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常邑諸耆老為建惺庵弟生祠復有嘖嘖以善政告予者答之
大君即吾父,百姓為吾兒。
天下本一家,愛敬無二歧。
盡心盡吾職,豈敢他求知。
吾祖耕鹿門,頗識民之依。
愿推衣與食,忍見啼寒饑。
雖有堯舜心,敢謂無其咨。
偏反常棣華,愧乏甘棠枝。
昔予忝京兆,民乃留生祠。
惺弟按全浙,生祠重見之。
茲予過常邑,行道傳口碑。
見予問同姓,述舊喜以悲。
不有按治良,何以安流移。
為建長生位,以系吾民思。
徐氏實倡義,民心同秉彝。
民風足徵厚,豈以笑貌私。
寄謝諸父老,種德弘镃基。
大君即吾父,百姓為吾兒。
天下本一家,愛敬無二歧。
盡心盡吾職,豈敢他求知。
吾祖耕鹿門,頗識民之依。
愿推衣與食,忍見啼寒饑。
雖有堯舜心,敢謂無其咨。
偏反常棣華,愧乏甘棠枝。
昔予忝京兆,民乃留生祠。
惺弟按全浙,生祠重見之。
茲予過常邑,行道傳口碑。
見予問同姓,述舊喜以悲。
不有按治良,何以安流移。
為建長生位,以系吾民思。
徐氏實倡義,民心同秉彝。
民風足徵厚,豈以笑貌私。
寄謝諸父老,種德弘镃基。
君主如同我的父親,百姓就像我的孩子。天下本是一家,敬愛沒有不同的路徑。盡心盡力做好本職,怎敢有其他的追求。我的祖先在鹿門耕作,深知百姓的依靠。希望能給予他們衣食,不忍見到他們受凍挨餓。雖有堯舜般的仁心,怎敢說沒有需要咨詢的地方。兄弟間常生分歧,慚愧缺乏甘棠般的德政。從前我擔任京兆官職,百姓曾為我建生祠。弟弟治理全浙時,又見到百姓建生祠。如今我經過常州,路上傳來百姓的稱贊。見到我詢問同姓,講述舊事又喜又悲。沒有良好的治理,怎能安置流民。為建長生牌位,以寄托百姓的思念。徐氏率先倡導,民心本就秉持善性。民風足以證明淳厚,并非因表面親近。敬謝各位父老,積德要擴大根基。
大君:指君主。
常棣華:《詩經·小雅·常棣》以常棣喻兄弟,此處指兄弟間的關系。
甘棠枝:典出《詩經·召南·甘棠》,喻指良吏受百姓懷念的德政。
忝京兆:謙辭,指自己曾擔任京兆(京城地區長官)。
流移:指流離失所的百姓。
镃基(zī jī):本指農具鋤頭,此處比喻基礎,出自《孟子·公孫丑上》。
此詩為作者聽聞常州父老為其弟惺庵建生祠,且百姓盛贊其弟善政后所作。作者曾任京兆,其弟治理浙江時有善政,常州百姓因感其弟安撫流民、施政惠民,故建生祠。作者借此詩回應,既肯定弟弟政績,也自謙德政不足,強調愛民為本。
詩以“天下一家”的民本思想貫穿,通過自述家族傳統、兄弟政績與百姓口碑,突出“盡心盡職、愛民如子”的為官之道,既是對弟弟善政的肯定,也傳遞了儒家“仁政”的核心理念,語言平實而情感真摯。
裙色草初青。鴨綠波輕。試花霏雨濕春晴。三十六梯人不到,獨喚瑤箏。 艇子憶逢迎。依舊多情。朱門只合鎖娉婷。卻逐彩鸞歸去路,香陌春城。
夜蕭蕭。夢蕭蕭。又趁楊花到謝橋。鳳沈明月簫。 來迢迢。去迢迢。枉把吟箋寄寂寥。飛鴻不受招。
英英白云起,呈瑞出封中。表圣寧因地,逢時豈待風。 浮光彌皎潔,流影更沖融。自葉堯年美,誰云漢日同。 金泥光乍掩,玉檢氣潛通。欲與非煙并,亭亭不散空。
天花子落月中樓,香滿三千世界秋。 下有老人常斫樹,至今玉斧不曾修。
此身何補一毫芒,三辱清時政事堂。 病骨未為山下土,尚尋遺墨話存亡。
