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鳥二十章 其十五
有鳥有鳥皆百舌,舌端百囀聲咄?。
先春盡學百鳥啼,真偽不分聽者悅。
伶倫鳳律亂宮商,盤木天雞誤時節。
朝朝暮暮主人耳,桃李無言管弦咽。
五月炎光朱火盛,陽燄燒陰幽響絕。
安知不是卷舌星,化作剛刀一時截。
有鳥有鳥皆百舌,舌端百囀聲咄?。
先春盡學百鳥啼,真偽不分聽者悅。
伶倫鳳律亂宮商,盤木天雞誤時節。
朝朝暮暮主人耳,桃李無言管弦咽。
五月炎光朱火盛,陽燄燒陰幽響絕。
安知不是卷舌星,化作剛刀一時截。
有一種鳥啊名叫百舌,舌尖能發出百種婉轉嘈雜的叫聲。早春時節它學遍所有鳥的啼鳴,真假難辨讓聽者愉悅。這聲音攪亂了伶倫制定的音律,像盤木上的天雞誤報了時節。日日夜夜縈繞主人耳畔,連桃李默默無語,管弦之聲也被壓得喑啞。五月里赤日炎炎火勢旺盛,陽焰灼燒陰寒,幽微的聲響都斷絕了。怎知不是那主口舌的卷舌星,化作利刃一時將這噪雜截斷?
百舌:鳥名,善鳴,能模仿其他鳥的叫聲。
咄?(duō xì):形容聲音嘈雜。
伶倫:傳說中黃帝的樂官,曾制音律。此處代指音律規范。
盤木天雞:《玄中記》載盤木有天雞,日出則鳴,此處指報時之鳥。
卷舌星:星名,屬井宿,古代認為主口舌是非。
此詩為中唐詩人盧仝《有鳥二十章》組詩之一。盧仝身處安史之亂后藩鎮割據、權宦弄權的時代,社會多有巧言惑眾、混淆是非之輩。詩人借百舌鳥的形象,暗諷當時趨炎附勢、虛飾討好的不良風氣,反映其對社會現實的深刻觀察與批判。
全詩以百舌鳥為喻,通過其模仿眾鳥鳴、擾亂音律、惑亂視聽的行為,影射社會中虛偽巧辯之人。末句以卷舌星化刀截斷噪雜作結,暗含對澄清是非的期待。詩風犀利,托物言志,是中唐諷喻詩的典型之作。
桃李漫山不敢開,陰晴無定本難猜。春來春去祗如此,花謝花榮能幾回。欹枕未妨延短漏,點燈還欲對深杯。連年畏聽黃昏雨,慣觸新詞到阿灰。
幾點棲鴉綴老桑,數叢枯葦映寒塘。一年又是冬將盡,風送孤帆到女陽。
桑田滄海世如流,萬劫籌山此處求。座下金羊驚暖冱,眼前玉兔識春秋。瑤池殿上靈椿酒,陽子宮中碧杏甌。報說人間圓日近,黃河清處是丹丘。十二雕欄盡白珩,賣花聲里唱流鶯。月來露濺胭脂瘦,風去云牽琥珀輕?,巼堩毺m麝藹,仙姬鳳骨玉香瑩。酣來忘卻千宮錦,倒臥瑤階碧漢橫。
長羨南枝笑北枝,東風能早亦能遲。而今滿樹渾無那,管領春光更有誰。準擬花前玉斝飛,那知辜負隔年期。枝頭未報春來信,閒卻西湖處士詩。絲絲弱柳猶迎歲,點點飛霙亦餞年??墒乔甯邊捈姼?,百花那許著鞭先。
搜廚無所得,相對耐恒饑。涼雨澆蓬徑,金風砭葛衣。世情趨盡異,吾道識應稀。飄泊秋深燕,無家何處歸。
亂后重逢大是難,莫將襟上淚痕看。鶴歸華表湖山在,雁度空城雨雪殘。雨姓弟兄連短榻,十年師友憶長安。那堪相見俄相別,孤棹寒波閱歲闌。
微風吹甚清,缺月照同盈。盤礴得露坐,喧闐嫌市聲。何勝憶玄度,底處覓彌明。念我筠窗底,蕭然榻正橫。
唐賢存雅制,詩筆仰防閑。遞去權應緊,封回債已還。帶班猶恐俗,和節不妨山。酒篋將書簏,誰言季孟間。
昧明更底逼,安臥良獨難。怕待來年想,仍將去日看。孤心時入靜,瘦骨早驚寒。有福慚諸弟,紅窗自睡鼾。
我愛幽蘭異眾芳,不將顏色媚春陽。西風寒露深林下,任是無人也自香。
槎頭鳊熟物且旨,竹葉酒清人可思。臨水登高終日待,此心祇有楚山知。
東風成陣落紅稀,日日溪頭坐釣磯。傳語白鷗休避我,此心雖在已忘機。好山多在夕陽西,十曲清溪護石堤。臨水草堂春事晚,壚香驚墮燕銜泥。麥秀風行宿雨乾,苧羅衣袂薄生寒。行藏欲問吾何似,盡日花開獨倚闌。一臥林居獨下幃,斬新時物換春衣。絲絲細柳灣灣水,步到前村看雁飛。細柳新蒲已滿溪,獨尋春過小橋西。奚囊佩得詩多少,欲寄相思手自題。滿蓑風雨楚江天,釣得鱸魚不賣錢。十里溪橋趁歸路,酒壚茅屋背花眠。
露葉如啼欲恨誰。巡檐索笑事難追。年年燕子不曾歸。夢去偶題濃淡字,愁來長蹙淺深眉。一春惟有捧心悲。
征役已不定,又緣無定河。塞深烽砦密,山亂犬羊多。漢卒聞笳泣,胡兒擊劍歌。番情終未測,今昔謾言和。
美如西子離金閣,嬌似楊妃倚玉樓。猶把琵琶半遮面,不令人見轉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