,水國淡煙微。 一路風光好,還同衣錦歸。
奉帚陵園洗白絺,若為露下倍傷神。 秦宮耐可花前死,忍向秋風哭圣人。 香煙遙接白云平,原上金燈夜夜明。 山鬼蘿衣挽秋駕,青冥有路不教行。 黃花鎮外擁胡兵,萬馬驅來山幾層。 難去宮中報天子,朝朝只是拜長陵。¤
數頃荒田負郭耕,筆床茶灶看鋤云。 一琖清泉薦秋菊,不知何處吊參軍。
日出煙消春晝遲,柳條無力萬絲垂。 韶光新染鵝黃色,偏愛樂風款款吹。
漁釣有遺逸,天子寵元真。賜之奴仆,得隨媯艷下神京。幾度蘋汀蓼岸,不問金鉤無餌,談笑取冰鱗。珍重主人意,名我曰樵青。肩蘭槳,縈桂棹,出波津。凌虛上□□□,□□會群真。卸下綠蓑青笠,付與漁童收管,相與□紅塵。歸去又□□,同賞洞中春。
玄元分古觀,南鎮越王越。 五石空留瑞,群仙不記名。 丹砂雖久煉,雞犬自長生。 檻簇鰲頭景,門通鶴頸程。 煙霞隨砌起,花木逐時榮。 古井涵虛碧,疏鐘入戶清。 荒蕪憐夜色,寒溜引秋聲。 丹竃封苔老,芝田積雨平。 風光齊岳麓,音信接朱明。 愿將身從此,乘云到玉京。
蜀道如天夜雨淫,亂鈴聲里倍沾襟。 當時更有軍中死,自是君王不動心。
皇帝二十有三年,制詔州縣立學。惟時守令,有哲有愚。有屈力殫慮,祗順德意;有假官借師,茍具文書。或連數城,亡誦弦聲。倡而不和,教尼不行。
三十有二年,范陽祖君無澤知袁州。始至,進諸生,知學宮闕狀。大懼人材放失,儒效闊疏,亡以稱上意旨。通判潁川陳君侁,聞而是之,議以克合。相舊夫子廟,狹隘不足改為,乃營治之東。厥土燥剛,厥位面陽,厥材孔良。殿堂門廡,黝堊丹漆,舉以法。故生師有舍,庖廩有次。百爾器備,并手偕作。工善吏勤,晨夜展力,越明年成。
舍菜且有日,盱江李覯諗于眾曰:“惟四代之學,考諸經可見已。秦以山西鏖六國,欲帝萬世,劉氏一呼,而關門不守,武夫健將,賣降恐后,何耶?詩書之道廢,人惟見利而不聞義焉耳。孝武乘豐富,世祖出戎行,皆孳孳學術。俗化之厚,延于靈、獻。草茅危言者,折首而不悔;功烈震主者,聞命而釋兵;群雄相視,不敢去臣位,尚數十年。教道之結人心如此。今代遭圣神,爾袁得賢君,俾爾由庠序,踐古人之跡。天下治,則譚禮樂以陶吾民:一有不幸,尤當仗大節,為臣死忠,為子死孝。使人有所賴,且有所法。是睢朝家教學之意。若其弄筆墨以徼利達而已,豈徒二三子之羞,抑亦為國者之憂。”
此年實至和甲午,夏某月甲子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