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望之入試院奉懷一首
皎皎入闈月,嗈嗈度云雁。
感物念同旅,凄矣起長嘆。
圖史在東序,朋宴喧華堂。
三星如連珠,調琴夜未央。
昔者與子別,悵悵天一隅。
今來不盡歡,枉作同城居。
搦管隔文囿,浹旬興頗孤。
泛舸酌霞釀,遲爾鵲山湖。
皎皎入闈月,嗈嗈度云雁。
感物念同旅,凄矣起長嘆。
圖史在東序,朋宴喧華堂。
三星如連珠,調琴夜未央。
昔者與子別,悵悵天一隅。
今來不盡歡,枉作同城居。
搦管隔文囿,浹旬興頗孤。
泛舸酌霞釀,遲爾鵲山湖。
明亮的月光灑入試院,雁群鳴叫聲掠過云層。觸景生情想起一同游歷的友人,凄涼地發出長嘆。典籍陳列在東廂房,朋友宴飲的喧嘩聲響徹華堂。星子如連珠般排列,彈琴直到夜未深。從前與你分別時,惆悵地各在天的一方。如今雖同城而居,相聚卻未盡歡。你執筆在試院阻隔,十多天我興致孤單。多想泛舟共飲美酒,等待你同游鵲山湖。
闈:指科舉考試的試院。
嗈嗈(yōng yōng):形容雁鳴的聲音。
同旅:一同游歷、交往的友人,此處指孟望之。
東序:古代指東廂房,詩中代指存放典籍的地方。
浹旬(jiā xún):十天,古代以十天為一旬。
霞釀:指色澤如霞的美酒。
遲:等待。
鵲山湖:地名,可能為詩人與孟望之前往游覽的地點。
此詩當作于孟望之進入科舉試院期間(古代試院為封閉場所,考生入闈后與外界隔絕)。作者與孟望之本為友人,雖同城而居,卻因試院阻隔無法相聚,觸景生情之下,通過回憶往昔交游、描述當下孤寂,表達對友人的深切懷念。
全詩圍繞“奉懷”(懷念)主題,以試院內外的景象為引,串聯起昔別、今隔、未來共游的情感脈絡,既展現了文人交游的真摯情誼,也反映了科舉制度下士人因入闈隔絕而產生的人際疏離感,語言平實卻情致動人。
北客相催發,一日舉千帆。遙憐庾開府,歲晚望江南。
驟雨顛風并作寒,攪回旅夢倍辛酸。春深南國身猶系,客對東湖跡未單。無數楊花籠幾硯,斬新竹筍薦杯盤。從來拂意皆佳境,謾悔當年不掛冠。
杜老當時歌八仙,風流千載至今傳。幸以泉石渾無事,炎暑又難廢書眠。會從真率仍蒸餅,無用黎園無擊鮮。此日偶符八仙數,攜手珠林列四筵。筵中曾晰偕童冠,興在春風沂水濱。元素曾入天臺路,赤龍齊駕五云天。大黃持籌四百萬,一劍滇黔凈嵐煙。小黃伯樂收奇駿,斬蛟溟渤擁樓船。更有吳公飛玉舄,酆山神鬼遠市廛。翁家二妙聯青瑣,追趨常在圣人前。愧予不才甘仗斥,敢謂承明輒避賢。白發千莖今已雪,丹心一寸幾時然。相將樂圣看時輩,何用浮名惹別牽。種秫有田筋力倦,買山亦費貸山錢。竹下風來堪眺賞,僧門聽法可逃禪。主人汪汪尊北海,知己一杯當十千。側聞遼左傳烽急,杞憂又自急幽燕。天地風塵公等在,努力擔負莫辭肩。老臣即拚今日興,猶?工部筆如椽。祗學□生成餅韻,酩酊籃輿月正圓。
三朝耆德帝王師,七十閒身海岳姿。行地神仙元勇退,格天勛業自勤施。籌行群策三垂偃,國鞏孤忠九廟知。事定商巖芝轉秀,人歸綠野晝偏遲。溫綸隔歲優存后,茂算清秋誕降時。曦景東山綏福履,祥光南極接臺司。安危直是關皇室,衰健還應覘裔夷。袖手奈違調鼎夢,察眉誰任改弦為。共儀闕下編蒲召,未穩丘中辟谷期。龍馬精神逾少壯,鳳麟毛趾況英奇。魁名符券承能巧,相業箕裘嗣不疑。世篤曾聞周魯舊,袞衣前后拜彤墀。
西園春事畫圖中,難狀司春造化功。何限花心爭動處,不應都是夜來風。
短愿本有涯,長憂自無端。道心日迥絕,衰病坐連綿。瑤琴廢不理,金鏡掩莫看。誰能蠲茲疾,并用駐吾顏。澡真藉靈草,測化奇神丹。神丹法已閟,靈草名尚傳。或求向蓬島,或采自鐘山。何彼巫咸輩,竟隳伎術間。楚辭稱九折,周禮稽十全。問名未為悅,染味方自嘆。賈生妙斯理,輶使旌其賢。莫言相遇易,知音古猶難。
吟夢猶酣,秋窗乍曙,有人惋嘆。轗軻平生,優游歲月,述作霜紅晚。師心踵跡,非同年少,一脈薪傳未斷。睽違處、湖波難靜,幾度煙籠虹散。風塵擾擾,一技無成,負卻伊人慧眼。破釜鳴雷,沉舟奮楫,攄墨慚青簡。任情恣性,不求聞達,天道何能酬懶。殷勤謝,詹言警語,送明驅暗。
遙聞李白在揚州,銀甕葡萄晚自愁。曲罷廣陵人不見,蕭條楓葉映寒流。
七星關上一回頭,遙望鄉關路阻修。欲倚云山攀北斗,不辭鞍馬過南州。兩厓斬壁連天起,一水漂花出洞流。聞道清時無瘴癘,行人經此不須愁。
傷心愛恨似干戈,鏡里青絲半已皤。世上誰能填恨海,人間亦自有銀河。愁緣情重較人苦,身以飛高得月多。也解黃粱終是夢,更從夢里覓南柯。
翰苑曾通籍,祠曹久綴班。片符分虎重,雙轂映朱殷。具服朝辭陛,嚴裝夜出關。親交開祖道,遠役壯離顏。蜀嶺煙嵐匝,瀘江雪浪頑。傳餐迎驛吏,撾鼓拜溪蠻。棨戟通公廨,茶鹽擁市阛。升堂延俊造,入境問痌瘝。僻縣經過少,高齋案牘閒。奉宸瞻北斗,懷土夢東山。宦海嗟行往,詩郵足往還。來朝應可冀,弱柳未須攀。
可教游子不關心,白發高堂日已深。憂對宜男雖可忘,情同烏鳥若為禁。詩書養志勤三省,甘旨承顏抵萬金。執答春暉憐寸草,孟郊詩句不堪吟。
馬駒蹴踏非驢事,要使兒孫腳下行。三日耳聾猶可怪,謾勞灼卜聽虛聲。
人物江南第一流,將才儒術兩無儔。英雄門列三千士,功業家傳萬戶侯。金虎佩章光奪月,玉龍出匣氣橫秋。奸回向化煙塵息,坐擁笙歌醉玉樓。
而翁衣繡肅南都,玄武湖頭劍影孤。有子聯芳如二宋,傳家應不愧三蘇。鵠立蘭臺同進卷,雁行楓陛聽傳臚。倚門人望書頻寄,忠孝齊稱大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