朔風動秋草,清蹕長安道。長城連不窮,所以隔華戎。 規模惟圣作,荷負曉成功。鳥庭已向內,龍荒更鑿空。 玉關塵卷靜,金微路已通。湯征隨北怨,舜詠起南風。 畫野功初立,綏邊事云集。朝服踐狼居,凱歌旋馬邑。 山響傳鳳吹,霜華藻瓊钑。屬國擁節歸,單于款關入。 日落寒云起,驚沙被原隰。零落葉已寒,河流清且急。 四時徭役盡,千載干戈戢。太平今若斯,汗馬竟無施。 惟當事筆研,歸去草封禪。
危弦斷客心,虛彈落驚禽。新秋百慮凈,獨夜九愁深。 枯蓬唯逐吹,墜葉不歸林。如何悲此曲,坐作白頭吟。
蘭葉春葳蕤,桂華秋皎潔。 欣欣此生意,自爾為佳節。 誰知林棲者,聞風坐相悅。 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江南有丹橘,經冬猶綠林。 豈伊地氣暖?自有歲寒心。 可以薦嘉客,奈何阻重深。 運命惟所遇,循環不可尋。 徒言樹桃李,此木豈無陰?
萬丈洪泉落,迢迢半紫氛。(洪 一作:紅) 奔流下雜樹,灑落出重云。 日照虹霓似,天清風雨聞。 靈山多秀色,空水共氤氳。
狂簡誰諧俗,幽居頗自便。 看云常獨坐,聽雨或高眠。 字許鄰人問,詩從野老傳。 久知山木喻,細讀養生篇。 雨后看新水,天空望遠山。 入云蒼隼健,坐浪白鷗閑。 慮淡時時遣,詩清字字刪。 才疏信樗散,非為惜朱顏。
水國春光動,天涯客未行。 草連千里綠,月共故鄉明。 游說黃金盡,思歸白發生。 男兒四方志,不獨為功名。
江南柳,江南柳,春風裊裊黃金絲。 江南柳,年年好,江南行客歸何時?蒼海茫茫波萬丈,鄉 關遠在天之涯。 天涯之人日夜望歸舟,坐對落花空長嘆。 但識相思苦,那識行人行路難。 人生莫作遠游客,少年兩鬢如霜白。
芙蕖與草本諸花似覺稍異,然有根無樹,一歲一生,其性同也。譜云:“產于水者曰草芙蓉,產于陸者曰旱蓮。”則謂非草木不得矣。予夏季倚此為命者,非故效顰于茂叔而襲成說于前人也。以芙蕖之可人,其事不一而足,請備述之。
群葩當令時,只在花開之數日,前此后此皆屬過而不問之秋矣。芙蕖則不然。芙蕖自荷錢出水之日,便為點綴綠波;及其莖葉既生,則又日高日上,日上日妍。有風既作飄飖之態,無風亦呈裊娜之姿,是我于花之未開,先享無窮逸致矣。迨至菡萏成花,嬌姿欲滴,后先相繼,自夏徂秋,此則在花為分內之事,在人為應得之資者也。及花之既謝,亦可告無罪于主人矣;乃復蒂下生蓬,蓬中結實,亭亭獨立,猶似未開之花,與翠葉并擎,不至白露為霜而能事不已。此皆言其可目者也。
可鼻,則有荷葉之清香,荷花之異馥;避暑而暑為之退,納涼而涼逐之生。
至其可人之口者,則蓮實與藕皆并列盤餐而互芬齒頰者也。
只有霜中敗葉,零落難堪,似成棄物矣;乃摘而藏之,又備經年裹物之用。
是芙蕖也者,無一時一刻不適耳目之觀,無一物一絲不備家常之用者也。有五谷之實而不有其名,兼百花之長而各去其短,種植之利有大于此者乎? 予四命之中,此命為最。無如酷好一生。竟不得半畝方塘為安身立命之地。僅鑿斗大一池,植數莖以塞責,又時病其漏。望天乞水以救之,殆所謂不善養生而草菅其命者哉。
云對雨,雪對風。 花對樹,鳥對蟲。 山清對水秀,柳綠對桃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