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紅衣 白石此詞日字非韻也,叔問獨以為當(dāng)葉。姑徇其說,重和一首,不足以云勇
短巷沖霜,高樓礙日。暮寒猶力。系馬閶門,垣苔破荒碧。杯盤送老,都看賤、年光如客。心寂。歌散酒闌,學(xué)禪龕居息。
狂花綺陌。多半殘春,隨風(fēng)墮茵藉。零香斷夢,眾國蟻柯北。難得美人無恙,重共水沿山歷。莫但悲游事,冷落一江楓色。
短巷沖霜,高樓礙日。暮寒猶力。系馬閶門,垣苔破荒碧。杯盤送老,都看賤、年光如客。心寂。歌散酒闌,學(xué)禪龕居息。
狂花綺陌。多半殘春,隨風(fēng)墮茵藉。零香斷夢,眾國蟻柯北。難得美人無恙,重共水沿山歷。莫但悲游事,冷落一江楓色。
短巷中寒霜降下,高樓遮擋了日光。傍晚的寒氣依然強勁。在閶門外系馬,墻垣上的苔痕打破了荒涼的綠意。杯盤相伴度過晚年,只覺歲月輕賤如客。心境孤寂。歌散酒盡,學(xué)禪僧在佛龕旁休憩。繁華的花徑上,多半是殘春景象,隨風(fēng)飄落,或落茵席或墜糞土。殘留的香氣與破碎的夢,世事如蟻穴般虛幻在北方。難得美人安然無恙,再次共同沿水登山游歷。不要只悲嘆往事,冷落了一江的楓葉秋色。
閶門:蘇州古城西門,此處代指蘇州舊地。
垣苔:墻垣上的青苔,“破荒碧”指青苔點綴荒涼,透出微綠。
墮茵藉:化用《梁書·范縝傳》“墮茵落溷”典故,喻指命運無常,或得幸或失意。
蟻柯北:化用“南柯一夢”典故(唐李公佐《南柯太守傳》),指世事如蟻穴般虛幻短暫。
龕居:如佛龕中佛像般靜居,形容心境孤寂清冷。
此詞為和姜夔(白石)《惜紅衣》而作。姜詞原以“日”字不押韻,況周頤(叔問)認(rèn)為應(yīng)押韻,作者依從其說重和。創(chuàng)作背景或為晚年游歷蘇州時,觸景生情,結(jié)合自身歲月流逝、世事變遷的感慨,與友人唱和抒懷。
全詞通過冬日暮寒、殘春零落等場景,抒寫時光易逝、人生如寄的悵惘,又以“美人無恙”“重共游歷”的溫暖轉(zhuǎn)折,沖淡悲意,末句勸“莫但悲游事”,于蒼涼中透出對當(dāng)下自然之景的珍視,體現(xiàn)詞人體物抒情的深婉。
神功不測兮運陰陽,包藏萬宇兮孕八荒。 天符既出兮帝業(yè)昌,愿臨明祀兮降禎祥。
禮崇宗祀,志表嚴(yán)禋。笙鏞合奏,文物惟新。 敬遵茂典,敢擇良辰。絜誠斯著,奠謁方申。
瞻紫極,望玄穹。翹至懇,罄深衷。 聽雖遠,誠必通。垂厚澤,降云宮。
蠹魚恣貪饑,編簡偷齧蝕。 妄想神仙壽,不復(fù)分黑白。 典謨何煒煌,縹緗為裝飾。 微蟲偶傷殘,明者生疑惑。 河洛出圖書,天地留聲色。 龍龜欲呈祥,蠹魚何時息。
吳王宮里色偏深,一簇纖條萬縷金。 不憤錢塘蘇小小,引郎松下結(jié)同心。
殘繡鴛鴦譜。未模糊、針痕線跡,助儂凄楚。記得當(dāng)年紅窗暇,悄聽畫眉人語。將一幅、吳綾裁取。誰料罡風(fēng)摧比翼,忍愁絲怨縷都拋置。未了事,向伊訴。 茫茫碧海驂鸞去。問天孫、織殘云錦,甚時重補。依舊空箱深深鎖,添了啼痕幾許。但消受、連番愁緒。夜雨孤燈重展處,寄相思、譜作銷魂句。人去也,恨千古。
冥觀天地何云為,茫茫萬物爭蕃滋。 羽毛鱗介各異趣,披攘攫搏紛相隨。 人亦其間一物爾,餓食渴飲無休時。 茍非道義充其腹,何異鳥獸安須眉。 人生在學(xué)勤始至,不勤求至無由期。 孟軻荀卿揚雄氏,當(dāng)時未必皆生知。 因其鑽仰久不已,遂入圣域爭先馳。 既學(xué)便當(dāng)窮遠大,勿事聲病淫哇辭。 斯文下衰吁已久,勉思駕說扶顛危。 擊喑敺聾明大道,身與姬孔為藩籬。 是非豐顇若不學(xué),慎無空使精神疲。
十二度圓皆好看,就中圓極在中秋。 前峰獨上還吟玩,高興多于庾亮樓。
少李輕兵去不回,荊人勝氣鼓如雷。 將軍料敵元非怯,能使君王促駕來。
禁御開清曉,宸心喜豫游。 鳴鸞迎霽日,嘉谷茂高秋。 秀潁晴光爛,雕輿睿鑒留。 晨光照金粟,喜色動珠旒。 綠野勤農(nóng)力,青編藹帝猷。 周人豳頌在,王業(yè)起耕疇。
祝壽祝壽。筵開錦繡。拈起香來玉也似手。拈起盞來金也似酒。祝壽祝壽。 命比乾坤久。長壽長壽。松椿自此碧森森底茂。烏兔從他汩轆轆底走。長壽長壽。
雪消春淺。聽爆竹送窮,椒花待旦,系馬合簪,鳴鴉列炬,幾處玳筵開宴。介我百千眉壽,齊捧玉壺金盞。最奇絕,是小桃新坼,爭妍粉面。 女伴。頻告語,守歲通宵,莫放笙歌散。酒暈朝霞,寒欺重翠,卻憶鳳屏香暖。笑拂滿身花影,遙指珠簾深院。待到了,道一聲穩(wěn)睡,明年相見。
枝頭蓓蕾,褪紅綃微露,江南春色。多謝東風(fēng)吹半朵,來入騷人瑤席。粉臉輕紅,芳心羞吐,別有真消息。妝臺簾卷,壽陽著意留得。 好是雪滿群山,玉纖頻捻,泛清波文鹢。深院相逢人盡道,標(biāo)格都從天錫。夢蝶徒勞,霜禽休妒,爭奈伊憐惜。高樓誰倚,寄言休為橫笛。
自古圣賢皆寂寞,只教飲者留名。萬花叢里酒如澠。池臺仍舊貫,歌管有新聲。 欲識醉鄉(xiāng)真樂地,全勝方丈蓬瀛。是非榮辱不關(guān)情。百杯須痛飲,一枕拚春酲。
瑞煙籠繡幕。正玳席歡燕,觥籌交錯。高情動寥廓。恣清談雄辯,珠璣頻落。鏘鏘妙樂。且贏取、升平快樂。又何辭、醉玉頹山,是處有人扶著。 追念摶風(fēng)微利,畫餅浮名,久成離索。輸忠素約。沒材具,漫擔(dān)閣。悵良辰美景,花前月下,空把歡游蹉卻。到如今、對酒當(dāng)歌,怎休領(lǐng)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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